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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单膝也上来,施霓为他腾位置,往后慢慢地挪,可还没离远多少,脚踝被抬手一握,鞋袜顺势被他给褪了。

这时,外面操演声忽大传来,处在这样一个威肃环境内,施霓难免紧张,更不必说当下是发髻落下,衣衫不遮,还被将军灼视地盯着。

霍厌把她剥了个干净,可他自己却是衣冠齐整,周身除去盔铠没了,旁的还是一应而全。

“将军所为不算公平。”

她缩进被子里怯怯地说,放肆完双手拉着被沿直直向上,只露出双漂亮眼睛来盯着他质说不满。

不过因鼻尖贴着他的被子,施霓很快便闻到他身上常有的苦檀味道,有点清隽,更为馥沉,是细微又好闻的香。

不过她知晓将军从不爱沾身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味道,该是他那把佩剑所带剑鞘的气味,木质剑鞘表层涂蜡精雕完美,在将军身侧挂得久了,味道散出自然染身,而那其实并不是纯粹的檀香味,而是沉香混着香根草,只是常人很容易将两者混淆。

施霓素来爱辨香,算是有着一手没什么实用的本事,她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也爱萃取精华从而自制些香料来用,所以一般闻到什么吸引人的味道,她总忍不住地会想要专注来辨,也检测自己有没有技艺退步。

所以眼下,她是不合时宜地思绪飘忽,当着霍厌的面明目张胆地走了神。

直至感觉周遭忽的暗下,施霓愣愣地抬眼,入目就见将军面色不善地从上笼罩而来,又伸手一把扯开她遮身的被子,存在感不容忽略丝毫。

施霓吞咽了下口水,这才记得敛神,将全部心思放在将军身上。

“这个时候还能出神,在想什么?”霍厌摩挲着她的下巴语气严厉地问,面容有些发沉,明显是因方才受了忽视而不满了。

施霓忙去哄,也忘了继续寻遮掩挡身,当下真就是将身上唯一间赭色肚兜都直接映在他眼下了。

“在,在闻味道。”她如实回,承着他的目光,有点心虚。

手下动作微顿,他又用食指去蹭她的脸,问,“什么味道。”

这话说出口其实挺叫人觉得难为情的,但看将军这肆掠的动作,便知不说是不行了。

施霓硬着头皮启齿,“就是……就是被子上有将军身上的沉香味,我,我在闻这个。”

似乎是没想到施霓的回答跟他有关系,霍厌手止住,正好停在她唇角边。

“那如何,好闻吗?”

施霓脸色更红了,将军的味道哪敢说不好闻,“好,好闻的。”

霍厌勾唇笑了笑,一手不紧不慢点在她唇峰上,一手往下伸,抽着自己的裤腰带。

施霓只觉出窸窣动响,并不知霍厌在干什么,直到他忽的滚进被子里压住她,才终于觉察出危险来。

他附耳,带着逼人的紧迫力,说道:“真是沉香?”

挨着他火热的胸膛,施霓心头猛跳,而后呆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将军是在说什么。

她目光怯怯地点了下头,觉得自己不会辨错,于是嗡声回道:“嗯,将军身上确有沉香味,应是……”

她本还想告知将军,这气味是将军随身所带那把木质剑鞘所散而出,可这话还没说出口,将军就直否了她这一言。

“我倒觉得不是。”

不是?施霓并不明他是依何而下的决断,所谓术业有专攻,要论起识辨而香,她其实并不认为将军会比自己熟练。

施霓眸光转了转,正犹豫要不要再据理力争,却见将军忽的扬起唇角,当下,这个笑容实在显得突兀,并且隐隐带着痞坏与轻妄的意味。

紧接,他便面容一本正经地半坐起来,同时微迫着,轻易把她困在腿间,之后抬手安抚地落在她头上,一下一下动作很轻。

施霓轻唤他,“将军?”

四目相识,霍厌目光格外温和地向下示意,语速很缓地启齿说道,“这儿,才有我的味道。”

“……”

施霓反应半响,才终于意会出他言下所明指,不禁身姿顿住,脑袋更是轰的一炸。

而霍厌依旧行止轻柔,只叫她别紧张,指腹最后一次略过她的唇峰,他低语一声。

“真美。”

其实,世人不少都万般敬仰他,以“战神”之名,真的将他几分神化,认为霍将军少勇孤高,心力只在寒光刀甲、戾腥战场上,自不会被扰俗的女色误身。

加之他不苟言笑,周身素来透冷又难容人接近,于是很多他的崇拜者都把他视作最矜贵自持,也是最不容亵视的人物,在他们眼里,将军的孤冷凛漠是刻进骨的,哪是一般女子可融化?

可他们哪里知晓,藏在那副宠辱不惊,傲物居高的冷漠面容之下,正是多年情绪压抑积涌,无法对外释解舒放的恶。

只是他肩上压覆的担子实在太重,更有理智的强行干预收敛,于是这份期年积久的恶,如今几乎已全部转变成了腹下的奢欲,尤其见到施霓,便再忍不住。

霍厌叹了口气,略微自责,不管如何他的霓霓到底还是哭了,如冰莹的泪花连串地洒在他腿上,看得招人疼惜,都已经可怜成这样了,却还在一边低啜一边努力地帮着他愉悦。乖女孩啊。

他很想把人搂在怀里亲吻安抚,可此刻他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微仰着头,太阳穴狂跳,喉咙已干到极致,甚至连出声都已成了困难。

成佛成神,圣人的择选,可他今日却体会到了化仙的滋味。

满眼含雾时,他凶起来。那往日里被他细细啄吻的檀唇,快坏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