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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喊我哥,我就什么脾气都没了,第二天又巴巴的哄你睡,又贱贱的叫你醒,我就是个狗记性。

那天午后,我们俩个在小花园里玩捉迷藏,我躲到了树上。

你一遍又一遍的找,找到天都快黑了,急得蹲在地上哇哇大哭,我爬下树喊你,你扑过来,死死的抱着我的一条胳膊。

哥,你去哪了?

哥,我找不到你好害怕。

哥,我再也不要玩捉迷藏了。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有个妹子真好啊,瞧,她多惦记我,多舍不得我,她一天要叫几百遍的哥、哥、哥……”

谢知非蹲下来,看着晏三合白森森的脸。

“从那天开始,你就缠着我要学爬树,我说爬树要臂力,你胳膊那么细,能练出来吗?

你说你能。

我说学会了爬树,你白白嫩嫩的小手就没了,保证和我的手一样,都是茧子。

你说那也得学,将来有一天哥哥又藏不见了,你就能上树上来找找。

那段时间你早也练,晚也练,我夜里做梦都揪着一颗心,就生怕你从树上摔下来。

果然,有一天你摔下来,我吓得魂都没了。

你拍拍屁股,冲我笑笑说没事,夜里却哭着走到我房里,说哥,我屁股疼,你摸摸我的骨头是不是摔断了。

我说郑淮右你是不是笨啊,屁股上哪来的骨头?

你扒开裤子露出小半个屁股,我一看,魂又吓没了,小半个屁股都是一片淤青。

我心疼的骂,你是傻子吗,怎么这会才喊疼?

你眼泪汪汪说,白天喊疼了,哥你就要挨打了,夜里喊疼,爹娘都睡了,没有人知道。哥,看在我对你这么好的份上,你以后要给我做牛做马,知道吗?”

说到这里,谢知非自己都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在做谢三爷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总是记不起淮右的脸,想起她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后来,也不知道听谁说了一句“做牛做马”,那一刻,淮右的脸一下子浮现在眼前,那样的理直气壮,那样的振振有词。

都记起来了。

“你在我面前是一副模样,在爹面前又是另一副模样,爹总夸你乖巧,可爱,这个好,那个好。

然而爹夸的再多,你在爹面前都是一副一本正经、小大人的样子。我还偷偷问你来着,在爹面前干什么这么端着?

你愣了好一会,说爹心里藏着事,你做小大人,是想让爹放心。

我问,你怎么看出爹心里藏着事的?

你说爹总是皱眉头,总抿着唇,常常一个人在书房发呆,常常对着他练的大刀发呆,有时候还会对着我们兄妹俩发呆。

我气笑了,郑淮右,你可真会小题大做啊,什么爹心里藏着事,不就因为咱们兄妹是鬼胎,爹替咱们俩发愁吗?

你摇摇头说,哥,你信不信,爹心里还藏着一件比我们俩是鬼胎更大的事儿。”

谢知非蹲累了,索性把半个身子趴在棺材沿上。

“晏三合,你知道吗,你打小就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对谁都观察入微,对谁都敏感,仿佛天生有灵。

而我打小就大大咧咧,谁的脸色都看不懂,哪个话里有话,我都不明白。

你对我说,哥,娘不喜欢我,我骂你多心,骂你白眼狼,骂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你委屈的嘟起小嘴,说了一句让我哭笑不得的话——

你说:哥,咱俩换换吧,我当哥哥,你当妹妹,这样,娘就疼我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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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断更是因为实在是找不到从三爷角度切入的那个点,做了好几个细纲,都不太满意。

越发难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