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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盏强压住爆表般的急剧心跳,深深呼吸两口气,低头开始拨120急救电话,她口齿清晰冷静地说出地址,然后挂断电话。

此时,闻时礼长腿迈下车。

他打开后备箱取出一根粗重的铁根,铁棍顶部摩擦着地面随着他的脚步移动,发出些粗粝的沙沙声。

男人扯松黑色领结,长吁一口气后,高高扬起铁根砸在那辆卡车的挡风玻璃上。

一下。

两下。

没经受住第三下,玻璃完全裂成碎片,四散下滑。

闻时礼长腿一跨,重踩在卡车前盖上,长臂一伸揪住里面司机的棉服衣领,连根拔起般大力将人拉拽出来。

“来来来,告诉我,谁给你喂的熊心豹子胆。”

卡车司机四十余岁,黝黑,长相憨道老实。

不太像会做坏事的那种。

闻时礼一点儿也没手下留情,抡圆铁棍就往人卡车司机身上可劲儿招呼:“说话,你他妈的,哑巴?”

卡车司机滚到地上,痛得要死也不吭声。

“真想当哑巴是吧?”男人问了这么一句。

那司机依旧不说话。

闻时礼霍地丢掉铁棍,掉在地上“哐当”一声重响,他手在地上一抹,抓起一捧渣滓般碎玻璃,用脚踩住地上司机喉咙迫使他长大嘴巴:“不肯开口,你他妈就给老子变成真正的哑巴。”

要知道。

闻时礼这人阴鸷暴戾,从不是玩笑。

那把碎玻璃被满满地塞进司机口腔里,空旷的十字道路上,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含糊不清,却能让人听出非常痛。

闻时礼显然不满足于此。

他又捡起一块大的玻璃,三角形的碎片,用锋利的尖端对准司机右眼:“狗眼白长了,你也不看看要害的人是谁护着的,找死可以直说,不比这么拐弯抹角。”尖端逼近右边眼球,男人冷笑,“还不说谁让你来的?”

“——”

终于,忍无可忍的司机在剧痛中求饶,喊着满嘴的玻璃,喷着鲜血含糊艰难地说了一个字:“......温,温,温。”

去你妈的。

又是温华。

鲜血喷溅在男人金丝眼镜的镜片上,他丢掉手里玻璃,取下眼镜来慢条斯理地擦着血迹,一边擦一边走回时盏面前:“跟我走。”

那血擦不干净,他的手早在暴行中被割伤得厉害。

时盏没反应。

他重复:“走阿。”

时盏眼珠动了动,依旧是盯着晕迷中的男人:“去哪里?”

闻时礼将残存血意的金丝眼镜带上,说:“我带你去找温华算账,她敢这样子搞,是不是觉得我没把你放心上阿?”

转而言之——

他闻时礼放心上的人,没有人可以乱动,没有人。

时盏并不接受这个提议,平静说:“我的账我会自己跟她算,不需要你插手,现在我只想等救护车过来。”

闻时礼略一挑眉:“你不去是吧?”

时盏说了个对。

“行。”他说,“那我去。”

......

上午十点钟的某高档会所。

温华正在和一群上流圈的太太们喝上午茶,她坐在中心位置,面前餐台有新鲜树莓,意大利软质奶酪,白葡萄酒,进口生巧以及各类花花绿绿的甜品。

各自相谈甚欢。

所有人都玩着人际交往那一套笑面把戏,互相恭维谄媚,暗地里攀比附庸。

侍者焦急无助的声音打破沉默。

“先生,先生!真的不能进,先生你——”

没人能拦得住闻时礼。

他周身阴鸷明显,看着脸上挂着笑容的温华,他也笑了一下,笑得极其刻薄,也极其令人胆寒。

温华没料到他的到来,愣了一下。

一众太太也跟着愣了。

闻时礼长腿迈得很大,迅速靠近她们围坐的餐台,走向温华时他顺手抄起一盘蛋糕,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扣在温华面门上。

温华爆发出尖叫声。

然后。

太太们跟着叫。

女人们充分展现着惊人的分贝天赋。

闻时礼一把抓牢温华头发,重重提起来:“老子来给你长长记性,好让你知道,你想动的人在谁的羽毛下。”

眼下,温华痛得只会尖叫,慌乱地拍打着男人的手,却被越扯越紧。

和谐的早茶会,瞬间变得混乱无比。

闻时礼不在乎其余太太们看自己的目光,他下手非常狠,揪着温华的头发,将她的头重重往桌沿上,每一下都嘭嘭作响。

“疼么?疼不疼?”

“......”

“要是你知道被撞的是你宝贝儿子后,会不会更疼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