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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路,注定是无法回头的。

……

怀安和荣贺受到温阳公主的邀请,去京郊的皇庄赏腊梅。

祁王听后频频蹙眉,最近京城不太平,听说吴琦扶柩回乡,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块。

可是温阳平日孤单,难得有兴致去京郊散心,叫两个孩子去陪,他做哥哥的哪里忍心回绝。

怀安本就带着何文何武,牵着月亮,再回头看看车后,一队侍卫浩浩荡荡,寸步不离的跟着,不禁咋舌:“殿下也太夸张了。”

荣贺道:“当他们不存在吧,习惯就好。”

高贵的小白马最喜排场,马嘴扬得老高,马蹄高高抬起,极富规律的踏出规律的步伐,骄傲的走在一众侍卫的最前面。

“月亮长高了。”荣贺道:“更惹眼了。”

“就是个惹眼包。”怀安看着四下路人频频投来稀奇的目光,神色如常的伸出手去,递给月亮一根胡萝卜,月亮张开马嘴衔住萝卜,蠕动牙齿和嘴唇嚼碎,然后细细咀嚼。

荣贺这才发现他随身携带的书包里,背了半包胡萝卜。

“你可真行。”荣贺哭笑不得。

“这是一名铲屎官的自我修养。”怀安道。

……

见过温阳公主,说了会儿话,怀安还拿出账本向温阳公主汇报了皂坊这个月的利润。

皂坊虽然赚钱,但相比温阳名下的皇庄皇铺,并算不上多大的进项,她和祁王妃起初只是抱着逗小孩子玩的心态入股,谁知他这般认真,把账算的明明白白,精确到分文。

每到此时,她心里总有一个疑问,如何绕过驸马,生一个怀安这样的儿子,再生一个怀薇怀莹谢韫那样的女儿?

她神游天外,对怀安一五一十的报账并未听到心里面去。

恰在此时,太监进来禀报:“殿下,驸马都尉求见。”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呸,真是不想什么来什么。

“晦气。”她说:“不见。”

太监赔笑道:“殿下,都尉说了,您要是不见他,他就在前院那颗歪脖子树上了断。”

温阳冷笑:“让他请便。每次都是这一套,腻不腻啊。”

两个孩子半张着嘴抬起头来。

温阳立刻换上一脸慈爱的笑:“贺儿,带怀安出去玩一会儿,姑母处理一点私事。”

前半句如春日暖阳,后半句如隆冬冰窟。

荣贺打了个寒颤,为姑爹默哀一下下,拉着怀安走出大殿。

温阳见孩子们走远,这才对太监道:“愣着干什么,快去准备绳索,本宫还没见过活人上吊呢。”

……

怀安和荣贺在湖边饮马,侍卫分成三队,在三个方向把手,戒备的看着四周。

月亮依旧不喜欢驼人,除了芃姐儿骑在它身上,它一动也不敢动以外,任何人骑上它,都会扭来扭曲的跳秧歌。

怀安知道它的马生放荡不羁爱自由,不喜欢被人骑,虽然不至于把主人甩下来摔死,但它可以跳出多种舞姿,让主人社死。

所以这是一匹难以驯服的烈马。

荣贺曾寻求府里养马太监的帮助。那是御马监退下来的老太监,对着月亮大摇其头。他驯服过无数烈马,从未见过这种愚蠢沙雕,油盐不进的烈马。

“算了算了,”怀安道,“就当养了条大白狗,以后拴在门口看家护院吧。”

月亮不干了,扬起高贵的头颅,现场给怀安扭了一段秧歌,极力证明自己跟狗是不一样的,狗是没有这样四条性感的大长腿的。

两人简直哭笑不得,恰在此时,他们听到身后的侍卫凶神恶煞的厉喝:“什么人!”

回头张望,便见何文何武拎着个白衣男子,侍卫们正在盘问,男子整个挂在何文何武的手臂上,虚脱无力的样子,像是受了重伤。

荣贺怕他们伤害到无辜的百姓,赶紧上前查看。

这一看不要紧,怀安先是在心里暗暗惊呼,好帅啊。

男子穿着麻布斩衰,脸色灰暗,嘴唇苍白,依旧掩饰不住俊美的轮廓——男人看了都不禁赞一声的那种美。

“放开我,我只是去湖边喝口水……”男子艰难开口。

何文何武将他钳制的更紧了。

男子冷笑问:“说吧,你们又是谁派来的?”

怀安看到他的腿上在汩汩冒血,直觉告诉他,此人绝对不简单。

“你是谁呀?”他反问。

“你们来杀我,反问我是谁?”男子嗤的一声笑了:“听好了,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吴琦。”

吴琦?二人瞠目结舌。

“你就是小阁老?”怀安震惊过后,不太友善的围着他打量一圈:“居然比我爹还帅,那岂不是比我长大以后还帅?”

荣贺阖上惊掉的下巴,低声提醒:“这不是重点。”

“哦哦。”怀安迅速找回重点:“你上次为什么绑架我啊?”

荣贺险些一头栽倒,这兄弟是废了,指望不上,根本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