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番外:仲溪午篇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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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过半,华浅推出了一人演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华浅在给……仲夜阑安排人,尤其是这个人还是……牧遥。
仲溪午心生疑惑,他早知牧遥身份,当初华浅为了能和仲夜阑在一起,可是没少耍手段,现在怎么成了亲反而大方起来了?
心里有疑,连琴音都没听进去,只是为了掩饰,他还是极其自然的故作赞赏。
余光看着华浅自顾自的坐在一旁,似是还有些……得意。
仲溪午忍不住开口:“那晋王妃为皇兄准备了什么生辰礼呢?”
华浅明显的愣了一下,仲溪午嘴角不由得一勾,看来她是没准备啊。
只是看到后来的那碗长寿面,仲溪午突然说不出话来,他不想承认的是……他心底竟然莫名有些眼红。
一个皇帝去嫉妒一碗面,这说出来可真是可笑啊。
可是仲溪午却笑不出来,胸口似是被什么堵着,让他在宴席结束还赖着不走。
他故意扯开话题调走了仲夜阑,然后自己冷了脸,揪着一个问题不依不饶。
有一瞬间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他是有些想听她否认的,只是下一刻华浅就义正言辞的把他堵得无话可说。
看着月光下华浅皎皎的面容,仲溪午心头莫名的不舒服,心里的想法也不受控制说了出来:“这番告白听着可真是让人眼红,皇兄可还感动?”
五、祭祖篇
喧闹的人声,凌乱的典礼,层层的侍卫如同栾岩叠嶂一般挡在仲溪午四周。
高禹也是死死的挡在仲溪午身前,抵着他挪动。
仲溪午并未被突袭乱了阵脚,反而微眯了眼睛扫过全场,然后不由自主的往一个方向看去,抬步离开的脚步却突然一顿,他目光定格在层层人群外的那一抹人影。
因为相比于其他鬼哭狼嚎的千金名媛,华浅显得太过特立独行,只见她脑袋不住的晃动看向四周,那模样却像是在找……吃的?
仲溪午心头狐疑,为何她像是早就知道了此事一般?
思索时行走的步子也慢了几拍,身前的高禹马上疑问的回头:“皇上?”
仲溪午这才反应过来,此事可容后再想。
正当仲溪午欲收回目光时,下一刻他的眼睛突然瞪大,身处喧哗却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停了几拍。
远处方才还悠闲从容的那个人影的胸口,慢慢晕开一片血迹,太过刺眼的血色霎那间也染上了仲溪午的瞳孔。
他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向前一迈,却又被高禹和层层侍卫硬推着后退了无数步。
他们之间离得不算太远,仲溪午可以清晰的看到华浅吐了口血染红了衣领,还可以看到华浅的眼睛里的难以置信。
只是直到华浅轰然倒地后被仲夜阑护入怀里,仲溪午也未能靠近半分,因为他们之间不远的距离间却隔了数不清的人。
仲溪午随着侍卫一路被护送回了皇宫,不过片刻林江就单独出现回禀典礼情况。
仲溪午只看见林江的嘴一张一合,却发现自己竟然听不见一个字,终于他开了口:“晋王……府情况如何?”
林江明显一踌躇才开口:“回皇上,晋王未曾受伤,其府兵也无伤亡……”
“她呢?”仲溪午终于是忍不住了,语调也不复平稳。
林江心头一跳,立刻埋下头回答:“……晋王妃负伤昏迷,具体情况臣不知……”
仲溪午心口说不出的烦闷,强按捺住开口:“让银杏看紧了,任何情况都要及时汇报。”
“皇上……这似乎不合情理……”林江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暗示道。
仲溪午手指微缩,他又如何不知?
