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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屏北县供销社山柚油上市时, 其他地方也陆陆续续把山柚油摆上商品架。

除去上阳村人外,最关注此事的是县委大院的姜书记。

姜书记坐在办公室里,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在仔细观看。

看完思虑许久,直到门外有敲门声传来时他才蓦地回神。

敲门的是刘新, 进门后道:“书记, 隔壁远宁县的竹编制品今年还是没选上。”

姜书记惊讶:“竟然没选上?我记得这次远宁县花大力气了吧, 不是说还编出什么能装水的竹篮吗?”

刘新点点头:“最后的手续卡下来了,说是品类重复,会场里有草织品也有竹编, 创新方面上不够。”

竹编想要卖得好,不仅得好用更得好看。

准确来说, 是有艺术性。

在刘新看来, 艺术性这东西还挺难的。乡下的老农们想做出具有艺术性的作品,必须得是天生就有天赋才行。

就像余水县的那位木匠杨,这人也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学历都只有小学四年级, 但做出来木雕灵气逼人, 就是他看了都想买。

木匠杨一个人带了整整十个徒弟,带了六七年后徒弟们也陆陆续续出师, 这一出师,直接就把整个村的产业给带动起来。

他们村叫梨花村,满村的梨树。

梨树不是用来结果的,而是雕木头的, 除此之外还种植了许许多多的木头,例如香樟木黄杨木等等。

从三四年前开始, 梨花村的木雕和家具就闻名全绵山。如今梨花村做的木雕柜子, 就是整个绵山市唯二登上广交会的产品。

单单是这个名头, 就能让梨花村的家具销往首都海市等大城市。

刘新心里这般想,沉思过后的姜书记开口问道:“上阳村的山柚油在供销社卖得如何?”

“还不错,我父亲说前几天一桶油两天就售卖完,速度都能和花生油差不多。之后稳定下来也能三四天一桶,不少都是吃了觉得不错然后回头来买的,可见咱们这里对山柚油的接受度比较高。”刘新想想道,“许是因为新奇,不少人还愿意买罐装的当年节礼。”

姜书记回忆片刻,真别说,自己家里就摆着两瓶山柚油,妻子说是同事送的,还在纠结着要回送什么回去。

他心稍稍放下,道:“你帮我也去买六瓶山柚油来,我过两天去趟市里。”

刘新点头应下。

书记这是要去拜访人,还是带山柚油去拜访人。

山柚油有潜力,书记自然就会拉一把,如果连本县城的老百姓都难以接受山柚油,他怕是还会多考虑考虑。

姜书记这么一去,明年上阳村想将山柚油卖往市里就会顺利许多。

刘新出门,将门关上,姜书记就往椅背一靠,翻出笔记本来把明年开春要去上阳村视察的事儿给先记下。

姜书记的想法远在上阳村的乔茗茗暂且不知,她这会儿正把房间的门窗关上,又把草席铺在地上,将帽子给彰彰戴上让她学走路。

房间中,光线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只见彰彰两只手紧紧抓着一旁的椅子,动也不敢动。

小孩儿满脸严肃,脸蛋紧紧绷着。

乔茗茗站在草席的一端伸着手鼓励,笑笑道:“来,彰彰走过来,来妈妈这里。”

彰彰眉头皱起,嘴巴一瘪就想哭。

“过来嘛,自己走过来妈妈给你吃蛋糕。”

说着,乔茗茗又拿了块宁渝今天早上烤好的鸡蛋糕吸引她,冲着她摇了摇。

彰彰确实有被吸引到。

但这小孩别看平时跟小牛犊子似的精力旺盛,性格又虎。但在这种时候她又过于小心谨慎,一步也不敢往前迈。

“妈,妈、给吃!”

彰彰抓着椅子,特别谨慎地蹲下,她这是想坐在草席上爬过来。

乔茗茗不厌其烦地招手:“不可以,走过来妈妈给你吃,你爬过来就……”

她掰一小块蛋糕塞到自己嘴巴里:“你要是爬过来妈妈就全吃了哦。”

彰彰屁股一坐,两只手抹上眼睛,张大嘴巴“哇”的一声就想哭。

“不许哭,自己走过来才能吃。”乔茗茗干脆坐下,又掰了一块蛋糕边吃边说。

衡衡看不下去,放下书本从床上跳下来,站在彰彰身边认真说:“小妹,遇到困难不能哭的哦,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学哥哥,哥哥走一步你也走一步。”

说完,又看着乔茗茗。

他跟个小大人似的,无奈道:“爸爸说让妈妈你别教,你怎么又教啦。”

嘿!小屁孩还教她这当妈的做事。

乔茗茗盘着腿:“我教怎么了?按照你爹的办法,你小妹一岁半了估计还不会走路。”

她这几天闲着没事干,都在家里教彰彰走路,彰彰胆子小不肯走,乔茗茗就用各种吃的玩的来引诱她。

哪里想得到这孩子比起吃东西,更怕摔!

