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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盏将一缕长发顺在耳后,摆出一副温软乖顺的模样,问:“昨天,你是不是吃醋了?”

闻靳深:“......”

他像是听见什么笑话,唇角挽了抹暗嘲,“你哪来的自信问出这句话的?”

时盏眨眨眼,“你给的。”

闻靳深:“我给的?”

时盏回:“是阿,你昨晚不是被气到门儿都不愿意给我开吗?这都不算吃醋,那什么算阿。”

闻靳深失了耐性,重话冷冷抛出口:“我看你是偷人把脑子偷没了,我吃你什么醋。你是哪路神仙,犯得着我吃醋,时小姐?”

一声时小姐,生疏冷漠,将两人间的界限喊得泾渭分明。

她却听得云里雾里。

偷人。偷哪门子人。

阿。

想起了。

昨天遇见闻靳深时,她正和柳家墨两手交握,她的脸上还余留着咳嗽后的浮红,还刚从她公寓里走出来。那种情况下,确实很难让人去想第二种可能性。

也难怪,他会说她偷人。

但......

她依旧感觉他在吃醋。

心里一喜,时盏上前一步,大胆用双手挽上他的脖颈,贴近他的身体。她沉醉在他身上的雪松香味里,然后垫脚亲了亲他薄青色的下巴。

闻靳深被她亲得一怔,握住她一边手臂,皱了眉,“骂你还往上凑,犯什么贱?”

时盏拥上去,凑得更近,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和鬓角,轻轻地说:“就当我犯贱好了。”

说完,又去亲了亲他的喉结。

她强行制造出来的温存维持得很短暂,他冷淡地推开她,“犯贱也要挑人,我没工夫陪你折腾,你让不让开?”

“我不让,除非你承认你是在吃醋。”时盏一如既往的固执。

那段日子,真的是她最迷恋闻靳深的日子。后来时常回想起来,她都会笑自己傻,不过从未后悔,遇见他,迷恋他,再沦陷于他,都是命中注定的。

没人能逃过命,她也不例外。

闻靳深脚尖一转,神色默然地往楼梯口走去。

他这是真生气了。

这可是十九层。

时盏追上去,喊他:“闻靳深——”

他完全当听不见,下台阶的步伐很快,她追得很吃力。

再吃力,也没追上。

他连下二十层,直下负一层停车场,长腿如风,只为摆脱她的追赶。

眼下的时盏气息紊乱,她只想说一句,这男人的体力真好阿,这么多层一口气走下来,他连个深呼吸都没有,这也太打击人了。

一声车响,是他用车钥匙解锁的声音。

闻靳深沉着脸上车,关门时,同步响起的是另外一道关门声。他转过脸,看见喘着气坐在副驾上的时盏,脸色更难看。

“你到底要做什么?”

时盏长长顺一口气后,说:“我都已经决定和柳家墨解约了,还能和他有什么?脸红纯粹是抽烟咳的,至于他牵我手是让我送他一程,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儿。”

时盏不屑撒谎,更不屑撒这种烂俗的谎。

不过她摸不准他会不会相信她,因为他那张脸上始终都是冷淡的神色,很难让旁人揣摩到他的内心。

“下车。”

他丢了这么一句。

时盏转过脸,瞪着眼:“你真不信阿?”

闻靳深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说:“我要去医院了。”

时盏主动系好安全带,“我和陈嘉树约的今天咨询,我也要去,这很顺路吧?”

闻靳深:“你什么时候和他约的?”

时盏如实说:“微信上约的。”

上次喝酒的时候,半醉半清醒的陈嘉树拉着她加的微信,加的时候还大言不惭地说他绝对专业,某些方面还能胜过闻靳深。

见闻靳深不说话,时盏又说:“我是你医院的患者诶,你作为院长,顺路搭一搭患者貌似也不是一件过分事吧。”

他冷笑一声,起步车辆,“过分的事你做少了?”

车载电台里传来一男一女双主持的声音,播放着今天港城的路况,哪段路堵得寸步难行,哪段路稍微顺畅,诸如此类的。

时盏听得倦意浓浓。

这也太神奇了。

晚上死活睡不着的她,在车上居然能如此困顿。当然,这一点需要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在他的车上,有他在身旁。

可能她注定就是要爱他的吧,这种事说不清楚,也无法深究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