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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霈破天荒的哽住了。

陆潮见他发愣,忍不住笑了下:“舍不得我啊?也行,我抽空陪你吃个饭再回去,大不了挨顿骂。我们优秀的霸道总裁预备役一般都具有要美人不要江山的觉悟。”

美人淡然“哦”了声:“那你还是回去吧,我要江山。”

“真不要我陪?免费的,这样吧给你两百万你陪哥吃顿饭,怎么还油盐不进呢,三百万吧不能再……”陆潮嗓音戛然而止,心扑通一声险些从嘴里跳出来。

如果不是嘴唇被人按住了的话。

郁霈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柔软指腹压着他的唇,一双潋滟双眸微微掀起,“霸道总裁,一会吃个泡面行么?”

霸道总裁预备役呆滞几秒,点头。

临近寒假三个食堂关了两个,现在还过了饭点儿,只能退而求其次吃一口徐骁留下的泡面。

陆潮一向不吃这个,但经过郁霈的手一加工,却觉得这比山珍海味还香。

囫囵吞完,他恨不得连汤都一口气喝了。

窗外寒风呼啸,室内暖气蒸腾。

陆潮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小别胜新婚”,侧头看着郁霈慢条斯理地吃泡面,右手撑着下巴、左手往他脖子手欠。

“别碰我脖子。”

陆潮手停在半空,悻悻收回来,“长后眼了。”

郁霈空出一只手摸出袖扣丢给他,咽下嘴里的面稍稍舔去唇上面汤,“另一只你放哪儿去了?”

“在家呢。”陆潮仍旧撑着下巴冲他笑:“这只留给你睹物思人,你给我根簪子,我总得留点儿什么给你。”

郁霈:“……你留了一肚子气给我还不够?”

陆潮看着他亮晶晶的唇,猝不及防凑过去亲了一下,顺势舔去他唇角的水泽,推开半寸细细品咂:“小公主,为什么你的比我好吃。”

郁霈呼吸一滞,当场掐住他脖子:“好不好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再亲我一下我就会掐死你。”

他手劲儿极大,陆潮都觉得自己骨骼让他捏在手心里了,可见气得不轻。

他也没反抗,就那么任由他掐。

就在他以为要窒息的时候,郁霈松开手,继续低头吃饭。

陆潮咳嗽两声,吃饱喝足困意也上来了,哑声说:“我快48小时没睡了,我睡会儿你四点钟叫我。”

郁霈筷子一顿,还未说话陆潮就已经起身上床了,但……

上的是他的床。

“你没有自己的床吗?”

陆潮坐在他床上捞着他的枕头,理所当然道:“我的床一个月没人整理,不干净,你知道上面有多少细菌么?”

郁霈:“……”

陆潮侧身撑头:“一起吗?我可以帮你暖床,免费的。”

郁霈咬牙切齿:“不、需、要!”

陆潮实在困得不行,几乎沾枕头就睡着了,郁霈吃完饭收拾干净回来不由自主站在床边看他。

从睫毛到鼻梁再到嘴唇……

郁霈忍了忍,低声骂道:“混蛋玩意。”

室内寂静,郁霈手机忽地响起,陆潮像是被惊扰,浓黑的眉忽然皱了皱,眼皮子也微微动弹几下。

郁霈想也没想就一伸手按在他眼睛上,低声安抚:“没事,你继续睡。”

陆潮睫毛在他掌心刷过几下重新安静下来,郁霈拿起手机去阳台接电话,积雪融化又被新的覆盖形成厚厚的冰层。

他小心地踩上去关上门,将手机放到耳边:“你好。”

“小玉佩,还记得我吗?”一道爽朗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郁霈几乎是一瞬间就听出了是叶崇文。

“叶老师。”

“最近学习忙么?”

“不忙,您有话请直说。”郁霈后来才得知叶崇文是梁钟的姑父,一时摸不清他的来意便稍稍谨慎了些。

叶崇文笑了笑:“我这儿有个工作机会你想不想去?虽然舞台不大但报酬给得还算多,有十万。”

郁霈思量片刻,直截了当问他:“叶老师,我冒昧问一句,这个工作机会是您觉得我合适才给我,还是因为梁钟?”

