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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好妈妈和弟弟,但首先,要照顾好你自己。

每个人生下来都是独立的人格,我们不应该成为他人的附庸,也不该为他人而活。

今后的每一天,都应该为自己而活得更精彩。

爸爸希望你成为一个乐观豁达的人,“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这是走之前爸爸给你念的那首文言文里的句子,可能你现在还不懂,等你长大后自然会懂得。

不要为过去懊悔与悲伤,珍惜当下,向未来走。

不只是今年生日,以后每年的生日,爸爸都希望你能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一个勇敢爱自己,勇于去爱,勇于去接受爱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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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到宁圳的时候下了雨。

已经又是晚上了。

狂风暴雨不歇地打在车玻璃上。

周惮面无表情听着徐助的报告。

“顾小姐的租房上午的时候已经退掉了,她打车去了机场,我们也有查到顾小姐的航班信息,是从宁圳直飞意大利的,飞机已于下午起飞。”

下午起飞,直达的飞机,现在估计已经快落地佛罗伦萨了。

所以顾云合还是走了。

带着那些没有放下的心结,带着没有治愈的心理疾病。

心理医生说这种病情叫做创伤后应激综合征。

病情发作时患者常表现为警觉过度,易受惊吓,还会有回避和麻木的表现。

是一种在经历或目睹涉及自身或他人的死亡、受伤后导致的精神障碍。

或延迟出现,或持续存在。

十多年前那场泥石流灾祸在顾云合心里留下了阴影,但并未对外表现出来。

直到五年前两人分手,他替她挡下那刀。

双重精神刺激下,顾云合心底的阴影终于发展为PTSD。

周惮目光沉沉盯着窗外。

他的女孩就这样在国外撑过了五年。

而他没有主动去找过她。

他一直在气着她当年的不告而别,想着两人若是再见面,他一定会收拾得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直到二十多天前再重逢。

那些他自以为的仇恨并未出现。

思念、爱慕,这些被压抑了快五年的情感在再见到她面时如风吹野草般疯狂肆意生长,挤压得他整颗心脏都快爆炸。

他才明白过来自己只是想再把她留在身边。

车外风雨不歇,雷声一道一道响过。

这个时间段飞机不可能再起飞。

周惮嘶哑出声:“……给我安排飞机。”

他眼里是连续奔波的血丝,“飞意大利的飞机,越快越好。”

徐助立马着手安排。

“那现在先送您回临江壹号?”徐助问。

周惮闭眼靠在软枕上,随意挥了挥手。

车很快就开到了临江壹号楼下,徐助先撑伞,周惮下了车。

“安排好了直接打电话告诉我。”周惮沉沉说。

“是。”

男人坐电梯上了顶楼。

大平层内灯未开,五年如一日的冷清与寂静。

周惮垂眸,掩下眼中一闪而过的疲惫,却在换鞋时突然顿住。

鞋柜上,除了他的鞋,还多了双女士的平跟鞋。

鞋后跟有泥印和水渍,看起来是刚脱下不久。

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

他一点,一点,抬头向客厅窗边望去。

闪电先到达,在远处江面落下,刺眼的白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大平层。

然后再是雷声。

轰隆一声,震得窗沿隐隐作响。

客厅亮起来的那一刻,他看清了坐在客厅落地窗边女孩的脸。

顾云合也是在听见开门声后才扭过头来。

她眼睛是红肿的。

手里似乎还紧紧捏着一张信纸。

本该落地意大利的女孩宛如天降般,出现在屋内。

“楼下,楼下的管家还认得我,给我开了门。”女孩小声解释。

临江壹号的管家还认得她这张脸,是当初常和顶楼周惮进出的那位,给她开了门,送她来了顶层。

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大门,顾云合也就是试探性地把手指往指纹锁上一搭。

没想到指纹锁居然开了。

这五年,周惮没把门上她的指纹消去。

“我……我就随随便便一搭,门就开了。”

顾云合揉了揉眼,擦干眼角的泪渍,她笑着说,眼底还有泪花,“……你可不能说我私闯民宅啊。”

男人已经快步走到了她面前。

心脏快被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填满。

周惮垂眸,平静看着眼前的女孩。

顾云合拿不定他的情绪,只得拉了拉他衣角,还想说点什么。

下一秒她被人拦腰抱起来抵在落地窗前。

周惮已经俯身吻了过来。

他没问她为什么没有去坐那趟飞回意大利的飞机,又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也没问他为什么突然回来,见面一句话不说就情绪汹汹地吻她。

那些悲痛的、无措的、迷茫的。

终于通通都溺死在这个吻里。

“国外那么多年,想过我没有?”屋里灯没开,周惮声音轻轻落在她耳边。

偏生男人呼吸又沉重地打紧,像是竭力在隐忍着什么。

吻完后,周惮额头抵着她额头,只问了这一句话。

被熟悉的怀抱用力圈着,顾云合只感觉铺天盖地都是男人的气息。

周惮没等她回答,低着头,呼吸喷在她颈侧,一小口一小口地亲着她。

顾云合不吭声,伸手环抱住面前人,把自己整个埋进他怀里。

她鼻子猛地一酸,憋了很久,才小小声冒出一句:“想。”

落在颈边的吻忽然一滞。

顾云合闭上眼,压抑多年的情绪跟海潮似的裹挟着滔天巨浪翻涌而来,她喉头梗塞,之前被亲得微红泛肿的嘴唇很轻地向下一瘪,眼泪珠子不要钱似的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

她听见自己聩不成声的语调。

“每天都想。”

“白天想,晚上也想,想得睡不着…….”

刚到佛罗伦萨的前几个月,是她这辈子最难熬的时光。

她后半段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被人从后扯住了头发。

周惮手从后脑勺扯住她头发,迫使她将脸抬起来,还没等她吃痛的小吟出声,就已经整个人沉沉地靠了过来。

他紧跟着偏过头,发疯似地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