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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这里有电灯。

一个教室里足足四个电灯,楚红没想到自己还有用上电的一天。

她读初一,初一在三楼。

楚红坐在窗户边,呆呆望着远处层层峦峦的群山,心里生出股野望。

在此刻单纯爱读书,从没想过以后的她也忽然生出点“功利”来了,她想考大学。

只是世事无常,她不懂的是几年后又有一场席卷全国的大事会和她息息相关。

学校门口。

纪竟遥带着楚沁去他办公室,他打开柜子拿出里面放着的几本书。

“你要不坐坐?”他说道,“你是骑车来的吧,坐下歇歇再走。”

行呗,他都不晓得来自家多少回了,她在他这里落落脚没啥问题。

楚沁坐在窗户边,看向窗外觉得他办公室的视野可真好。

“舒服啊。”在此刻她才体会到坐办公室上班能有多舒服。

目前才九月,天气尚热,在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活能把脖子后部给晒脱皮。

这都算好的了,七八月份才是最热的时候,那时汗水哗哗流并不是夸张词汇,而是再真实不过的形容词。

汗水确实能跟家里通水的竹管的口一般,楚沁干一天活下来起码要补充两大陶罐的淡盐水。

而纪竟遥呢,楚沁想想有点眼红。

“难怪你这么白。”楚沁仔细打量他两眼,忍不住感叹道。

她这没头没尾的话搞得纪竟遥摸不着头脑,倒杯水给她,又从抽屉中拿出把瓜子来:“吃吧,别看我了你也挺白的。”

又问楚沁:“你吃礼饼吗,我前天去县里吃结婚酒席,人家送了块礼饼。”

楚沁还没吃过礼饼呢,忙点头。

纪竟遥就又打开柜子,把里头用纸张包着的礼饼给她。

礼饼只有他的手掌大,却比较厚实。看那纸张被油浸出星星点点的油点,就晓得这张饼的做工特别实在。

纪竟遥拿起她的水杯,笑笑道:“礼饼味道还挺好,就是最好得配着茶水吃。”

说完,给她泡杯茶。

楚沁就这么看着他忙来忙去,又是给她拿吃的又是给她泡茶,还把干净的帕子放在她手边以供她擦手。

她:“……”

“您要不也坐坐?”楚沁把他刚刚说的话还给他,脸上不禁带着些调侃,“我不需要歇歇,你倒是要歇歇。”

纪竟遥看她嘴角上扬,自己的脸也渐渐热起来。

楚沁没再继续调侃,咬一口礼饼,眼睛微微一亮。

原来这就是礼饼啊,这年头能拿出礼饼来送人可真是不容易。

为啥?

因为这是由肥肉和面粉糯米梗米以及白糖制作而成的食物,要油有油,要肉有肉,要甜会甜,关键是里面还有花生碎,而饼上更是撒有芝麻。

这几种东西混合,不香都不行!

不过楚沁只吃三口就吃不动了,最近几年她都不缺肉不缺糖不缺精细的碳水,礼饼对她的诱惑力并没有那么大,也就是吃个新鲜,吃多还觉得腻得不行。

难怪纪竟遥要给她倒茶水,让她用茶水来配着吃。

她今天请了一日的假,倒也不急着回去。吃吃停停吃完一半的礼饼,剩下一半又递给纪竟遥,说道:“这一半还是留给你吧,我是掰着吃的,这些我没碰过嘴。”

纪竟遥笑着接过,问她:“腻吗,你还要不要喝茶?”

楚沁觉得他明知故问:“当然腻,我早晨吃的南瓜饼也是腻的,现在满肚子都是腻的。”

纪竟遥又给她泡茶。

楚沁坐在窗边慢悠悠喝,眼瞅着阳光快要照到半山腰处,她就打算离开了。

“不再多坐坐?”纪竟遥连忙问。

楚沁点点他的办公桌:“我回家有事做。”

纪竟遥看眼窗外天色,点点头起身道:“我送你去门口。”

楚沁也算服了,立马打开门大步往外走,边走边道:“不用不用,我认得路。”

说完逃也似的跑了,抱着她的几本书跑得头也不回。

纪竟遥无奈,只能坐回去。

而楚沁一路跑到楼下,骑着自行车来到大门门口,对杨必先挥挥手告别:“我走啦。”

还没等杨必先反应过来,她一溜烟儿就没了身形。

——

回家后,趁着村里人在上工,楚沁又跑到山里逛一圈。

等到午时,楚沁带着一只野鸡下山来,直接宰了炖汤喝。

野鸡肉炖出来的汤鲜甜,家鸡肉炖出来的汤香醇,相比之下家鸡更适合焖来吃。

此刻楚沁吃着碗里的鸡,又看着篱笆里的的鸡……嗯,过两天就把公鸡杀了和板栗一起焖来吃。

秋高气爽,院边移植来的野桂香味儿飘散到院里,楚沁日日晚上枕着桂香入睡,只觉得梦乡都被股甜滋滋的味儿浸润透了。

吃完板栗焖鸡,就到了要挖地瓜的时候。

今年的地瓜产量不如以往年景好的时候来得高,根本原因似乎在土地肥力不够上。

韩队长坐在田埂上抽着烟,眉心紧皱发愁道:“这地不能再这么种下去了,得养养。”

“是了,不能竭泽而渔。”楚沁道。

楚沁几年前刚穿越来,初听原来地还要养时特别惊奇。

这东西还得养呢?

她赶紧把原主记忆翻翻,哦,果然,地原来真的是要养的。

自己上辈子从来没有养地这回事。

为啥?地多且肥。

因为被灭世天灾搞得人类几乎灭绝,但同时土地也因为无人踏足和落叶、动物粪便足够多而变得肥力十足,肥到连续种四五年都不会贫瘠。

再者,末世后因为怕引来动物和人类觊觎的原因,一般人也不会连续几年都把庄稼种在同一地方,所以楚沁还真不晓得这个常识。

田野广袤,而地却已慢慢结板。

楚沁不禁叹叹气。

要不怎么说农民苦呢,干活不但得看天脸色,还得看地赏不赏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