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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料本身没问题。”

他侧过身体,一手横搭在方向盘上,修长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盘身上,“你以前不爱吃日料,而我小叔他很爱吃。”

时盏心里一阵无语。

吃日料和闻时礼有什么关系么,她想不明白。

“所以——?”时盏拖着尾音,将问题抛给一脸不悦的闻靳深,“这能说明什么呢。”

更何况她不过是随口一答说吃日料,也不是非吃不可。

哪里会想到闻靳深会抓着这点不放来做文章。

闻靳深目光里考究的意味很重,他像是气笑了似的,声色变得很沉:“在我昏迷的时候,你是不是经常跟他见面吃饭?”

时盏:?

她正儿八经地被问住。

这都哪儿跟哪儿阿。

隔了一会儿后,时盏将一缕钻进旗袍领里的头发拉出来,顺了顺,噗嗤一声笑出来,她伸手过去拍了拍闻靳深面色阴沉的脸,打趣儿似的说一句。

“搞这么半天,原来是吃飞醋了?”

闻靳深还没被女人这般轻佻地拍过脸,以前都是他拍她的份儿,一下便觉得面子挂不住,当即便捉住她的手制止她的逾越,“我哪有?”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阿。”

时盏像是懒得跟他争,一副事实胜于雄辩的表情,妩媚多情的眼里多多少少都带着些鲜有的玩味。

她凑上近些看他眼睛,可以说在逼视他,十分得意地问:“没有么?”

承认自己吃醋很难么。

——闻大公子。

后两句时盏没有说出口,但全部写在眼睛里,以闻靳深的聪明程度,他不可能读不出她眼底玩味的深意。

小姑娘真的挺欠收拾。

闻靳深这么想着,直接付诸行动,一把摘自己的安全带,倾身过去将她重重按在副驾里,俯首深吻。

他像一只刚苏醒的狮虎。

不巧。

时盏是他唯一的猎物。

外面是车水马龙的□□,一辆又一辆不同的车辆飞速地经过白色法拉利。而法拉利内则是另一番暧昧天地,只属于他们二人,闻靳深将她吻到几近窒息的程度。

到最后,她实在承不住他的攻势,手无力地拍打着他肩膀,躲他的唇,连连求饶:“......我认错好不好?不要了,别这样。”

时盏根本不懂自己的求饶声落在闻靳深听来,有多么的勾人,他微微发力咬在她唇角位置,“故意的?”

“我哪有阿......”

时盏浑身在发热,思绪变得比平时缓慢。

他覆在上方,暗色车窗挡住阳光,令他的五官都看不真切,但他的气息浓烈,热浪拂在脸上令人心潮动荡。

闻靳深败下阵来似的将脸埋在她颈间,发出来的声音又闷又低哑,“怎么办。”

时盏努力平顺着呼吸,随口问:“什么怎么办。”

“又起来了。”

时盏微微瞪大眼,视线扫到前方那些车辆,“这里真的不行,而且我现在好累,能先让我吃点东西么。”

要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

哪有这个道理。

十分钟后,车轱辘拐进最近的酒店停车场。

进到房间里,闻靳深把插进取电槽的卡直接随手扔在地上,黑灯瞎火的,搂抱着时盏纠缠到床上,沿途迅速地摘掉自己的领带、外套,衬衣。

在热衷这种事情的时候,男人的行动力一向很强。

“......我想先吃饭。”

时盏浑身没一点力气,被迫接受他炙浪般的吻,要说早些时候是没胃口,现在那就是真的饿,胃在轻微地痉挛着提醒着时盏,该吃东西了。

闻靳深在这种时候非常专注,没有回答。她不知道他是压根没听见,还是听见了只是不愿意搭理她。

时盏见得不到回应,索性放弃,眼神在黑暗里渐渐开始涣散。

很快,她被抛上云端。

时盏真的很后悔,她真不该挑衅他。

结束一场恶战后,时盏像条死鱼似的躺在床上,眼神放空,思绪放空,完完全全放空。

相较闻靳深的神清气爽,她显得愈发死鱼。

酒店服务人员敲门送来吃的。

时盏闭着眼睛休息,听见闻靳深有礼貌地说:“给我吧,谢谢。”

然后就听见餐车推进来的声音。

闻靳深将菜一一摆上桌,罩着金色餐盘盖的牛排,水果沙拉,奶油玉米汤,鹅肝酱煎鲜贝,以及一份马郁兰鲑鱼卷。

他是照着她的口味点的。

以前闻靳深总觉得自己对她不上心,但不知道又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喜好,一些小习惯,像是被人穿针走线般刻意缝合进他的内心深处,记得牢牢的,抹都抹不去。

待摆好菜后,闻靳深来到床边,看她时的目光很有几分温存依恋,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亲,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吃东西,好不好?”

时盏摇摇头,表示不想动,她觉得他是餍足后才难得温和。

他又亲了亲她,接着温声问:“那我端过来喂你,吃一点,好不好?”

时盏不得不承认,闻靳深每一句话后面都跟着“好不好”三个字的时候,就温柔得令人不可思议,旁人看着他那张脸,绝不会想到他能对一个女人这么温柔。

这样的男人温柔起来,鲜有女人能抵抗得住吧。时盏想,要是真能抵抗,自己当初也不至于泥足深陷。

时盏疲倦地睁开眼,静静地看着视线上方的男人,他挡住床头的灯光,英俊的面容衬在一片昏淡里,眼神别有一番深情之味。

看着看着,时盏轻轻地问:

“那天,如果我的肚子里没有孩子,你还会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