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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诚因又是一声低叹,故作为难地背过身,对那梨花木雕墙,沉沉出声,“三娘她说,她不喜宁三郎。”

顾诚因似乎是特意要将这番话说给林温温听,他盯着木雕墙,一字一句道:“三娘想要拒绝这门亲事,可所有人都说宁家的婚事不可多求,若非《氏族志》一事,她根本寻不到这样好的亲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八个字压得三娘不敢违抗,也寻不到任何理由来违抗,她不想惹人笑话,也不想再叫爹娘伤心,便是心底不愿这门亲事,也装作欣喜的模样。”

“可眼看婚期将近,她实在要装不下去了,她知我对二房感激,索性便托我助她离开。”

这与林信心中那个隐隐的猜想不谋而合,他未等顾诚因说完,便立即追问,“那你可帮她了?”

顾诚因缓缓转回身,面容沉冷却极为肯定地对林信摇头道,“我自是当场拒绝,我劝三娘不该生出这样的想法,便是她心中不喜,也不该如此不守礼数。”

说着,他眼眸垂下,露出几分愧疚,“许是我那日责得过于严厉,吓到了三娘,若是如此,不如我随二伯回林府,亲自对三娘致歉?”

林信早已愣在原地,半晌后在顾诚因几声轻唤中才堪堪回神。

他反复看着顾诚因,他神色虽冷,但真实的看不出任何异样,他似乎根本不知,如今的林三娘已经失了踪迹,还要仆从去取大氅,要与他回林府当面道歉。

林信自然不敢让他回去,只摆摆手说不至于,让林温温好好休息便是。

顾诚因见状,也未强求,大大方方邀林信逛逛府宅,还问他可否要留下用午膳。

林信哪里还有心思吃饭闲逛,他婉拒顾诚因的邀请,临走时还不望与顾诚因叮嘱道:“三娘年岁小,有时候贯会说胡话,她与你说得那些……”

顾诚因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二伯放心,此事我日后绝不再提。”

顾诚因亲自将林信送上马车,回来后他脱下大氅,绕过梨花木雕墙,朝贵妃榻上的林温温走来。

此刻的林温温快要被顾诚因气死了,她愤愤地咬着下唇,那双浸水的眸子直直瞪着顾诚因。

不用她出声,顾诚因都能猜出她在心里是如何骂他的。

他也不恼,坐在林温温身侧,直接用手指在她脸颊上擦拭泪痕,他手指十分修长白净,只常年习武又练字的缘故,指腹很是粗粝,他在林温温白嫩的脸颊上轻轻拂过,她肌肤上那层看不真切的柔软绒毛,忽然莫名立起。

林温温无法闪躲,只立即蹙眉,将眼珠子朝一侧偏去,明显是在嫌恶他。

顾诚因神色未变,只专注地帮她拭泪,他指腹顺着眼角,缓缓朝耳朵移去。

林温温眸光微顿,带着羞恼瞪向顾诚因,那下唇已被她咬的失了血色。

林温温的耳垂上有一颗精致的红玉髓耳珠,将她白皙的肌肤显得更加娇嫩。

顾诚因指腹拂过那耳珠时,林温温瞬间头皮发麻,湿润的睫羽微微颤抖。

顾诚因并未看她,还在盯着那被擦得发亮的鲜红耳珠看,不知不觉又用两指将那耳珠捏住,在指腹间轻轻揉搓起来。

“三娘。”

他唤她时,气息落在耳垂上,又是激起一阵麻麻的痒意。

“日后一定要听话。”

明明他声音很是平静,却让林温温感到后脊发凉,她唇瓣似乎已经被自己咬破,口中隐隐感觉到有一丝血腥的味道。

“不会有人来救你了。”

顾诚因手指时而轻缓拂过,时而加重揉捏,那耳垂愈发灼热,似要滴血般红艳夺目。

“今日之后,二伯只会以为,你是自己不愿婚事,带着婢女私逃了。”

眼泪再次溢出眼眶,林温温红红的鼻尖在不住吸气,她不信,不信爹爹会像顾诚因说得这样,他一定还会再来寻她的!

顾诚因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在那烫手的耳垂上用力捏了一下。

“二伯父昨日便去了南衙,我猜,他一定会去寻金吾卫街使,还有那守城中郎将。”

林温温明明心中极其愤慨,可不知为何,呼吸却在这一刻忽然乱了,心头也好像被人轻轻挠了一下,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她愈发羞恼,眼睛也不敢在看顾诚因,立即移去了别处。

而耳旁顾诚因温热的气息,还在继续。

“他们什么也查不出,知你房中无异样,又知你是同婢女一起失踪的,会怎样猜呢?”

顾诚因的眸光终于从那红玉髓耳珠上缓缓移开。

“他们会觉得,林家三娘携婢女逃婚了。”

说完,他视线落在了林温温的唇上,看到那里渗出的血迹,他眉心蹙起,不悦道:“三娘,日后不可随意伤害自己,可记住了?”

林温温像是故意和他赌气,倔强的视线重新看向顾诚因,她强忍着疼痛,又是用力一咬。

顾诚因眸光倏然暗下,他冷冷与她对视,片刻后,他俯身而下,含住了那抹猩红。

“三娘,”唇齿间,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这才只是开始。”

作者有话说:

半夏是一味药材,食用过量可能会引起失音,浑身发麻等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