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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林格顿了顿,“毕竟刚毕业没多久,还算小孩呢,我多少通点英语,我去看看。”

林誉之说:“你等一分钟,我穿衣服。”

林格说好。

林誉之没拦她,世界上不会有人比哥哥更了解妹妹了。林格天生刀子嘴豆腐心,嘴上损人,暗地里能帮则帮,哪怕两个人之前有过不对付。

艋艋的事情很好解决,矛盾的根源还就在于一个语言不通。灯光暗,吧台上人多,艋艋不小心喝了对方点给弟弟的酒,对方是个土耳其人,经典的大胡子和壮实身材,表情凶了些,艋艋误会了,以为对方是冲着赵蔷去的,立刻挺身而出,打算来场英雄救美,没救出,反倒激怒对方。

林格和林誉之及时救下被拽住衣领的艋艋。

误会解释清楚后,林誉之付钱,请大家都喝了一杯,又压着艋艋道歉。愤怒的土耳其人在看到林誉之后稍稍消了气——一个明显经常锻炼、身材高大的亚洲男性,谁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是否会像电影中那般有着神秘的格斗技巧。

矛盾解除,土耳其人也顺势给他们每人点了杯酒,算是握手言和。

林格不好推辞,也象征性地啜了一小口酒。

她没想到这口酒……有点上头。

回酒店的路上就开始飘了,等进电梯后,脑袋更晃,晃得像天地倾倒。林誉之扶着她,问她怎么了?

林格晕晕乎乎,口齿不清,她拽紧林誉之衣袖,尚保持一点清醒,但也不理智了,话也变多:“我好像喝醉了,好晕啊林誉之,你可不可以不要晃。”

“还知道我名字,那就是还没醉,”林誉之说,“我是谁?”

林格呆呆:“前男友。”

林誉之说:“现在是醉了。”

电梯门开。

林誉之将她打横抱起,往房间方向走:“我抱你回去,别乱动,喔不对你做什么。”

林格点头:“喔。”

她迷迷糊糊摸林誉之,胡乱揉一团,摸他的胳膊,用力摸一摸,戳一戳。

林格问:“这是什么?”

林誉之说:“手臂。”

林格说:“为什么这么结实?”

林誉之说:“因为结实了才能抱没心没肺的家伙回去。”

林格又摸他的手:“这个呢?”

林誉之说:“手。”

林格掰了掰,没掰动:“怎么这么大?”

林誉之说:“大了才不会把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东西丢下。”

绕过走廊,林誉之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弯腰去取房卡,打开门后,抱着她进房间,顺势用脚轻轻将门关上。

将林格放在沙发上时,她犹不安分,一手搂着林誉之的脖颈,另一只手抚摸他的脸,还是好奇宝宝:“为什么你的嘴唇这么热?”

再往下:“为什么你的喉结这么明显?”

“为什么你的锁骨上有汗?”

“为什么肌肉要绷这么紧?”

依次往下,喝醉酒后的林格终于摸到混乱记忆中不存在的东西,两只手握着,她歪脑袋:“这是什么?”

脸颊被用力掐住,林誉之强迫她睁开眼,看他。

他沉沉:“林格,你玩我上瘾是吧?”

林格:“嗯?”

林誉之低头,仔细看她眼睛,确认她究竟是真醉,还是借酒发挥:“你真当我不敢碰你?”

林格大睁眼睛,看到林誉之俯身,微微的月季花叶子气味落下,她好像置身月季花丛,尖锐的花刺随时可能刺破她的皮肤,她躺在一片被压坏的叶子上,茫然地看着林誉之反复抚摸她的嘴唇。

他说:“如果我今晚真做了,你会怎么样?”

林格说:“做什么?”

?“会谅解?还是讨厌我?”林誉之似是自言自语,他抬手,隔着薄薄眼皮抚摸她的眼球,大拇指仔仔细细,温柔地描摹着她颤抖的眼球,自嘲地笑了一下,“不过也不能更讨厌了吧,格格。”

他柔声:“现在你喝多了,我也喝了酒,是不是应该告诉你一个秘密?”

林誉之原本没打算把这件事讲给林格听,但秘密放久了,蔓延出更阴暗的菌类。

他需要让这些密集的菌类透透气,以免罪恶的孢子将他彻底包围。

林格不解。

“格格,”林誉之手指压在她嘴唇上,“知道我们不是亲兄妹的那天,我非常、非常、非常的难过。”

他说:“所以,以后别再用兄妹的名义拒绝我了,格格。”

“我的确一直将你当作亲妹妹来看待。”

“包括那天——你第一次吻我时。”

林誉之俯身,低声:“我知道你那天只是单纯地想要接吻。”

爱人的热量就像火。

在火炉旁的人,谁会看不到那些灼灼的、缓慢的温度。

谁能忽视掉一个第一次坠入爱河的姑娘的满心倾慕,她的眼睛、嘴巴、声音、肢体都在出卖她,那些以兄妹为名的小动作、小心思,都一览无余。

但谁能保证她的火不是临时起意,谁能确定她不会将这团火烧给另一男人。

林誉之亦无法坚信。

最初发生关系的那一天,林誉之清清楚楚,林格只是单纯地想要一个亲吻,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妹妹,在某些事上有着她自己都不清楚的单纯。

但兄长呢?

就像现在这样。

林誉之握住林格的手,放在他衬衫上,他那薄薄的,贴着肌肤的衬衫。

那时候的林誉之和现在的林誉之都知道诱导下会发生的事情,她过于单纯,甚至不需要多加引导。

“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林誉之重复着第一次诱导妹妹上钩的语句,“自己来拿。”

彼时的林格茫然地看着林誉之,他能清醒地看到天真妹妹眼中的不可置信,他不动声色,按住她的颤抖的手,好让她的掌心更完整地贴和他的衣服。

现在的林誉之看着醉酒后的林格,他同样问着和之前一样的问题。

“只要你要,我都给你。”

这次的林格没有颤抖地拥抱他。

多年后,将他甩过、拉进黑名单、避开多年不联系的林格,用醉酒后含糊的声音,叫他,给出了和年少时截然不同的答案。

“我要钱,”林格说,“我现在不要爱,也不要男人了,我要好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