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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老烟枪师傅点点头。

烟民吸烟的时候是心情最为舒爽的时候,猛地一听宁渝这话好像没什么问题,可仔细一琢磨吧……

“宁愿来饭店食堂吃,都不乐意让我媳妇跟着我去排队……”

啥意思啊,是不是说宁愿多花些钱,都不想去排队买菜。

好端端的跟他说这话干嘛,外头冰天雪地冷着呢,他可不信这小子是闲着没事干。

就在老师傅心里反复琢磨这话时,宁渝再次话音一转,笑笑说:“瞧我,都忘正事了。我待会儿给您送二两山柚油来,您吃着好的话就找我们,我就在农科院,叫宁渝,问人事的小许,他知道我。不管您是饭店定,还是……反正我们这里都有,不过还是饭店方便些。”

说着,就要进门。

老师傅把他拉住,拉到边上,悄悄道:“老子我总算听明白了,你这小子是不是不想去排队,想来我们这里买菜?”

宁渝没说话,只点了点头,特别真诚的那种。

“嘿!难为你能想出来这个办法,直说呗,跟我绕这么一个大弯子。”老师傅挠了挠脸,“不过这办法倒也是个好办法,你瞅瞅把,自己要啥……”

宁渝心里这才一松。

两人来到国营饭店的小仓库里,那水灵灵的菜就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宁渝没白拿,花了钱,比去门市买还要多些,但他宁愿花这个钱也不想去排队。

饭店里的菜嘛,总是会剩那么几把被饭店的工作人员给分了,宁渝买能买多少,买的就是大家分了的量。

买完,把菜放布兜里,然后和吃完的乔茗茗一起回家。

乔茗茗怀里还抱着刚从蒸笼里拿出来的包子,又额外买了根油条给衡衡。

两人紧紧挨着回到家,果不其然看到两个特别精神的儿子闺女。

衡衡是被妹妹吵醒的,彰彰醒了后没看到人是要哭的,但若是看到了,不管是爸爸妈妈还是哥哥舅舅,她都能乖乖躺着。

然后嘴巴啊呀啊呀的叫,硬生生把衡衡叫醒了。小孩儿醒来一看,叫两句爸妈没人应,就晓得爸妈这是出门去了。

于是就把妹妹抱到被窝来,乔茗茗和宁渝回来时,就见两孩子爬被窝里玩积木。

“冷不冷啊,起来吃饭吧。”乔茗茗摸了摸被窝,还算热,这才放心。

她走的时候放了两个暖手瓶到被窝里,就怕这两孩子冻到。

彰彰搂着妈妈的脖子,乔茗茗给她穿衣服,费好大的功夫。

宁渝则去蒸鸡蛋羹,衡衡蹦蹦跳跳去刷牙,看到桌子上那根大油条后乐得直喊:“我喜欢吃大油条!”

“喜欢吃明天就再给你买。”宁渝说。

衡衡刷完牙,美滋滋地拿着油条吃,配着泡好的牛奶吃得特别欢。

进入八点,屋外的天色大亮。

宁渝去上班,晓得茗茗肯定在家里闲不住,于是找小许借了辆自行车,道:“骑车的时候千万要注意安全。”

“哎,知道知道!”

等他走后,乔茗茗瞧了眼正在房里玩耍的衡衡和彰彰,把小空间内的一桶山柚油拿出来放在厨房里。

紧接着呢,就给小许家送去半斤。

小许媳妇今天没上班,见乔茗茗来,忙照顾她进来:“小乔是吧,我姓江,比你大两岁,你叫我桂芬就成。”

乔茗茗笑笑:“桂芬姐,我昨儿就想来了,结果又一大堆东西要整。这是我们屏北的山柚油,自己村里榨出来的,你吃着试试看。”

油!这时候是稀罕品,管它什么油呢。

江桂芬忙接过来,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袋子的糯米饼出来,说:“这是我娘闲在家里没事干做的,给小孩儿吃好,你家彰彰也能磨牙。哎,让你家两个过来玩,我家这两今天早上就惦记着呢。”

乔茗茗就把两个小孩抱了过来,顺带拿上两个橙子放兜里,衡衡还带着他的积木和竹节人,然后受到热烈欢迎。

江桂芬闻了闻山柚油,笑说:“我没吃过,但我听说过,去年就听说了你们屏北出了个山柚油,闻着味儿怪香的。”

乔茗茗顺势说了说这油该配什么菜吃,该怎么去炒,还有其他什么用处。

说着说着,就掏出橙子,很是自然地递给江桂芬一个,问说:“我昨儿听秀婶儿说桂芬姐你哥哥在纺织厂做事?我坐火车来的时候,在车上就碰到个纺织厂的工人,约摸还是干部,他夸我们屏北的橙子好吃,说想进购呢。”

江桂芬冷不防被塞了个橙子,橙子冷冰冰的,但橙黄橙黄,瞧着可喜人。

她就想留着放一边给孩子吃,又见乔茗茗从兜里再掏出一个,立刻剥了,橙子味就溢满客厅。

她笑了笑,道:“呦,那估计是后勤的人,莫不是后勤的徐主任吧?”

“那我就不晓得了,身上是大袄,手里还有皮手套,瞧着就暖和。”

江桂芬瞧了瞧门外,小声说:“那就是徐主任了,我哥在后勤,他说过徐主任老家在你们屏北,最近爹妈有点不好,回趟老家。”

她又解释:“你说那袄啊皮啊的,对,大家都说后勤的油水多,但不是所有人都贪,买个猪肉顺手接过,不还是手里沾了一层油吗?这哪里能叫贪对吧。

哎,总说不管大厂小厂,得罪谁都不能后勤的人。可大厂也难啊,何况这种几千人的大厂,我哥每次年底都忙得嘴巴冒泡,想要厂里人满意也难做。不过你们村这是有福了,橙子往后不愁卖……”

呃,乔茗茗听明白了,反正就是明里暗里说,自家哥哥肯定没有贪这事儿。

没等她说完,嘴里就被乔茗茗塞了一瓣橙子,眼睛顿时瞪圆,咽下去后道:“难怪人家收呢,你这橙子吃着好,汁水多,都能抵得上橘子罐头甜。”

乔茗茗就说:“都是花大力气去搞的,像我们村的山柚油,那是农家肥和化肥齐上,隔两个月就要让人上山去除草,天旱点了还要去浇水,想要东西好就得下力气对不对,反正我们村山柚油是销到首都去了,这橙子再销到省里来就知足了。”

江桂芬惊讶:“你们的油,还卖到首都去了?”

乔茗茗风轻云淡地点点头,好像这事儿并不值得一提。

明年嫁接过的油茶树就会挂果,山柚油产量就上来了,能提前找好订单就得提前找好。

昨儿在火车上碰到的那位,乔茗茗说完橙子后人家心思都放在橙子上,总不能当场捆绑销售。

等傍晚,秀婶儿来家里唠嗑时,乔茗茗又从她话中得知这位小许媳妇堂哥哥在纺织厂后勤处做事。

秀婶儿嘀咕,说她堂哥亲爹妈死的早,是她家养大的。如今江家总不缺布,还有个额外的小院子,是这位堂哥使劲儿了。

乔茗茗不管这些,反正她从这零零碎碎的话中提取出:江桂芬堂哥是纺织厂后勤处的,手里估计有点小权利。

这机会可不能放过。

哎,她果然闲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