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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莽也懒得听人解释,对方在旁边待着也没再说什么。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闫莽开口,“你去上楼收拾房间,我今晚住在这。”

薄湉也没耽搁,上了楼给人打扫房间弄床铺,等闫莽进来便要匆匆离开。

男人皱眉,抬手将人拉了回来,神情冷漠好像对薄湉的行为十分不满,“躲什么?”

闫莽今年二十七了,身形高大,肩宽腿长,透着男性特有的成熟魅力,薄湉还是少年,身上清清瘦瘦的,两人体型差距明显,闫莽整个人都能把他挡住。

薄湉低着头不答。

闫莽:“叫你回话。”

薄湉吓得一哆嗦。

闫莽皱眉。

薄湉见躲不过,心中忐忑,结巴道:“我…我喜欢少爷。”

闫莽身形一怔,面色难看起来,“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听到闫莽凌冽的口吻,薄湉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我也没办法,所以才躲着少爷,我…我……“

闫莽看着对方,只有十七岁还没成年,懂什么喜欢情爱。

“你所谓的喜欢只不过是你的错觉罢了,把心思收了长大你就明白了。”薄湉这次抬起了头,“是喜欢!我喜欢少爷。”

闫莽看着眼前的小屁孩,“你他妈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薄湉抿着唇,面上带着伤心和委屈,他的喜欢就是喜欢,他真的喜欢对方,在他成长岁月里最重要的是奶奶第二位就是闫莽。

两人在他的人生中不可或缺,他十七岁的年纪,闫莽便占了十年,但被人说了,薄湉不再开口,却又十分倔强。

闫莽:“说话。”

薄湉看着他。

“说不喜欢我。”

薄湉不说,抿着唇,嗓音都带了哭腔,“是喜欢,少爷…少爷为什么就不信呢,我真的喜欢少爷,是想跟少爷睡觉的那种喜欢。”

少年不会谈情说爱,话语直接又片面,说着怕闫莽再否定他,匆匆离开。

之后闫莽每一次来,薄湉都未再出现过。

一次是这样,二次三次……闫莽也不再过来了,薄湉连偷偷看一眼都成了奢侈。

薄湉本以为他这没有期许的初恋到了头,直到半年后闫莽再次到来。

对方喝了些酒,微醺状态,来了自然也没有以往的闲情雅致看书,径直上了二楼,薄湉在角落看着,本以为半年的分别能冲淡很多,但再一次看见对方时还是会心动。

没一会管家就过来叫他上去。

闫莽坐在大床上,神情冷漠的吓人,也可能是终于受不了薄湉躲他的日子,今夜喝了些酒便过来了。

当初对方不肯说不喜欢他躲着他,他一气之下便也不过来了,但这半年来的夜晚每每都会回忆起当初薄湉带着哭腔说喜欢他。

他也这才明白,他对人也有着那份见不得光的喜欢。

薄湉进来,闫莽抬眸,两相无言。

沉默了许久后,闫莽:“还喜欢吗?”

薄湉不搭话。

闫莽以为对方放下了,“出去吧。”

薄湉站着没动,“还喜欢……”

闫莽看着他随后起身来到人面前,久违的松了这半年来提心吊胆的心事,“谢谢你还喜欢我。”

薄湉瞬间红了眼眶,“少爷。”

闫莽将人拥入怀里,“对不起。”

薄湉也是第一次听闫莽对人表达歉意。

在他十七岁那年,他和闫莽陷入了热恋。

在第二年对方生日时把自己交代了出去,当时薄湉刚成年,闫莽舍不得碰他,但自从恋爱后薄湉就没以前那么怕闫莽了。

对方比他小了十岁,闫莽也宠着人,几乎对方说什么是什么。

薄湉也开始学会了跟人撒娇,闫莽每次都憋的去浴室里自己搞,连让人用手都舍不得。

更别说现在,薄湉无知者无畏,说什么也要和人深度交流,闫莽头疼之际私心也在无限扩大。

闫莽年纪血气方刚,小男友在身边,在耳边说甜话,撩拨他,最后没忍住到底是交流了,然而一次过后便上了瘾,之后便也不把持了,闫莽力气大夺的人直往上移,薄湉哭红了眼,也叫不住身上的男人。

两人在一起五年经历了许久,闫莽母亲和薄湉奶奶的离世,两人相互依偎,然而就在第六年两人的事情被闫家知道了。

闫莽作为继承人闫家根本不同意对方跟一个人男人厮混在一起,被关在了家里。

期间男人逃出去过一次去找薄湉,然而却根本找不到人,匆匆回家去找闫老爷子。

闫莽放下一身傲骨在人面前跪下,一向刚毅的男人红了眼,满身狼狈,“爸,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薄湉在哪,求你了。”

闫老爷子不可置信的看着闫莽,指着他愤怒道:“你自己看看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一个男人,让你他妈连自尊都没有了?!”

在得知人被扔去了非洲,闫莽就此离家再也未回来过。

而当时薄湉却在医院,闫家人知道了他们的事情,闫老爷子并未找上过薄湉,他不屑于跟一个没权没势的孩子计较,当初跟闫莽说人去了非洲也不过是想让闫莽断了念想,但闫家有人为了向闫老爷子示好打断了他的腿,威胁他别再出现在闫家眼前,不然不论在哪都不会再有好下场。

薄湉不怕这些,他仍想去见闫莽,但那人说他若和人在一起,闫莽就会失去公司继承人的位置时他却步了,他也想过先和人沟通,但根本联系不上。

就此两人断了联系,几年后他看见对方上了新闻杂志,他买回家,便成了唯一思念的方式。

薄湉也暗骂自己不争气,但十多年的感情他放不下。

等两人再一次相遇便是那场晚宴,在见到闫莽后他仓皇的逃跑了,然而对方两天后便找上了门。

带着愤怒和思念屹立在门外的风雪中,一口咬定他和别人在一起了。

他本想解释,谁知对方根本不听,他哭喊着是对方当初不要他的,但对方的答案却并非如此。

两人阴差阳错分开了思想彼此的十五年。

将事情讲开的期间闹了许多的误会,和好后闫莽每每和人亲密时都会去吻薄湉那条落了疾的腿,找了不少名医来看,却因为拖的年头已久没有太好的办法。

以至于每次出去,闫莽都会跟着薄湉,让人挽着他或者他扶着。

薄湉笑他说夸张了,但闫莽眉宇间的心疼却永远无法散去。

薄湉凡事都向前看,对着人笑道:“我们以后就永远在一起了。”

闫莽嘴角勾起弧度,“嗯。”

生老病死,这辈子,下辈子,不论多久,他们都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