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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渡摇头:“我才去几天?就是跟着村里人过去见世面。”

“哦。”

有人会竖起耳朵听他们两个说话,温渡和律景之对视一眼,很默契的闭上嘴。温渡这下子确定了,这小子就是故意在坑自己。

他这是在怀疑什么?

不信任自己,还跟自己走?

律景之心里安心了。

温渡肯定不是绑架自己的人。

他困了,又不好意思睡。

结果靠着靠着就睡着了。

温渡看着他睡着,把他身体放平,让他睡得舒服一点。

火车速度很慢,到一站就会停一下,有人上车,就有人下车。不少人会在卧铺车厢里来来回回地走。一双眼睛看似不经意,实则认真地打量他们。

温渡身上带着不少钱,他必须要警醒一点。

律景之是小孩儿,睡到半夜醒了。

他睁开眼,看到温渡靠在那里,根本没睡觉,连忙自责地坐起身。

“哥,对不起,我不该睡着的。你赶紧睡觉吧。”他说着就要穿鞋下去。

“要上厕所吗?要上厕所我陪着你一起去。”温渡起身,把包拎着,站在那儿问他。

律景之还真要去。

他们两个人上完厕所回来。

温渡跟他说:“你要是困就继续睡,我来守夜。明天白天我再补觉。”

“哥,你先睡我不困了。”律景之很懂事,坚持让温渡睡觉。

温渡凑在他耳边低声说:“车里有小偷,我的包里有一把刀子。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就拿着刀子,大声喊我。”

律景之哪里知道还会有这种事情。

不过,他是被人绑架过很多次的人,一点都不怯场。

“哥,你放心睡觉,我不会让任何人接近你的。”律景之担心自己会上厕所,明明口渴了,也只是喝了一小口水。

他挨着温渡坐着,靠在里面,盯着车厢门口。

只要有人进来,他就会出声。

律景之全程紧张,中途温渡醒了,问他:“芝芝,你来睡一会儿。”

“哥,你继续睡,不用管我,我不管。”律景之立刻让温渡继续睡。

他知道白天小偷也很多。

到时候白天吃饭,喝水,要去厕所,事情很多。

温渡想睡觉也睡不好。

晚上必须要好好补觉才行。

律景之就让温渡继续睡觉。

温渡蹙眉,问他:“你真不困?”

“真不困。”

温渡听着他清醒的声音,闭上眼睛继续睡觉。睡前他跟律景之说:“饿了就吃鸡蛋,里面还有饼子什么的,你想吃就自己拿。别担心东西不够吃,我带了很多。”

“嗯!”

律景之是真的饿了。

他拿了一个鸡蛋,认真地吃着。

吃完鸡蛋觉得自己没吃饱,从里面找到一个油饼。油饼跟他之前见过的葱油饼差不多,但是比葱油饼厚,又有点像千层饼。

律景之拿了一个饼,看到一个罐子里,装着黑乎乎的东西。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打开瓶子,拿出来一个尝了一点点。

口感清脆!

又酸又咸!

但是很下饭。

律景之就像是发现了宝藏的小龙,开心的只想满地打滚。

他没有拿太多黑乎乎的东西,而是拿了两个出来,就把盖子给盖好。然后一边吃着黑乎乎的东西,一边吃着饼子。

觉得这是自己长这么大以来,最幸福的时刻。

律景之吃东西很慢,一个饼子,两个黑乎乎的条子,他吃了一个多小时才吃完。等到天亮之后,整节车厢里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熬了后半夜,律景之不困了。

他站起身,活动活动。

视线不敢离开温渡,等活动一会儿之后,又重新坐回去。他就坐在温渡脚旁边的位置,靠着温渡的行李上。

不困,也不累。

等到天亮了,他还能看到形形色色的人。

其他车厢的人醒的得早,不少已经开始叽叽喳喳地说话了。

很多人都要回乡,情绪很激动。

这都是律景之从未没见过的生活。

终于,八点。

温渡起来了。

他还没太睡醒,瞅着律景之就说:“走,我带你去放水,顺便洗个脸。回来咱们吃饭。”

“嗯。”

律景之下来,跟着温渡去厕所。这个时候,已经过了上厕所的高峰期。

他们俩洗脸刷牙回来。

温渡还顺路接了一缸子热水。

“你要是不嫌弃,咱们俩就用这一个缸子喝水。”他都不知道自己会碰见律景之,自然也不会带着律景之那一份的东西。

牙刷他倒是买了很多。

楚城这边开了一个专门做牙刷的厂子。

那天他看到有人进货,想自己回去,也顺手进了一批回来。牙刷不算多,也就是一百多把。但是衣服很多。

衣服都是黄龙毅他们家生产的。

黄龙毅他们厂,选好吉日就开工,迅速动工。不到三天就造出一批服装来。而且这批服装还特别喜庆。

温渡一眼就看中了那条红色的小裙子。

他又从黄龙毅那儿拿了不少衣服。

温渡知道这几年,很多人会到南边去进货,然后到北边来卖。往后几年,不少人靠这个赚了很多很多年钱。

就算是后面二十年,卖服装的人都赚疯了。

没人会嫌弃钱少。

温渡也是。

“吃饭吧。”

温渡拿出几个包子递给律景之,“这是白菜馅儿的包子,里面放了点辣。你能吃辣吗?”

不放辣不行。

坐车的话,不吃点口味重的,根本吃不下饭。

律景之没吃过辣的,他爷爷讲究养生。他们家所有人都要陪着他爷爷一起养生,家里的饭桌上根本不会出现口味特别重的菜。

“我没吃过,但是我觉得我应该能吃。”律景之咬了一口包子,包子很辣。

他觉得不适应,眼泪都冒出来了。

温渡就说:“你吃饼,别吃这个了!”

他伸手要把包子拿回来,律景之给躲开了。

“哥,这个包子很好吃,我想吃。”说着,律景之又咬了一大口。

“行吧,你要是真吃不下去就别吃了。”

温渡觉得这孩子是不好意思不吃,又多说一句。

结果律景之吃完一个包子,还眼巴巴地看着他。温渡就只好再给他一个。这下可好,这小子又要了一个包子。

连着吃了三个才停下来。

律景之从来没一次吃过这么多的饭,他觉得自己的肚皮要撑破了。

“哥,这个包子真好吃!”

温渡无语:“看出来了,你很喜欢吃。等到家,再给你做。”

看出律景之很喜欢吃包子,温渡没在吃包子,而是把后面买的那些东西都给吃了。

律景之吃饱之后,开始迷迷糊糊的睡觉。

他睡醒温渡就带他去厕所,顺便洗把脸。然后俩人继续吃饭。吃完,温度补个觉。

等到后面两天,前半夜律景之睡觉,后半夜温渡睡觉。

就这样,三天后,两人下了火车。

温渡带着不少东西,找了一辆三轮车,载着他们俩去车站。

到车站,温渡买好票,领着律景之回家。

上车之前,温渡让律景之在车站等着,他去友谊商店买了几串糖葫芦。又花两块五,买了一个象牙白雕工非常漂亮的胸针,中间是一颗红色的珠子。

温渡记得奶奶有很多老衣服,就是那种旗袍什么的。

他瞅着柜台上的披肩,也是纯手工制作的,一看就是南边来的稀罕货。

一条披肩就要二十几块钱。

比衣服都贵。

温渡直接掏钱就买了。

至于他爸爸的白衬衫,温渡早就在楚城给他爸批发了上百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