乔茗茗教了三天,三天都不肯自己走,只要你一松开她就站在原地死活都不动。

宁渝心疼闺女,天天出门前都得来一句:“你今天千万别教,等我有空了我会教。”

嚯!乔茗茗觉得这就是看不起她!

她非得悄悄教,然后惊艳孩子爸!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努力三天,半点进度都没有,乔茗茗欲哭无泪,不得不承认她真不行。

都说凡事不过三,今天是第四天,她心说这是最后试一次,不行她就放弃。

于是今天早上让宁渝给做了鸡蛋糕,彰彰最爱吃这玩意儿了,没想到半点用处都没有。

衡衡还在彰彰身边努力演示:“小妹站起来,咱们扶着椅子,对就是这样,慢慢站起来扶着……”

在他的指导下,彰彰轻轻抽泣着,眼睛红通通地站起来了。

乔茗茗一激灵,赶紧伸出鸡蛋糕。

结果下一秒

duang!这小孩儿又坐了回去。

乔茗茗:“……”

行吧,不走就不走吧。

她叹声气,爬过去掰一小块蛋糕塞到彰彰嘴巴里去。

彰彰立刻停住了哭声,嘴巴动啊动,认真地品起了蛋糕味儿来。

“妈,要,吃!”她激动得挥手,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呢,笑容就又出来了。

乔茗茗就又塞了一块,喂了几次后,干脆把蛋糕都给她,让她坐着自己吃。

行吧,走路虽然还不会,但说话却贼溜,瞧瞧这“要啊”“吃啊”的说得多好。

吃完后,小孩儿就搂着妈妈的脖子站起来了,露出小米牙笑了笑,并且献上几个带着不明液体的吻。

唉!

带娃不易,茗茗叹气。

cut!第四次……失败!

外面的风雪好似停了,太阳久违的露了出来。

乔茗茗给两个孩子换上更厚的衣服,带着两人出去走走。

去哪呢?

去砖窑找兄妹俩的爹。

最近村里人都爱往砖窑跑,在这寒冷的冬天里砖窑附近无疑算个温暖的地方。

砖窑的工作并未停下,秋收结束的一个星期后,周队长就统计愿意在冬天里到砖窑中干活的人。

乔茗茗本来还以为人肯定不多,毕竟大家忙碌了一整年,都想猫冬休息休息。

在家躺着不好吗?

去礼堂和人聊天不好吗?

边烤火边下象棋边吃板栗不好吗?

生活如此美好,怎么还会想着去砖窑里面干活呢!

结果人贼多,这事儿是早上八点通知的,通知是8点10分截止的。

周队长甚至截止了报名,还是有人跑去问他!

乔茗茗实在想不通,都不休息的吗?

当时卓寻雁也在场,她和乔茗茗简直是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只不过这傻孩子还傻乎乎地问了出来。

“休息啥,干活的时候啥事没有,我一闲下来就腰酸腿酸全身酸。”

“砖窑的活又不算重,大冬天的那里的火一整天烧个不停,半点都不冷。”

“一天能有四工分呢,闲着也是闲着,而且这砖烧出来也是咱们自己用,你不烧我不烧咱们都不烧哪有砖用呢?”

“能卖钱嘞,少烧一天得少卖多少钱,想到就心疼。”

众人皆这么道。

于是这会儿,村里其他地方都冷冷清清,而砖窑那边却热火朝天,烧砖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乔茗茗走过去,一阵阵热浪朝着她席卷而来。随着她的靠近,温度也越来越高。

宁渝站在边上,手上拿着表格本。他眉头微蹙,时而低头在纸上写几行字,也不知在记录些什么。

衡衡冲过去,“爸爸!”

他抱着他爸的腿,宁渝低头一笑,然后转头就望向乔茗茗。

乔茗茗站在原地,宁渝朝着她走了过来,笑笑问:“大冷天的,你咋来了?”

说着接过她怀里的彰彰,掂量两下:“我闺女真重,要累坏妈妈了。”

彰彰手里还拿着鸡蛋糕呢,竟然还掰下来一块塞到她爸的嘴巴里,然后笑嘻嘻的。

乔茗茗嫉妒了:“妈都没有!”

彰彰犹豫两下,也塞一块给她,撅着嘴巴好像在控诉:“吃!”

意思是,你早就吃了,吃好多了。

乔茗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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