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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歉看陆湛朝门的方向走去,一时之间慌了神。

他不会是想给外面的人看门吧...

处于发情期的冬歉没有丝毫安全感,他本能地怀疑着一切,用尽力气扯住了陆湛的衣服,用虚弱到微乎其微的声音求他道:“...别开门。”

他并不想自己的这副不堪的模样被任何人看去。

陆湛垂下眼眸,捉住他的手腕,迫使他缓缓松开了手。

冬歉愣住了。

他不会...其实和那些伤害他的人一样吧。

冬歉眼中闪过一抹防备,肩膀却无助到轻轻发抖。

像是一只明明害怕,却又凶狠地炸毛的小猫。

下一秒,陆湛将自己的风衣脱了下来,罩在冬歉的头上。

衣服上,有陆湛的气味。

漆黑的,被挡住的空间,让冬歉稍稍有了些安全感。

他听到陆湛用温柔到让人想哭的语气重复着:“别怕,别怕。”

门外的男人似乎知道冬歉绝对不会主动开门了,于是往门上的密码锁上输入开锁密码。

滴滴答答的声音充斥着冬歉的耳膜。

他有些不安,紧紧地抱住自己。

他腿脚不便,连逃跑都做不到。

密码输入的声音停止了,紧接着,开锁成功的声音让冬歉心中一凉。

他来了。

门被推开后发出了一道明显的声响,冬歉的警惕心被牵扯起来,心跳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秒,陆湛长腿一抬,将那扇门重新踹了回去,男人的手被夹在门缝里,顿时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好在走廊里没人,并没有人听到他的惨叫。

但这也同时意味着,如果他真的想对冬歉做出什么事情的话,冬歉无论多么卖力的哭喊,都难脱毒手。

陆湛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

冬歉的脑袋埋在陆湛的衣服里,没有看到那画面,但仅仅只是想象,都已经可以知道有多么肉痛了。

男人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手抽出来,那只手的手指已经全部红肿充血,剧烈的疼痛燃烧着他的理智,他愤怒地抬起眼眸,却被陆湛冰冷噬骨的目光摄住了。

幽暗的房间里,陆湛瞳孔散发着血色的光芒,周身气场强大而摄人,令人胆颤心惊,双腿发软。

强大的精神力汹涌而来,席卷着风暴一般的怒意,男人甚至来不及惊叫就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满眼恐惧,狼狈至极。

陆湛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提起他的衣领,阴鸷地看着他,淬了毒般的阴冷从喉咙里溢出来:“谁指使你来的?”

碰巧出现在这里,碰巧知道冬歉正在发情期,又碰巧知道这件普普通通的杂货间的电子锁密码的人。

陆湛不回相信会是他这样一个普通路人可以做出来的。

“我.....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男人虽然已经吓破了胆,但还是颤颤巍巍的否认。

“喔,是吗?”陆湛唇角缓缓扬起,声音透着一抹病态:“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

他的手指抵在他的眼角,声线冰冷道:“你说,我现在是先挖掉你的左眼,还是右眼。”

男人顿时吓的浑身发抖。

陆湛看着他,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个算得上是温柔的笑容,可是下手的力道却格外狠戾,男人的眼角裂开了一道小口,鲜血悄无声息的流淌下来。

疼痛像毒蛇一样爬满他的全身。

男人丝毫不怀疑,他接下来真的会把自己的眼睛给挖下来。

“我说!我都说.....”,男人痛到几乎快要哭出来,“是白家少爷指使我这么做的。”

陆湛的眼神变得幽暗。

白年....

他心中一痛,转眸看向身后的少年。

一直以来,他猜测过白家对冬歉应当不会真的给予养子的待遇,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象过,白年甚至已经到了这般会肆意陷害他的地步。

倘若今天他来的再晚一点,少年不知道会陷入怎样的处境。

陆湛甚至都不敢深想。

他沉下眉眼,露出了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

陆湛抓起男人的头发,迫使他看向自己。

男人颤抖着同陆湛的血眸对视,一时之间,心神震荡。

陆湛的眸中散发着血红的光,他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回去告诉白年,你成功了。”

陆湛的话瞬间蛊惑住了他的心神,男人顿时就像提线木偶一般,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白年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冬歉现在毕竟身处白家,倘若让白年认为男人失手了,以后恐怕不会就此罢休,搞不好还会故技重施,再次伤害冬歉。

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白年认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冬歉才能安全。

男人听了他的命令,眼神变得空洞。

他站起身来,失去了刚才的气焰,僵硬地离开了。

陆湛的精神力最强大的地方莫过于能够掌控别人的心神,让对方按照自己的想法执行。

这份能力,他从来没有对外人使用过。

他转过眼眸,冬歉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地下。

处于发情期的Omega是没有任何自制力的。

强烈的欲望在他的心中冲撞,他蜷缩起来,想用疼痛唤醒一点理智,可他因为太过用力,舌头被咬出伤口来,嘴角微微渗出了一点血迹。

放在陆湛眼里就是触目惊心。

“冬歉,张嘴。”,陆湛生怕冬歉伤到自己,将冬歉抱在怀里,强硬的用手指撑开他的嘴巴。

还好没有受太大的伤,陆湛松了口气。

冬歉满眼泪水的看着他,一会渴望他,一会又记起这个人是陆湛,理智和欲望折磨着他,让他痛苦万分。

发丝已经汗水被打湿,粘在脸上,冬歉整个人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发出的任何声音都像是呢喃。

