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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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知羞的话小声说出口,施霓羞耻难挨,真的差点想直接咬舌自尽了。
若非是为故意哄人,这靡靡音语,她怕是一辈子也说不出来。
果然,将军听了这句勾撩话,眼神立刻热起来。
“叫我什么?”
施霓存心哄人的,回得很是自然干脆,“……夫君。”
霍厌心头一瞬满足开怀,心间腹诽,这哪里是施霓受用,分明是他更受用才对。
于是心头酥痒地伸出右手食指在施霓鼻尖轻蹭了蹭,而后附耳过来不羞不臊地言道,“刚才若这么叫我,霓霓能少受一半的罪。”
“为何?”施霓盯着双湿漉漉的眸子,不解地看过来。
霍厌揉了揉她的乌发,也没觉得实话实说丢面子,他坦言,“你这么撒娇唤我一声,我怕是立刻就得交代了。”
“……将军。”
施霓哼着推他,不想再被他明晃晃地调戏,而后赶紧催促他别再耽搁,快些下榻去穿衣裳。
霍厌心情没方才那样阴郁,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麻利穿好,之后发冠也很快戴周正。
施霓原本在犹豫要不要下床去尽一下妻子的责任,伺候将军穿戴,可折腾了一夜,她这双腿早就如灌铅般沉重,连动动都很难受,更不必说迈开腿下床去帮忙了。
霍厌当然也根本舍不得用她,临走前不舍地凑过来,往她额间低眼亲了亲,之后没满意,又粗鲁地嘬了她嘴两口。
耳鬓厮磨,他荤话没避讳地说,“好好歇着,腹里吃下我那么多,孩儿没准今夜就有了,之后即便我母亲再不愿,你也是将军府的当家女主人,别人若敢说半个字的闲言碎语,到时我定去撕烂他们的嘴。”
怎么……怎么突然就说到要孩子这事上了。
施霓耳尖烫烫地错开眼,承着将军火灼的视线,略显无措地“嗯”了声,“将军快去嘛。”
“好。”
霍厌应着声,又帮她仔细把被子掩好,之后柔声叫她安心再睡会儿,心想要不是突然被召,他今夜原本就没打算放她去睡觉,馋了他好几个月,她还一晚的债合情合理,霍厌有点无耻地如此思寻。
“走了。”
最后留了一句,他出去又合关上寝殿的门。
之后于石阶上睥睨视下,此时面上哪里还有半分方才面对施霓时的温煦,整身姿态显然是又恢复了往日里闲人勿近的疏离与漠然。
荆善则硬着头皮上前,压声禀告,“将军,是边境突发战情,陛下于北宸殿等将军和言相进宫议事。”
深夜密件进京,可见情况十分棘手。
霍厌蹙眉,问,“贼人大胆,此次来犯者,是西凉还是沔南?”
荆善凝眸抬眼,面上带着武将的持重,“回将军,贼蛮不自量力,二者同时来犯,像是事先联合谋议。”
霍厌眼神微动,嘴角随即浮涌几分讥嘲,而后迈步下阶,厉声言道,“有意思。备马来,即刻进宫。”
“是!”
……
霍厌冒黑离府,全府上下纷纷被吵起,施霓犹豫了下,没敢真的听从将军所言安心休息,程夫人自当未眠,她是新妇,到底不好这般没心没肺。
于是她忍着腿间的轻微不适,叫阿降过来服侍着穿了件新衣裙,之后也跟着去府门相送。
方才将军与荆善之间的谈话没避着人,她自然也是听到,可她实在想不明白,西凉几月前还在努力求和,甚至不介意颜面尽失,也要把她以西凉第一美人的身份送进上京,眼下连半年都未过去,局势就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可两国实力目前已经悬殊,先前大战,霍厌连夺边境三城,可谓给了西凉以重创,不仅使得其兵力被打弱,就是整个的军心士气都涣迷,所以这种休养生息的关键时刻,西凉何必主动挑起事端。
战前之事,施霓窥不得局面全貌,纵然心头有困,也无法自己解惑,所以她也只能盼将军早些归家,将此事向她尽数告知,不然,依她这样的特殊身份,实在难以心安,更怕一个转眼间,自己在这异乡便没了容身之地。
走到府门,将军早已策马奔远了,一转眼,施霓正面迎上了程夫人。
施霓忙见礼,犹豫着自己该如何称呼才能叫对方满意,若是直接亲昵叫母亲,是否会惹来对方的厌恶?可若是叫夫人……施霓觉得这样更不合适。
硬着头皮,她到底关切出声来,“母亲,晚间霜寒露重,将军已经走得远了,母亲还是早些回房歇着吧。”
闻言,程夫人立刻蹙了下眉,面上明显是不悦了,可依着官眷身份,她自不会当着下人的面,对施霓乱发脾气,于是并未外显多少苛责。
只口吻淡淡地说,“你今日也受罪了,回去歇着吧,序淮喜欢你,也是我没想到的。”
这话明显含着些意味,可……什么叫她也受罪了?
施霓脑袋立刻转了转,忽的有所意会,心想难不成是在西屋他俩闹出的动静太大,竟是已传到东屋去了嘛!
思及此,她哪里还冷静镇定得了,已然是羞得脸颊滚烫了。
“母亲,我……”纵她再伶牙俐齿,当下却也不知该回什么才算得体了。
见她性子倒不算跋扈,也没有恃宠而骄的得意,程夫人面色这才稍稍和悦了些,又想起先前自己的担忧,于是遣散了下人,留下施霓交代。
“我说的话,你听不听?”
施霓恭敬点头,垂眼依声回道,“自该相敬长辈。”
“倒算乖顺。”
程夫人眼中的厌恶稍淡,对她压低声音嘱咐,“序淮身边以前从没有过女人,你是第一个,且他年纪正值血气方刚,你又……又容貌身段俱佳,本来你们成了夫妻有些事我不该管,可像今日这般,大监等了好久,你们还在榻上嬉闹,成何体统,传出去不是徒惹笑话吗?”
施霓被说得有点羞,她垂下头,也不知该如何为自己分辨,于是干脆认下,而后认错态度很诚恳。
“母亲教诲的是,以后我会劝着将军,别闹太……太久。”
天知道作为新妇给婆母说这些话是有多尴尬,施霓此刻简直都想到地缝往里钻了。
她全程在意着自己的窘迫,根本没注意到程夫人闻言后当即就是一僵,而后不可思议地拧眉看过来。
“他闹?”
施霓回神抬眸,认真点点头,目光现出几分柔弱与羞赧,“也怪我不知如何推阻。”
“你……”
程夫人这回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也没能把话完整说出来,最后只是面色怪异地叹了口气,摆摆手说,“去,去歇着吧。”
施霓站于原地,看着程夫人被人搀扶地走得好快,几分诧异,不由腹诽夫人怎么好像比自己更不自在呢?
应该是看错吧,她困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