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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她如何泣不成声,被欺得话都说不出来,却依旧如失了理智般肆意塞堵,像是意识消弭,其身已沦化为了邪魔。所以她才会觉得怕。

只是不得不承认,往日她面对着霍厌的强势霸道,已经一次次地降低原则,而今到了这一步,思想斗争其实做得并没有多久,便开始说服自己尝试接受,若不是霍厌实在太急,太过火,她也不会生出这般情绪。

却没想到,将军正视其这个问题,态度又如此鲜明。

她不喜的,便再不会试。将军明确是把她,放在了快意之先。

施霓后知后觉想明白了这一点,心头生出的那点委屈,随之便淡了。

只是好不容易牵了回将军的鼻子,叫他对自己生了愧,施霓才不愿放过这好机会,于是她故作失落可怜的表情,眼角都隐隐约约挂上泪了,可谓真实得紧。

她有所试探,“将军说的,可为真?那样会……难受。”

霍厌没半点犹豫,立刻表态,“难受死我也委屈不到你。你若不信,回头我便把那暗道的机关改为单面能开,到时若我来寻你,你却不爱见我,只管不理会就行,有那石门拦着,霓霓也可安心几分。”

施霓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一步,真的连实际该如何做都有认真思量,原本以为他只是口头哄哄人,等她情绪过了,便当翻篇过去,却没想到,这回是她过去了,将军那却过不去了。

喟叹了口气,施霓往前贴了贴,猝不及地将人给环抱住,那瞬间,她清晰感知到霍厌周身紧绷了一下,四目相对,果然看到他眼中闪露出的困惑和意外。

施霓不解释,学着他往日霸道掌控主导的模样,附耳低语,“可我也不想叫将军难受死,将军,几日回府?”

霍厌被她这副样子弄得心里不上不下,又忽的被问,更是怔然,于是顾不得思寻地如实回说,“处理快些,可以在五六日完成兵士遴选。”

“五、六日。”

施霓重复了遍霍厌的回答,神色略微暗淡,于是对上霍厌的眼,闷然幽幽地说道,“这么久见不到将军,又不能出院……实在憋闷。”

霍厌心里本来就生了愧,眼下被她这般抱着撒娇嗔怨,哪里能受得住,再听她自述孤单,于是心一软直接道,“行,我可遣个暗卫给你,我不在的这几日,你扮上男儿模样可出街转转,也算能打发打发时间,如此可好?”

施霓当然早就想出去了,自进了上京城后,她便直接住进了宫里,被四壁宫墙困锁着,之后又拘于一隅,算是近在咫尺,却从未领略过大梁的民俗风貌,于是心有雀跃,立刻满意点头。

“好,我听说上京有个栅栏铺很是有名,里面有好多好看的衣裳,精致的胭脂水粉,还有琳琅满目的珠宝。”施霓眼神亮闪,显然是对这个感兴趣。

霍厌听她情绪见好,当然容许,只是当下也不免神思显露暗淡,他很想亲自带她去街道走走,像普通人家的恋人一样,再给她挑好看的衣服,买最贵的首饰,什么最好的给呈在她面前来。

可现在,他没法做。

掩下情绪,霍厌面色如常道,“可以叫上阿降,叫她陪你慢慢逛,钱银上不必思寻,只管挑喜欢的去买,到时跟去的暗卫会将银子付上。”

施霓笑笑,“将军这般大方,也不怕俸禄被我花没,真的可以随便买吗?”

“别说上京城的衣裙首饰随你挑,六国之内只要是能说出名字的,你若喜欢,我千金万金都给你寻来。”霍厌想也没想地回,那一副为博美人一笑甘折腰的模样,实在讨了施霓欢心。

于是想想,她故作随意地一说,“那石门开关,将军不必改成只单面可开,很麻烦。”

霍厌有些意外地抬眼,思寻一会儿却是坚持说道:“还是要改,为了给你个安心。你信任我,可我却信不过自己,万一哪日我醉了酒,理智不再,霓霓不就成了我刀俎下任欺的鱼肉了?”

这形容还真不怎么雅,施霓驳了句,“才不是鱼肉。”

霍厌哪有那个细腻心思,当下的确困惑,为何鱼肉不好?

思吟着,他又问,“那是,任人欺的……兔肉?”

“将军又说这些混的!”施霓气起来,脑海翻涌出记忆,当即只觉得自己胸口隐隐作痛。

简直坏死了。

这次霍厌是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虽往日里他混账事儿也没少做,可刀俎鱼肉这话可是古语,他引用一回显得有文采还差不多,怎就就成混的了?

可霓霓气了,他有理也自愿成没理。

于是巴巴地哄了好一会,才把人哄好了。

“那石门……”霍厌想跟她确认,可施霓却出声直接把他的话打断了。

“不改不改,将军怎一直问,就真的不明白嘛?”

干嘛非要她明说嘛,施霓都觉得他是故意逗弄人了。

可霍厌却是真的担心施霓会再说怕他之类的话,他实在受不了这个,于是不得不谨慎,“不改的话,我怕会我忍不住……”

他讲实话,也没觉得什么难以启齿,反正自己那贪样也都落过施霓的眼了,再装也没意思。

施霓哼了声气,又伸手拽扯着被子把头往下缩起来,之后闷闷地开口,“忍不住不忍就是了。”

霍厌只觉自己是听错了,当下没反应过来,一瞬怔愣。

施霓同时追了一句,“等将军回府,便恣意做回刀俎吧。”

“那……霓霓呢?”他试探。

声音很细微地从被子里传出,把霍厌的耳朵酥得麻麻的。

“到时成什么肉,将军说了算呗。”

再听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就是个傻的。

霍厌欣喜若狂地将人强势搂紧,细密的吻也立刻落在施霓光滑外露的肩头,当下他心间躁乱得紧,只盼着这五六日能快些过去。

自少时从军,霍厌是行军带兵多年,却为未有一瞬觉得,在营中的日子是这般难熬。

是因,前边的诱,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