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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娇羞”的笑了笑,正欲开口笑容却不由得一僵。

不对!

仲溪午此时并不知晓我和牧遥之间的纠葛,所以那日我指向牧遥的方向,在他看来,恐怕是……仲夜阑的方向,因为仲夜阑就站在牧遥身前。

抬眸对上仲溪午的眼睛,只见的他笑容和煦,可是笑意却未达眼底。

我真是……蒙汗药真的太伤脑了,日后我再疼也得把它戒掉。

平时我可不是这么迟钝才察觉出来仲溪午的意图的。

果然,我说一开始就感觉不对,于情于理都不该是他仲溪午带着太医来看我,我们两人的身份这种行为着实出格。

想起徐太医方才的话,我心底阵阵发冷,竟盖过了伤口疼痛。

难怪徐太医方才着重说了我之前伤势过重,原来他仲溪午压根就是在怀疑我在装病,所以才特地带太医亲自察看我伤势是否那么严重。

若是我伤势轻了,恐怕他就断定刺客是和……华府有关了,那我救仲夜阑的目的也就没那么单纯了。

可是出乎他意料,我是真的差点丢了命,然而听他所问,这也未曾打消他的疑虑。

华相本就是奸臣,仲溪午这般揣测也无可厚非,可是我为什么觉得这么委屈呢?我可是差点死掉了,为何还要蒙受这种冤屈?

“臣妇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受了些惊吓脑子不清醒,所以劳烦皇上有话直说,可是在怀疑那日刺客和华府有关?”我语气不大好,享受不了病人的待遇,总得让我发下病人的脾气吧。

仲溪午面容明显一愣,似是没想到我这般直白,眼里也露出几分尴尬,和我对视的眼眸闪了闪开口:“晋王妃想多了,朕只是随口一问。”

心虚了就拿君威压我。

我强忍疼痛下了床,感觉手脚都在抖,这一动感觉伤口可真是太疼了。

仲溪似是想站立过来扶我,我却直接跪下,垂首开口:“皇上,臣妇虽只是后院一介妇人,可是臣妇也知道人的命只有一条,即便是臣妾有不轨之心,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相搏。”

想起这事我就心塞,明明只是想救人图个恩情,结果差点把自己赔进去,真是倒霉催的。既然算计失误让我差点丢了命,那可得好好利用一下。

“臣妇心知皇上向来对我有诸多偏见,只是方才徐太医也说了,我这箭伤差点送我去了黄泉。臣妇因为怕疼宁可选择蒙汗药以度日,难不成皇上还认为臣妇是这般不畏死之人吗?那日祭祖典礼慌乱中臣妇不知自己举动有何不得体引来皇上疑心,只是臣妇将王爷的安全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臣妇的一片真心吗?”

昏睡了好几天,虽没有照镜子,但我也知道自己憔悴的怕是像个女鬼,希望这副形象能打消仲溪午心头的几丝怀疑吧。他拐弯抹角的试探,我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的直言相告,看他还好意思欺负我这个生病中弱女子不。

仲溪午脸色僵硬了片刻,终究眼神缓了下来,他伸手扶我:“是我失言了,晋王妃莫要……”

这是外面突然想起了奴才的通报声:“皇上,晋王妃,王爷身丫鬟牧遥求见。”

仲溪午一愣,我就趁机抽回来自己的手,在千芷的扶持下站立。

牧遥走了进来,我看到仲溪午的目光陡然变亮,完全不同于看我时候的探究。

“你是那日弹琴的那个丫鬟吧,你叫牧遥?”仲溪午先开口问道。

牧遥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礼,和我的苍白憔悴形成了显明的对比,她开口:“回皇上,正是奴婢。王爷听说皇上入府,特让奴婢来请皇上过去。”

她这一句话给我传递了两个信息:一是仲溪午是不请自来,完全没有告知仲夜阑;二是仲夜阑…已经到了不愿见我的地步。

仲溪午笑着点头应下,回头看到我还站着,感觉到他目光闪了闪:“晋王妃好生休养,朕就不叨扰了。”

靠着千芷行了一礼恭送,感觉我身子都在抖,连累千芷都差点站不稳。

牧遥走在最后面,跨过门槛时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是说不出的复杂,最终还是转头离开了。

突然我鼻子就酸了起来,仲溪午只看牧遥一眼就能一见钟情,为何我做了这么多努力,他却还是对我满怀敌意和揣测,仲夜阑也是见都不愿见我,生平第一次羡慕牧遥起来,羡慕她那与生俱来的女主光环。

“小姐,是不是伤口太疼了,你眼眶都红了。”千芷扶我在床上躺好,看到我的脸后担忧的问道。

“是呀,太疼了。”我闭眼回答。

为何身体受了伤,心也会变脆弱,我终究是…无辜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