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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衡拿到抱枕后很开心,比有新衣服了还开心。他迫不及待地抱着抱枕睡觉,就仿佛回到了首都的家,在那里他也是抱着抱枕在自己的小床上睡觉。

夜已深,屋外天空中不知不觉地下起了小雪。

簌簌的声音预示着今年的初雪来了。

第二日。

雪不大,边下边化,只把道路旁边的枯草给盖了个白头。

乔茗茗早早起来,瞧着小弟上了车,回家吃过早饭后抱着彰彰去找程芸芸。

小雪花在风中纷纷扰扰,乔茗茗边走边哈气,鼻子都快被冻红。

经过苹果家,听到苹果问:“小乔你去哪儿呢?”

乔茗茗颠颠大胖闺女,站定转身说:“我去找芸芸。”

周苹果匆匆跑出来:“等等我,我也去。”

出来后她把围巾一戴,笑笑道:“前阵子忙得脚底长水泡,忽然这么闲下来居然还有点不习惯。”

乔茗茗:“那我倒不会,我就想躺在床上,躺个天昏地暗。”

周苹果笑出声:“你家彰彰能让你睡个天昏地暗吗!”

几乎全村人都晓得彰彰这孩子多爱在外头玩儿了,因为每次要抱她回家时,这孩子的那不情愿的劲儿简直要笑死人。

村里都说这孩子性子外向又活泛,说话还说得早,往后估计也是个机灵的。

这么看来,长大后就又是一个小乔。

乔茗茗一直搞不懂为啥所有人都说彰彰像她,彰彰那种倔得要死,能把自己逼哭的路数明显是从宁渝这里来的啊。

说着,她们到达程芸芸家。

程芸芸几个嫂子都聚在火堆边烤火,乔茗茗见到这堆柴火就想起宁渝,他趁着雪不大,和周三叔牛愣子叔两人上山找木头去了。

啥木头?

就是他先前说会长蘑菇的木头。

宁渝坚决不带她上山,乔茗茗只能哼哼着出门。

她那鬼精鬼精的闺女儿,也在那时候跟着哼啊哼,嘴里说了个“爸”,憋半天后又说了个“坏”,惹得乔茗茗一下子就破功笑了。

“小乔苹果来啦,找芸芸的是不,她在房间里呢。”程芸芸二嫂说道。

她这小姑子最喜欢待在房间里,也不晓得一天天的呆在里面干些啥。

干啥?

看书呗,

当然了,看的是这会儿被人发现了得抓去做思想报告的书。

听到外头有动静,程芸芸赶紧把书给藏到床底下去,然后起身去迎接。

程芸芸瞧见彰彰就欣喜,都来不及和乔茗茗周苹果说话了,一把将彰彰抱进怀里。

乔茗茗恨不得她早点抱过去,拍拍胳膊说:“我现在抱着她都不能超过半小时,要不然整个手都是抖的。”

程芸芸:“哪有嘛,彰彰明明很轻……明明也不重啊,再说了,小孩重点才好呢。”

她觉得手上一沉,说不出什么亏心话来,立刻改变口风,

“快坐快坐”,程芸芸说,“我房间里点了火炉子,可暖和了。”

乔茗茗点点头,和周苹果坐在火炉边,聊几句后直接开门见山把事儿说了。

她说完笑笑:“你妈好几天前就找我说了,结果我忙着忙着忙忘了。”

程芸芸无语:“我妈咋都找上你了呢。我前几天在搞腌菜呢,也没时间相看。”

如今重生久了,她倒是不排斥。

但是吧,人家李国良有自己的姻缘,上辈子他并不是没有娶别人,娶谁来着她给忘了。

只记得那姑娘有点惨,过几年竟然还生病去世了,要知道那时候李国良刚刚买好铺子,生活蒸蒸日上呢,人就没了。

没了后,好几年没再娶,那么他是不是和妻子的感情十分不错呢?所以说即使他条件很好,她心里也有点不自在。

不过程芸芸没说心里的真正想法,只说了自己不是很愿意。

周苹果大为不解:“这么好的条件,你犹豫什么啊!”

乔茗茗倒是有点明白,便说:“你要是实在抵挡不住你妈的攻势,那么你相看归相看,又不是说相看了就要结婚的,到时候随便找个点说不合适呗。”

天下男人多的是,难道非他不可?

