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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的手指卷住旗袍一角时,时盏放低声音轻轻说:“够了吧。”

闻靳深手上一顿。

他的手撑在她耳侧树干上,微微偏头打量着她,余光里有一抹人影出现。

那天的林初娆完全就是个笑话。

林初娆收到闻靳深苏醒出院的消息,想第一时间见到他,追到闻家没发现人,后来多方调查打听后才知道他来了影视城,于是她也跟来了。

在林初娆的认知里,她认识闻靳深二十多年,如若不是如今亲眼所见,她不会相信,他会有如此热烈疯狂的一面——

他把那个女人紧紧地按在树上逼吻,眼神疯狂错乱,攻势汹涌。

......

时盏不清楚林初娆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等她注意到时,林初娆的脸色早已褪成一片青白,时盏说:“闻靳深,你——”

“呜。”

还没说出口的话,又被闻靳深用唇舌吞掉。

他过尽她的每一寸香甜。

闻靳深一边吻她一边含糊对她说:“......我谁也顾不了了,你懂不懂。”

命都为你丢过一次,你还要我怎么样?

到底还要怎么样。

才。足。够。

时盏大脑开始缺氧,她一想到林初娆在盯着他们,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往左偏脸躲他的吻,喘着说:“我,我们真的结束了。”

“结束?”闻靳深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笑了,他又温柔地低脸亲了亲她的唇角,“你怎么还不明白呢,盏盏。”

时盏抬头。

闻靳深近距离地看着她的眼睛,黑漆漆的眼藏满深邃,他说:“我们不会结束的,永远不会。”

时盏喉间紧了下,心中升出不祥预感。

果然,他接着说:“以前温情的旧戏码你不爱,那我们就来玩玩成年人间的感情游戏。——这次既然我活着回来了,你还妄想逃么?”

在听这段话的时候,时盏并不明白。

“什么意思?”

闻靳深眼神里尽是吊诡般的深情,他将她的发顺在耳后,说:“现在不明白没关系,慢慢你就懂了。现在我再问你一句,回来我身边么?”

沉默了两秒。

时盏还是说了个不。

男人唇畔笑意凝了下,只一秒,又加深数倍地蔓延开。他说:“行。盏盏,我们走着瞧。”

时盏顿了下,说:“你威胁我?”

闻靳深温柔地笑着摇头:“怎么会呢。我只不过在提醒你,以前是我对你太过纵容了,把你惯得这么逆反,现在改正正规矩了。”

时盏说:“你这还不是威胁?那是什么。”

“如果——”闻靳深弯腰替她整理好揉乱的裙摆,一边道,“你将这理解为一种威胁的话,那便是吧。”

时盏无言,心里浮出点点的无奈感,原来有些人真的摆不脱。

就算打掉孩子,也摆不脱。

那天时盏忘记问他一句。

如果当时车祸发生的时候,她的肚子里没有孩子的话,你还会舍命来救我吗?还会吗?

港城夜雨,迷离浓雾。他的眼神深情到令人难忘,但言辞间冰冷又野心勃勃。他说我们不会结束,也说这算一种威胁。那一刻的时盏,鬼使神差地想起第一次见面的闻靳深,白大褂,清寒的眉眼,周身上下没有烟火气,像不会坠进红尘的神。

面对着林初娆不散的视线,时盏维持着镇定从他身前退出。她对他说:“快去吧,你的前女友在等你。不对,是前前女友。”

仿佛被她的用词逗乐,闻靳深笑了一下,说:“小姑娘脾性。”

他说得极其自然,一如当初的口吻。

是在这一刻,回忆作祟,她的情绪被放大得明显。时盏红眼的速度非常快,肉眼可见,被闻靳深一眼捕捉到。闻靳深懒懒说:“又叫我去,又红了眼,我怎么去?你是不是故意的阿。”

再下去的对话就该囫囵混乱了,时盏止住情绪,淡淡说:“没有。”

不得不说,闻靳深能如此活灵活现地出现在眼前,时盏内心是心安喜悦的。这和感情无关,而是一种本能,毕竟他是为了救她。

这一天,是2016年的四月。距离时盏第一次见到闻靳深,已经过去三个春秋。乍一听时间尚短,但其中所经历的怕是一本书写不完。两人都不是最开始的模样,心境早已在次次各种事中转换,时盏想将他归于人海,他却想两人永远纠缠。

后来。

时盏问过他一句:“怎么就非我不可呢。”

他回答得懒散,却又认真:“就算和你一生抵死纠缠,也好过捡个其他女人过日子。”

“捡”

这个字令她想了许久。

什么样儿的犯得着用“捡”这个字。——在地上的。

而在他眼中。

她不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