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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而甜!关键是有桃子的香味儿!

要晓得几十年后,水果丰盛,各种桃子层出不穷,品种都能凑齐一桌麻将了,但是桃子味浓郁的却不容易买到。

宁渝也高兴:“好吃我就再给你削一个。”

乔茗茗忙说:“别削了,帮我把桃子皮好好洗洗,我连桃子皮一起吃试试看。”

她算是晓得了,如今这年代削皮是件奢侈的事情。

萝卜不能削皮,胡萝卜也不能削皮,至于土豆和红薯更不必说了,即使不缺粮了,人们依旧习惯连皮吃。

就连竹笋的笋衣都得仔细留着,每次剥完笋后都得在笋壳里寻找笋衣。这玩意儿晒干后不管是煮了凉拌着吃还是煮汤吃还是炒着吃,滋味都不错。

总之,完全不存在浪费!

宁渝觉得她的话有道理,于是又仔细洗了个桃子,用一小块棉布洗,把桃子上细微绒毛给洗个一干二净。

桃子的外表真不算好看,乔茗茗觉得这种桃子在几十年后说不准还会因为“原生态”的外表卖的不错。但在这时候,如果有大又红,形状完好没有伤疤的桃子做对比,它肯定卖不出去。

“桃子的皮挺薄的。”乔茗茗再咬一口,又点点头,“就是长得不够漂亮。”

宁渝道:“我准备写信回首都问问张教授,看看有没有办法能培育一下。”

乔茗茗:“谁?”

宁渝:“当初来咱们家吃过饭的张教授,就是常和孔老师偷偷喝酒的那位,他在这方面的研究已经有了不错的成果。”

乔茗茗记起来了:“那你赶紧写信问问,最要紧的是这味道不能变,要不然我宁愿吃这丑桃子呢。”

宁渝笑笑,正想打趣,门口就传来动静。

“小乔,宁渝,在家么?”外头人喊。

宁渝探头看:“是周主任,我去开门。”说着就往门口走。

周主任着急忙慌的进来,挥挥手说:“水,先倒杯水让我喝一口,我赶一路,快渴死在路上。”

这天气热得要命,特别是中午时分,太阳晒的人皮好似都要脱了。

宁渝给他倒了杯水,又端了片西瓜来:“水里湃过的,您解解渴。”

周主任衣服前后都湿透了,可见这一路来有多少热。

乔茗茗见他这样,忽然觉得自己也怪热的,赶紧拿起扇子扇扇风。每到夏天,她就会分外想念空调。

周主任一口气喝完一杯水,又吃完西瓜,终于把体内热气排出来些后,优哉游哉说:“有个消息,想来要说给你们听听。”

乔茗茗合上本子,问:“什么消息?”

周主任:“上头发来通知,说要让我们统计统计自己区域内的下放人员。”

说完,看着两人。

只是宁渝脸上波澜不惊,乔茗茗脸上也是一副毫不诧异的模样。

周主任愣了愣,疑惑片刻,他把手上瓜皮往院子外一扔,院子里的两只鸡飞快奔来啄着吃,说:“怎么,你们都晓得啦?”

不应该啊,文件刚来。

呃……乔茗茗看看宁渝,赶紧站起身故作惊讶:“没有没有!我们也是才知道。”

紧接着瞪大眼睛,激动问:“真的吗,竟然有通知了吗,真是的,我们是能……”

周主任无语:“得,别说了,你们应该是晓得了。”这两夫妻神通广大,保不齐哪里就有他们的线人!

宁渝笑笑说:“真没有,我们是自己猜的,估计也就在这一段时间了。”

激动都激动完了,前段时间焦灼得睡不着了,如今早过了那个阶段。兴奋的情绪最是难装,特别是刹那间迸发出来的兴奋。

周主任直抓头:“你们真是,也不跟我透露透露,亏我一有消息就来找你们,你们是自己躲在家里高兴吧。”

宁渝顺从地表达歉意,然后说:“不过您这消息还是挺有用的,我们也只是猜,如今才算猜想正确对不对。”

周主任一听才舒服,他顿时正经起来,看看门外,低声说:“你们自己抓紧些,估计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儿了,我瞧这次是大面积的接回城。”

乔茗茗和宁渝点点头,宁渝也给周主任吃个定心丸:“您放心,我们的事儿解决后估计还要在这里待着,还是得麻烦您呢。我的项目没完成,压根就走不开的。”

周主任瞬间就乐呵起来:“没事,你项目慢慢来吧。这个项目做完,还可以开展下一个嘛是不是。到时候帮你们把房子修修,想怎么盖就怎么盖,住多久就住多久!”

宁渝:“……”他最听不得项目慢慢来的话,总觉得有点不吉利。

周主任待了半个多小时,随后带着乔茗茗刚刚为志斌叔替笔写出来的报告走了。

果然!这项通知并非空穴来风。

第二天晚上,杨姨和余叔被一辆汽车低调地接走。

乔茗茗有些不舍,做了好几块千层饼给杨姨:“您回去后记得给我写信,我往后要是有啥事儿还得来找您的。”

杨姨嗔她,拍拍她手:“你这孩子,啥叫有事儿找我,我倒希望你是没事来找我。”有事找大夫,那就是身体出问题了。

黑暗中,乔茗茗和宁渝冲着车子摆摆手,杨姨探出头喊道:“回去吧,往后再见了。”

相处好几年,忽然这么分开,心里都有点空落落的。

坐在车上,杨希仁感叹非常,对着前面副驾驶上的儿子说:“这个村里的人都很好,我受他们照顾良多,往后有机会是要回报一二的。”

她儿子忙点头,瞧父母身体硬朗的模样,就晓得他们没吃什么大苦头。于是想了想:“我有一位朋友在交通局做事,您先前说这里是要修路对吧?”

杨希仁点头,望着窗外没再讲话。

时间悄悄流逝。

两人走后,乔茗茗和宁渝还不太适应,就是衡衡和彰彰都总问杨奶奶和余爷爷上哪里去了。

村里的知青好像也察觉出什么,不止知青,就是村民们都感受到了一股别样气氛。

就在人们讨论的热潮达到最高峰时,靴子终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