面前让自己冷静下来,眼前却反复闪现典礼之上华浅一开始遇袭时的淡定模样,还有毫不犹豫跑向仲夜阑的身影,以及最后她中箭后的难以置信……
这其中分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仲溪午却想不透。
看着仍跪着一动不动的林江,仲溪午深吸了口气,稳了心神才开口:“朕……自有打算。”
六、情定篇
终于等来了华浅脱险的消息,与此同时银杏还传过来仲夜阑突然弃重伤中的华浅不闻不问。
待了几日仲溪午还是无法装作不知,心里说不清是怀疑还是……其他情愫,他召了个太医未曾打招呼就赶到了晋王府。
昏睡中的华浅看起来比平时要温顺的多,没了疏离和小心翼翼,于是也让仲溪午存了几分不愿叫醒她的心思,就这样静静坐立。
若华浅能早一刻钟醒来,就会看到仲溪午望着她的眼神……让跟随而来的太医都深深低着头,低头大气不敢出一下。
仲溪午也说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猜不透华浅的心思,也猜不到她的所有举动的意图。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想要……去猜她的心思,猜她的举止。
所以听到了华浅在晋王府上闹着要和离的消息,仲溪午只是愣了一下。而相对于心头的怀疑,仲溪午却发现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后,却是欣喜更多一些。
之前为了嫁给仲夜阑,华浅可谓是丑态百出坏事做尽,也就仲夜阑相信她一面之词被蒙蔽过去。现在这般爽快的和离,还真是和从前判若两人。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得知太后召见华浅的消息后,仲溪午就非常利索的将引见的太监换成了自己的人,然后自己装作不经意的守在路口等偶遇。
再次看到活蹦乱跳的华浅,仲溪午根本掩饰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这么巧啊,晋王妃。”
只是这次的华浅却对她格外冷漠,比以往还疏离,仲溪午认真回想了下,应该是自己在晋王府时,他和华浅之间因仲夜阑派人来请而中断的谈话,才让她心生不满。
想起那日面色苍白,委屈的眼眶泛红的华浅,仲溪午心头也有些愧意,于是不由得放软了口气。
本想借此时机,劝她日后遇事先把自己放第一位,莫要再为别人强出头。只是华浅却总是话听了一半就把他甩在身后,让仲溪午也不由自主的扶额。
自己惹恼的人,还得自己哄啊。
与此同时他的嘴角愈发上扬的厉害,这见了面才知道,如今华浅这个模样,可真是看不出来对仲夜阑还有半分眷恋。
回忆起华浅以往在他面前数次剖白对仲夜阑的心意时的郑重模样,仲溪午才醒悟过来,华浅向来把她对仲夜阑的感情说的太过理智和滴水不漏,反倒是失了几分真情实意。
若是真心,哪里能侃侃而谈?
像是想骗别人去相信她对仲夜阑的一往情深一样,她恐怕更是想骗她自己去相信。
心情愈发的好,仲溪午也就不在意华浅的忤逆行为了,不过华浅的一番话也是提醒了他,他们如今的身份确实还有着种种顾忌。
若是他能早些认识她,再早一些去了解她该有多好,定会比如今少了重重阻碍。
不过仲溪午自小万千光环与一身,自己文韬武略不曾落后与人,母亲也是后宫之首,所以他想要的东西,只要肯努力就不会有意外。
太后年纪已大,掌管后宫也渐渐力不从心,而如今的华浅简直就是为了这个后位而生。她聪颖心思灵敏,成亲后进宫几次,就和整个后宫的人拉近了距离,为人又知进退,并不争强好胜。
而最重要的是……仲溪午越来越无法忽视华浅对他的影响力,华浅为仲夜阑挡箭的那一幕,让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后怕”。
他放在心口念叨的人,受伤后却被仲夜阑放任之不管不顾。那么就不怪他想把华浅拉到自己身边来护着,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
太后如今很是喜欢她,所以仲溪午倒是不担心他母后的那一关。那么他需要解决的也就剩下两个问题,一是势大的华府,二是部分迂腐的前朝官员。
虽然这过程可能会难了些,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终究他才是这天下的皇帝。
思绪已定,仲溪午就对身边的高禹开口:“给银杏下道令。”
高禹侧耳过来,只见仲溪午眼里含笑:“让华浅和皇兄,再无复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