叶崇文一怔,当场笑了:“小朋友,你说话一向这么直白么?”

郁霈:“不是直白,是清楚,我不希望因为我表述的不清楚而让别人误会。”

“放心吧,跟他无关。”叶崇文和郁霈虽然不太熟,但经过那两天的相处也知道他并不喜欢梁钟。

他倒是喜欢这个一是一二是二的疏冷性子,很有风骨,“那你怎么说?答应我可就跟对方回话了。”

郁霈:“好。”

这边,严致玉从外头回来,掸去肩上的雪进公司。

助理接住围巾手套跟上,空出一只手接了电话,片刻后:“严总,周年晚会节目单已经确定了,稍后给您过目?”

“拿来。”严致玉随手在平板上一划,指尖一顿:“小玉佩?”

助理“啊”了声:“本来我们是找了平洲京剧团的一位老师,后来他说这段时间嗓子不太好,就推荐了他,要换吗?”

严致玉:“不用,就他了。”

郁霈一通电话打完才记起冷,猛地打了个喷嚏,搓搓手回了宿舍。

陆潮已经醒了,揉着头不仅没有轻松那双眼反而更红了,郁霈有些心软:“你赶回来做什么,我自己能解决,不需要……”

陆潮松开手,居高临下看他。

郁霈仰头望着他的眼睛,想起他48小时没睡的过程想必更辛苦,又忍不住说:“我真的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娇气,我……”

陆潮倾身下来,压住他的唇。

一冷一热的呼吸交织,呼吸清晰可闻。

陆潮撑着床微微退回去半寸,认认真真看着郁霈的眼睛,仿佛要从他身上剥离出一个属于郁兰桡的灵魂。

“我知道,我知道你聪明、缜密、无坚不摧,在那个风雨飘摇的乱世依旧清正端方,风骨凌绝。”

郁霈下意识动了动喉咙。

“我知道你刚到这里很不适应,但只要给你时间你就能活下来,没有我也能活得很好。”

“我知道你不娇气,你比任何人都强大坚韧,是我。”陆潮定定看着郁霈的眼睛,嗓音嘶哑地说:“是我不能没有你,我需要你,所以你留下来,留在我身边,好不好,留下来。”

他一声声说着留下来,深黑色的眼珠澄澈又幽深。

光线落在瞳眸里,点出一个小小的炫目的光点,恍惚间,郁霈觉得自己的心脏让人拨了一下。

上一世他一直是别人的依靠,天水班有他撑着,徒弟有他护着,甚至连死都是为了护住一片国土。

哪怕到了这一世也下意识要承担清河班,庇佑初粟,他有时候觉得护住所有人的意识已经刻进骨髓。

陆潮却固执地“认为”他娇气,哪怕他知道了自己真正身份,还是要挡在他身前。

郁霈嗓子里像是堵了团湿棉花让他难以呼吸,怔愣片刻,别过头:“你该起床了,马上四点了。”

陆潮:“嗯。”

郁霈背对着他很轻地叹了口气,这个新时代的年轻人热烈狂妄,不容拒绝地掀起他从未波动的心湖,执意要将他从那个腐朽沉闷的时代拽到这个绚烂世界。

陆潮只睡了两个小时,郁霈看他样子不太放心想送他到机场,被他以天冷还下雪为由被勒令老实在学校待着。

郁霈还想再说,被他猝不及防在耳朵上亲了一口,接着一个滚烫的“宝贝”送进耳里,“少让那些人叫你老婆,我不喜欢。”

“让你叫?”

陆潮帮他拢紧围巾,回头看了下四周没人,一抬手揽着他腰拉进怀里,抵着额头低声命令:“乖乖等我,别跟别人笑,也不许看别人超过三秒。”

“?”

陆潮:“我怕他们跟我一样想太多,把自己掰弯。”

郁霈从徐骁嘴里学了个新词,活学活用扔在他脸上:“放心吧,他们没有你这么恋爱脑,还有,我们只是室友,你越界了。”

陆潮:“……哎你去哪儿?”

郁霈拢紧自己的围巾,淡淡说:“去清河班看初粟。”

陆潮当场倒抽了口凉气,操,忘了还有一个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