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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问完,男人一只手圈上腰身,被他用力一带,整个人撞进他的怀里,温温热热的,霸道得很。他桃花眼含笑时勾人得很:“不亲的话,你走一个试试呢。”

“试试么?”

“......”

闻靳深欣赏着她脸上略微有点窘迫的表情,勾了唇:“我就爱看你这种表情。”

时盏一怔:“什么表情。”

闻靳深跟她调情的时候,向来游刃有余极了,眼神勾她,动作诱她,就连声色也在此刻沾染上几分薄薄晦昧:“良家少妇被拉下水又不得不从的表情。”

时盏稍怔,后知后觉开始整理表情,镇定道:“这是变相承认你是个强盗了?”

男人手指以很轻的弧度摩挲着她手臂肌肤,像羽毛,像鸟尾越过湖面。他俯身,低脸将唇送到她面前,却又不主动吻上去:“嗯,是呢。”

承认得倒是非常坦荡。

闻靳深的脸孔近在咫尺,睫似鸦羽,每眨一下,眼睑下方都会有淡淡阴影略过。他好闻的气息逼近:“所以,还不快点儿亲我?”

时盏看着他离自己两厘米左右的唇:“那你先别贴我这么紧。”

“紧么?”闻靳深非但没松开,反而将她搂得更紧,徐徐笑道:“怎么不能贴这么紧呢。”

“我怕你那样。”

最后一个字说完,时盏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闻靳深:“哪样?”

时盏视线往下一撇,声音变小:“你明知道的。”

他低低一笑,笑音蛊惑。

闻靳深搂着她,腰身微微向前用力使了一下。

“这样?”

声息低沉,字字勾魂。

纵使和他有过多次经验,时盏也忍不住红了脸:“......别调情了。”

“怎么。”他薄薄的唇蓄意擦过她嘴角,凉凉的,“你不喜欢?”

时盏觉得身体有些发热,耳边男人的声息在蔓延,胸腔里的心跳在加速,无形中,仿佛周围的温度也升高了。她匆匆在他嘴唇上碰了下:“行了,放开我。”

“这么敷衍,哄小孩呢?”

“......”

刚刚那一下吻,快得闻靳深都还没反应过来,正所谓开始即结束,大概也是这样了。

时盏白皙脸颊飞着红云,风情眼尾微微上挑,看着很诱人。她尚不自知,盯着他:“你,不是说,亲一下吗?”

闻靳深眉目舒展,桃花眼潋滟有光:“也不是这么一下阿。”

“那是怎么——”

呜。

时盏没有闭眼,近距离仔细看着闻靳深亲自己的样子。他很乐在其中,也老道,舌头长驱直入,扣进她牙关,与她的舌纠缠在一起。

也许力道有点重,时盏数次都磕在他的牙齿上,惹得他一边性感低笑,一边含糊不清带着微喘说。

“乖点儿好不好?”

“.......”

哪!不!乖!了!

时盏被亲得窒息,别开脸控诉:“分明是你吻技烂。”

尽管闻靳深并没有和别人接过吻,但他对自己的吻技有信心。

以前和小姑娘亲过那么多次,也没被说烂。小姑娘今天有刻意找茬的嫌隙,闻靳深温温吁一口气,慢慢地慵懒反问:“我吻技烂?”

时盏点头表示肯定:“就烂。”

“......”

沉默对视好几秒。

那双桃花眼里存着温善和情/欲,直勾勾盯着时盏:“闻太太,你觉得我吻技烂的话,那还脸红什么?”

“有么。”时盏面不改色,顿了下,接一句,“我并没有脸红。”

闻靳深搂着她,脚下一动:“来,我们去厕所照照镜子,看看你有没有脸红。”

时盏僵住步子:“倒也不必。”

顿了下,时盏看着他,认真地说:“差不多了吧,我得去看看你小叔。”

闻靳深笑意凝了下,看着她:“就这么迫不及待。”

“......”

想着闻时礼一副拒不配合换药的样子,时盏情绪渐渐稳住,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看着男人桃花眼,缓慢重复:“我得去看看你小叔。”

闻靳深沉默看她一会儿,最后,藏尽眼底情绪,低低的:“早点回来。”

时盏:“尽量。”

听到她的回答,闻靳深笑意收了些:“上次你说尽量,就待了一个多小时,这次又是尽量。”

时盏从他怀里退出:“反正,就,尽量。”

闻靳深也不好在说什么,表情依旧温柔,语调也轻:“我等你。”

时盏点点头。

看着时盏推门出去的背影,闻靳深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

他想到当初那个义无反顾的小姑娘。

——“我想和你不可描述。”

——“那我不要做你的患者了。”

——“我要做闻太太。”

现在的我,婚姻给你,心给你,人给你。

什么都给你。

只是真的,好像再也回不去当初了。你也不是当初那个满眼是我的小姑娘了。

后悔么。

后悔。

可后悔没用。

现在我能做的,就是站在原地,看着你的背影,安静地等着你,等你回来。

回来做我的小姑娘,我的闻太太。

我心尖上的独一人。

-

最后。

还是磨蹭一个多小时,时盏才重新回到病房。

也是从那天起,时盏发现闻靳深每天晚上睡觉都要吃舒乐安定。她在网上查过这种药。

就是安眠药。

盯着网页,时盏思绪放空,想着以前闻靳深睡眠虽浅,但从不吃安眠药一类的。

看来最近他的确精神压力不小,而且全部来自于她。

除开看见闻靳深吃安眠药,偶尔也会看见他心脏疼时躲到厕所去吃药。他不想让她看见,所以她哪怕看见,也装作没看见。

就好像,他和以前一样,从没受过伤。

闻靳深大多时间都在医院陪她,其余时候会去康宁中心处理一些重要事项。

时盏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安静中,会不停地去想一个问题。

还要报复么?

一开始她想要报复他的。从被他逼婚开始,就想着要报复,但连日来他精心照顾,温柔至极,就算她一天要去看好几次闻时礼,他也都沉默着再没有二话。

不由得,时盏心里也动摇起来。

说到底,她没办法做到对他那么狠心。毕竟,也是她曾经深深迷恋过的男人。

他有时候坐在沙发上,什么也不做,她光看着,心跳都会莫名加速。

一如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