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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妩嘴唇上下嗡动,欲言又止,嗔目瞪向他。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再开?口,他语调依旧慢条斯理,不疾不徐,“也想,你?眼眶里的泪水能少流点儿,另一暖泉,多流。”

在周妩诧然,羞恼,又不可置信的目光里,容与不知愧地清俊一笑,显然此语出口,在场除了她,根本再没有另一人感觉到丝毫的不自在。

周妩不由地更?恼气。

容与抬手摸摸她的头,轻语带哄,“等做完正事,我想跟阿妩讨个赏。”

周妩话音凶凶的带刺:“我以为你?早就忘了正经事呢。”

“你?的事,我时时刻刻铭记在心,不敢忘。”他前一刻还算口吻正经,可紧接着贴身凑近,附着她耳,轻慢又道,“但,奖赏需讨。”

周妩嘴唇随之抿紧,不知他到底想要什么。

“你?说。”

容与看着她,真的启齿,呼吸灼过她耳垂上的敏感地带,带过不可忽略的钻磨痒意,“想,亲一下。”

“刚刚不是?都已?经……”

话没说完,她忽的眸光一动,像是?终于会意出其言语深意。

周妩紧张得生?怯,慌促掐攥住自己的手指,显然无法应对,更?无措应对。

看着她这样一副娇娇无助的软欺模样,容与眼神微沉,眼睑收聚,他舔了下唇,嗓口更?不由的发?干,生?躁。

但终究没有对她心软,“同样因我而决堤乍涌,眼泪能吃得,更?甜的,阿妩要对哥哥吝啬吗?”

他微微扬起尾音,声音磁沉,迷蛊得叫人头脑昏沉无法静思,他烫热的掌心抚上她的纤腰,慢慢蛊声引带,“阿妩,交给我。”

交给我。

你?的所?有。

……

良贾进京,是?为请罪。

先前,他们自认计划缜密,只要能够说通周崇礼,将物证交由他,之后再由他携京面圣,计划便可顺势而行,可是?中途不知是?何?方势力忽的介入,将他们整局棋盘打乱,打散,周崇礼自认被?戏弄,再不对他们施以信任,如此,从周崇礼入手作引的这条线怕是?要从头切断。

隔着挡屏,内室中一人身形影绰,听?完良贾的认罪言报,坐于主位上的人不禁眉心凝蹙起来。

“知不知道是?何?人冒充周崇礼的身份?”

良贾垂目回道:“属下无能,目前还不知明……”

经片刻思吟,萧钦颔首,面上并不因这突然的变故而显得慌虑,他再次启齿:“不管此人来意为何?,小?小?蝼蚁,焉能阻本王大业?”

良贾应声说是?,恭敬忙献殷勤。

萧钦懒懒收回视线,倚靠椅背,侧着身,开?口吩咐其操行另一方案。

“原本没打算这么快就去相见京中的老朋友,想着叫他们多提心吊胆地煎熬一阵,本王夜更?舒意畅快,可现在没办法,周崇礼误打误撞躲开?一难,没了他的正直不阿之心可以利用,本王只好退而求其次,选些?蛇鼠之辈,将他们如今对本王的忌惮、恐惧和不服,化为锋锐利刃,引着他们再来加害本王一次,你?说,他们得了证据,会不会非常迫不及待?”

说这些?话时,屹王口吻阴恻,字字冰冷,仿若地狱伥鬼的讨命檄言,叫人不禁胆边生?寒。

良贾躬身不敢回话,全程屏气噤声。

萧钦不再管顾他,起身立于桌案前,亲笔再书一封可做物证的密信,他走出挡屏,威临站于良贾面前,面容算得和善地将信封交付下去,同时开?口,语气平平却引人凛颤。

“这回你?面对的是?一群废物,若再不事成,你?也没必要回来见本王了。”

良贾心下一横,当即表态道:“是?!若不完成此任,属下誓以死明志!”

萧钦挥手,懒得听?,“出去吧。”

……

容与启动暗桩的目的在于,严密监察良贾进京后的全部行踪。

按常理来说,他作为一个流窜在逃的光明教余孽,合该夹紧尾巴做人,离京城越远越好,可他却是?行迹奇怪,非但不选乡野偏僻之地藏身,反而要挤进是?非之地。

两?人自是?不信什么,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这类说辞,他们几乎可以确认,此番良贾进京,绝非意在潜逃,而是?另有算计。

果然,在他进京的第三日?,终于有了行动起势。

其实他进京首日?就有异动,只是?此人相当狡猾,进城后谨慎溜于拥街暗巷,凭着身手灵活,还真将跟行的尾巴甩掉,那之后的半天,良贾究竟去了何?处无人可知,等他再次露面,已?经是?傍晚时分?,他歇在城内一家名为「食唤」的普通客栈里。

之后,他在客栈一连躲了三天,甚至连房间门都没出去过,直至第三日?,才偷偷摸摸从客栈后门离开?。

青淮山的暗线一路监视,见良贾一路弯弯绕绕,打满掩护,最后找上的竟是?户部侍郎家的他二公子,常恕。

线人回禀传告,良贾与常氏公子秘密约见于茶楼,并且避人交谈了足足半个多时辰,等两?人一前一后从雅间出来时,良贾面不显色,可常氏公子却明显的难掩神容激动。

周妩听?完,颇为惊讶。

常恕自不是?什么陌生?人物。

当初素素家事扰心,被?其继母威逼,又遭继妹哀诉有孕,好好的美满家庭被?搅和得鸡犬不宁,最后冯楚楚的腌臜手段被?识破,陷害不得,而梁岩将军更?没有留情,当时直接不讲颜面地临众暗示,冯楚楚有孕前便与常家公子纠缠不断,暧昧不清,意指常恕风流。

后面冯楚楚下场如何?,周妩并不知晓,但当下来看,另一当事人常恕,显然未被?波及丝毫。

只是?,良贾刚刚在随州碰壁,没能与兄长搭上线,牵上桥,现在转头进京便找上了常恕这么一草包纨绔公子……其中关联如何?,周妩无法理解,更?想不通。

常恕,他素来是?以忠勤伯府世子裴付马首是?瞻的,当初冻湖冰嬉上的那场恶意行虐,除了裴付率先辱人外,该是?要数这位侍郎公子常恕,嚣张跋扈最甚。

眼下,那把将要划破寂静长夜的利剑已?然现世,并且剑锋就在京城,周妩保证了兄长顺利从此事脱身,却依旧难判,这把可预知的刃剑究竟会从哪个致命之处,毫不留情地挥砍下来。

其背后神秘的执剑人,又是?谁?

她有猜测,却不敢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