如果再得不到处理,他恐怕很快就会沦为欲望的怪物。

对于陆湛来说,他一生只会标记一个人,并将那个人视为自己终生的伴侣。

这是陆家的家训,也是他自己的想法。

但是互助会的存在,就代表着对一部分人来说,临时标记只是权宜之计,被咬一口止住发情期就好,不谈感情。

冬歉既然加入了互助会,就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对他们而言,太过沉重的感情反而是冒犯,是枷锁。

他不应该那么自私。

但陆湛知道,这或许是他绝无仅有的机会。

哪怕只是临时标记,对陆湛而言,都意义非凡。

仗着少年对他的信任对他怀有这样的心思,实在是太作弊了。

冬歉的意识已经昏昏沉沉,他甚至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他只想尽快被标记一口,得到解脱。

陆湛安抚着他的脊背:“你知道被我标记意味着什么吗?”

冬歉的眼睫被眼泪濡湿,茫然地看着他。

陆湛声音很轻,目光却很坚定:“意味着我此生非你不可,非你不要,非你不行。”

他看着冬歉,像是征求许可一般:“就算是这样...”

你也愿意被我标记吗?

在世俗的眼光中,或许陆湛才是那个上位者,冬歉只配匍匐在他的脚下,任人宰割。

但只有陆湛知道,不是这样的。

他才是那个会因为冬歉的一言一语而被轻而易举地牵动心神的人。

冬歉被发情期折磨的意识涣散,他已经听不清陆湛说的话,贴了上来,缓声道:“想要...”

冬歉柔软的身体就栖在他的怀里,眼神可怜,带着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乞求。

那一刻,陆湛再也克制不住,握住冬歉的肩膀,眼神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

遮住后颈的衣料被掀开,敏感的部位暴露在空气中。

发情期的腺体这般脆弱,一阵微风从皮肤上抚弄过,都能将冬歉激得轻轻发抖。

让人不敢想象,这碰都碰不得的地方若是被Alpha咬住,灌注信息素的时候,会是怎样陌生的体验。

虽然是他自己做的决定,但是此刻,就算是冬歉,心里也控制不住地有些害怕起来。

他轻轻的扯住陆湛的衣服,颤抖的眼睫暴露出了他的紧张。

标记前的过程是最煎熬的。

就像是护士用沾着酒精的棉签给皮肤消毒时,你从那时起就开始害怕针头什么时候戳进皮肤,带来难以忍受的刺痛,但是你能做的只有等待,和等待...

冬歉被这种等待折磨着,睁着湿漉漉的眸子,一滴眼泪顺着胭红的眼角滑落。

“别怕...”,陆湛用手指轻轻拭去了冬歉的眼泪,语气是难以言喻的温柔。

今天晚上,这已经是冬歉不知道第多少次听他说这个字眼。

下一秒,他脆弱的腺体就被陆湛咬住,锋利的牙齿穿破皮肤,那不容拒绝的力量和他刚才的温柔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宛若两个人,一个疯狂痴迷,一个温柔缱绻。

冬歉的眼睛猝然睁大,他颤抖着双手抱住陆湛,下巴搁在陆湛的肩膀上,像搁浅的鱼一样艰难地呼吸着,难以忍受的刺激让他控制不住在陆湛后背上留下几道红色的指痕。

冬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他标记的。

他浑身的力气都已经消耗殆尽,就这么缓缓地倒在陆湛的怀里,垂下眼帘,疲惫地睡着了。

陆湛摸了摸冬歉的额头,发现没有这么烫了,才轻轻松了口气。

因为刚才的标记,冬歉脸上的绷带已经有些松垮,一扯就掉。

陆湛想到了那个一直存在于自己梦境中的少年。

万一....万一呢.....

万一真的是他呢...

一种强烈的求证心理渗入陆湛的心脏。

他垂下眼帘,心脏砰砰直跳。

绷带被轻轻扯开,冬歉一直隐藏的精致面容展现在他的面前。

少年眉眼如画,纤长的眼睫簌簌抖动,沾着泪痕的脸庞如雪似玉,美丽脆弱。

和梦中那个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完全吻合。

是他...真的是他。

陆湛伸手想触碰少年,却又生怕冒犯到他似的,在指尖快要碰到少年的那一瞬间,缓缓缩回了手。

明明就在刚刚,他们连更加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现在,他居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在亵渎。

梦中的自己,将少年当做神明一样在等待。

而他,也不例外。

....

冬歉被陆湛抱进了医院。

在冬歉的发情期结束之前,他不敢将他交到任何人的手里。

尤其是白年。

相比之下,有陆家股份的医院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将冬歉放在床上时,他一只手还依恋的捉住陆湛的衣袖。

对于刚刚被标记的Omega来说都会有轻度的分离焦虑。

他们会依恋着标记过自己的Alpha的信息素。

这种被依赖的感觉让陆湛觉得格外好。

想到冬歉言语之间不经意冒出来的自轻感和绝望感,他恨不得少年可以更依赖他一点,再多依赖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