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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娜莎找到人时,便见姜佩兮蹲着身,握着一个男人的手,专心致志。

她不由挑眉,不是说世家讲规矩吗?男女大防,难道没有吗?

想起姜佩兮在匪盗面前的决绝,还有她连逃跑都不忘这个侍卫,再结合眼前的情景。

阿娜莎有了一个微妙地猜测。

地上侍卫很快就发现了站着门口的她,他低声说了什么,阿娜莎听不清。

但姜佩兮转过脸看向她,看清是她后,是满眼的惊喜。

她立刻站起身,向她走来:“阿娜莎,我的侍卫手脚都有锁链,你能撬开吗?”

她的声音已经听不出异样,但阿娜莎看见了她湿润的眼睛。

是哭过的。

脱臼没哭,给她接骨没哭,被匪盗恐吓没哭,现在见到侍卫,哭了。

阿娜莎终于恍然大悟,难怪要和离,原来有喜欢的人啊。

面对狼狈中原女子的请求,阿娜莎向侍卫走去,“我试试吧。”

仍是那根铁丝,阿娜莎对着锁孔轻轻转了几圈,锁扣被轻巧打开。

姜佩兮松了一口气,看向阿娜莎满是感激:“谢谢,多亏有你。”

阿娜莎了然,瞧瞧这感激的神情,果然是在乎的心上人。

“我找了个人,他愿意背你的侍卫一起下山。”阿娜莎叫外头等待的男人进来。

看男人背起侍卫,姜佩兮小心帮忙,生怕触碰到侍卫身上的伤口。

他们一起走向屋外,阿娜莎给她指了条路,“沿着这条小道走,你们就能下山,下山后你们就安全了。”

姜佩兮抿唇看着阿娜莎,拉住她的衣袖,“阿娜莎,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阿娜莎笑道,“我们以后可以常来往。”

“如果我们在山下不能碰到,你就去新宜,我会定居新宜。”怕阿娜莎不知道是哪两个字,姜佩兮解释道,“是新旧的新,适宜的宜。”

他们渐行渐远,阿娜莎站在原地看他们走远。突然那个中原女子回头看向她,清淡的声音被刻意提高,隔在火光与吵嚷中显得渺远,不那么真切。

“瑾瑶,我的封号。阿娜莎,我的封号是瑾瑶。”

阿娜莎不由失笑,她抬高手挥了挥,示意自己听见了。

中原人就是麻烦,名字号,号又有什么自号、封号。一个人,搞那么多称呼,也不嫌麻烦。

她的丈夫就有一堆名头。阿娜莎曾捏着他的脸问他,究竟哪个才能代表他。他赖在她的怀里,露出迷茫的神情,半晌闷闷地回答:“哪个都不能。”

“那你为什么要搞这么多名头?”

他扯过她的衣袖盖住脸,一副无赖模样:“他们都这么搞,我也没得选。”

阿娜莎给予批评,“瞧你没出息的怂样。”

吵嚷的喧嚣声更大了,被烈火卷入的房屋越来越多。

阿娜莎从腰上扯下自己的鞭子,向匪首的砖房走去,她要拿回自己的东西。

周围的匪盗越聚越多,但敢冲上来的却越来越少。阿娜莎身上没再染血,她长鞭上挂着血肉。

她往砖房走去,回首嫣然一笑,“不要进来哦,不然误伤了,可别怪我没提醒。”

她一甩鞭子,鞭上挂着的血肉横飞,撞到匪盗的脸上,落到他们的头上。

阿娜莎走进砖房,看着执刀等待的匪首,勾起笑,“爷不是说晚上找我吗?我怎么也等不到,只好自己来了。爷可别怪我呢。”

匪首冷着脸,“倒是小瞧了你。”

阿娜莎款步姗姗,向前逼近,“爷拿刀做什么,爷不是让我来做你的女人吗?爷拿着刀叫我好生害怕。”

匪盗提刀指向她:“闭嘴,你这个婊子。”

长鞭撕破空气的尖啸声在耳边炸响,匪盗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右膀一片刺痛。

鞭子上缠着密密麻麻的短针,他的右膀被短针锁住,短针已经扎入血肉,鲜血染红了衣衫。

“爷这话是情趣吗?可惜我不喜欢,爷记住了,我不喜欢这称呼。”

她握着鞭把,向后一拽。

匪首不曾想到一个女人能有这样大的力气,他不设防,等到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他身体腾空,被女人掀起,又狠狠摔到地上。

但撞到地上的痛感远比不上右膀火辣地刺痛,他看向自己的右臂。

衣衫被刮成长条,右臂的血肉被割开,带走一条条肉,露出里头的森森白骨。

匪首狰狞地尖叫,他左手拿起刀,踉跄地向前举刀,“疯婆娘。”

阿娜莎甩落鞭子上挂的肉,再次挥起长鞭。她毫不犹豫,鞭子缠住匪首左臂时,向后抽拽。

她语气遗憾,“很不巧,这个称呼,我也不喜欢。”

匪首的左手也废了。

阿娜莎漫步上前,走向横倒在地上哀嚎的匪首,抬脚踩住他的脖子,脚下就是他的气管。

她弯下腰,一手撑在膝盖上,鞭子在匪首脸上轻扫:“说吧,我东西呢?”

匪首脸上的横肉挤在一起,忍受着双臂的疼痛,没法回答。

阿娜莎脚下用力,踩住他的喉管,见他脸都憋红了,似乎下一刻就要窒息而死。她才撤回些力,“我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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