程芸芸歪头一想,心说也是。

她不去相看她娘才惦记着,她要是相看了还看不上,她娘可就无话可说了。

周苹果不知想到什么,忍了忍,终究还是拿起蜜枣塞到嘴巴里没说出口。

说完这些事儿,几个姑娘又聚在一起画了几张衣服图纸。

程芸芸特别喜欢孩子,兴起想给彰彰做了一个虎头帽。

她又是画样子又是选布料的,等到中午将到,乔茗茗和周苹果都要回家时,她还没有决定好要做什么样的虎头帽。

出了门,风呼呼刮来。

乔茗茗赶忙把闺女儿往怀里一压,然后急匆匆往家走。

路上,周苹果小声道:“我觉得这事儿估计能成。”

乔茗茗:“啥事儿?”

周苹果:“芸芸相亲这事儿啊,你没瞧出来吗,李国良这阵子常来帮咱们运货,他对芸芸好像有那么一点意思。”

乔茗茗惊讶:“不是吧,这你怎么看出来的。”

太强了,她竟然半点不知道!

周苹果看看左右,挡着嘴巴:“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他那眼睛时不时往芸芸身上瞅,跟我家唐际秋一模一样!”

她又说:“小芳姐也说是,小芳姐和她丈夫出了名的好,当年追她许久才追到的。”

乔茗茗:“……”

她沉思。

她回家后还在沉思。

她没看出来,她活似直女一样,是不是因为她家宁渝没有这样看过她?

于是宁渝和周三叔、牛愣子扛着大木头回家时就收获了态度奇里奇怪的妻子一枚。

木头是椴木,有好几个,等全都搬进院子里后周三叔两人就走了。

“嚯!”

宁渝一转头,乔茗茗的脸就骤然在他眼前放大。

“干啥呢?”宁渝困惑问。

乔茗茗认真:“我在看你眼睛。”

她仔细观察着宁渝的眼睛。

宁渝感到古怪:“为啥?”

乔茗茗理直气壮:“我要看看你眼睛里头有没有对我的浓浓爱意。”

“……”

理科男宁渝大为不解。

但和周三叔学会规避风险的理科男宁渝回看了回去,按着乔茗茗的肩膀说:“来吧,那让我也来看看你眼中有没有对我的浓浓爱意。”

“……”

乔茗茗瞬间变脸:“什么爱意不爱意的,咱们老夫老妻了对不对,哎呀吃饭吃饭。”

说着她转身就想跑。

宁渝笑出声,愣是不撒手。

他说:“我怎么没在你眼里看出爱意呢?”

乔茗茗仰头,雪花一片一片飘落,语气沧桑道:“因为近视,近视遮挡住了我们的爱意。所以好了,别再说了,吃饭吧。”

再说下去,她觉得她自己怪矫情的,自己都觉得牙酸。

于是吃饭时,宁渝全程都在忍笑。

吃完饭了,乔茗茗在院里看那几根阔叶树木材,想不通蘑菇怎么会长出来。

宁渝不知又跑到哪里去了,乔茗茗左看右看没找着人,有点生气。

“哼!”

结果吧,人这么一没,到了傍晚还没回来。

乔茗茗真要气死了,抱着彰彰在门口房间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望着门口。

不久后,门外远远的地方出现人影。

由远至近的走来。

雪花从吃完午饭后就越来越大,这会儿大雪纷飞,院子里的雪都积了一指深。

乔茗茗认出了宁渝,霎时间就松了一口气。

于是担心没了,火气又上来了。

“爸爸坏不坏!”

乔茗茗恶狠狠问。

“坏!”彰彰回答。

“爸爸打不打!”

“打!”彰彰再次回答。

乔茗茗“么么”两声,妈的乖女就是贴心。

她把彰彰放在床上,“吱呀”,院门开了。

乔茗茗气冲冲地跑出去,瞪着眼睛刚想质问并且骂人时,宁渝就忽然把手从身后一举。

刹那间

她的眼前出现一束热烈绽放着的红梅!

在这白雪皑皑里,红梅分外灼目。

乔茗茗眼睛红了:“你去找这个?”

宁渝:“你昨天不是说想看花吗,我记得村外有一株,喏,漂亮吧!”

乔茗茗:“漂亮。”

宁渝:“那就好,我对你的爱意就是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