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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三天,郁霈体力不行精力倒是还可以,就那么看着陆潮。

他眼里红得像要滴血,眼窝凹陷眼下乌青,一看就是熬了很久。

他衣服倒是换得干干净净,有他熟悉的清淡的木质香味,白衬衫穿在他身上还是那么好看,不仔细打量,依旧是那个拽哥校草。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陆潮尽量无视他的视线,但他直勾勾连眼睛都不眨实在很难忽视,“觉得我丑了配不上你了?”

“不是,更帅了。”郁霈略微歪头,朝他发出邀约:“我想睡一会儿,你要不要过来陪我?”

陆潮微微一僵。

“你不想来的话那就去睡沙发,我看着也挺宽敞。”郁霈瞥了眼,又说:“实在睡不惯就先回家,我自己没问题。”

“你可以什么可以。”陆潮当场反驳,“上次离开我眼皮子让人灌酒,这次离开我眼皮子让人绑架,要不是那出租车司机记性好,我差点跟你演梁祝了。”

郁霈嘴角轻轻一翘。

“还笑。”

郁霈发现自己很喜欢看他絮絮叨叨教训人的样子,“潮哥,你真的只有二十一岁吗?你真的比老父亲还会操心。”

陆潮朝他一瞥眼:“怎么?你想喊我爸爸?”

“哦,不想。”

陆潮去卫生间端了水回来放在凳子上,郁霈看他拧干毛巾往自己弯腰,下意识抽了口气。

他不是要给自己擦身吧?

陆潮无端看懂了他的意思,理所当然反问:“你昏迷这几天我不给你擦谁给你擦?家里有钱也不能那么浪费,你以为请一个护工便宜啊?伸手。”

郁霈:“我现在醒了,而且我只是有点内伤不是瘫痪,我自己能擦。”

陆潮把毛巾放在他不太利索的左手上,“来,擦。”

郁霈:“我一会儿再……”

“你一什么一,你有哪儿是我没见过的,你老公伺候你一下怎么了?”陆潮抽回毛巾,仔仔细细一根根擦拭手指。

“你实在觉得不好意思那就当我护工,一次一万块,日结。”

郁霈被他的狮子大开口吞懵了,摊开五指“哦”了声:“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何况我没钱,要命一条你拿走吧。”

陆潮手一顿,当场按在他脑门上:“开玩笑都学会了,脑子烧糊涂了?”

郁霈:“……”

“还有。”陆潮把毛巾往盆里一扔,捏住郁霈的下颌轻轻一抬,“娶我?”

郁霈笑意顿了一下,“我的意思是……”

“是什么?”

郁霈心里闪过无数个答案,但都一一被他压下去,只定定看着他的眼睛。

郁霈眼底波光潋滟,笑意流转:“嗯,我想娶你,你愿不愿意?”

陆潮眼热,别过头低嗤一声:“娶得起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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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霈在医院里又住了一个多星期,要不是医生确定以及肯定他能走能动了,陆潮还想让他继续躺着。

郁霈:“我是受了内伤又不是坐月子,还得再养一个月?”

陆潮上下打量了足足半分钟,“这一个星期你也没少喝排骨汤啊,使唤我的时候比坐月子还娇气。”

郁霈:“……”

期间徐骁和林垚一起来探望,带了一堆他吃不了的烧烤炸串,弄得满病房全是孜然辣椒味儿。

他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俩人斯哈斯哈,慢条斯理喝自己的白开水。

郁霈不是那种物欲很强的人,也不怎么爱吃烧烤炸串,但看他们俩这样却觉得很温暖。

他们是自己得来不易的朋友。

徐骁吸着气凑过来:“小鱼你不馋吗?我看人探病带这个都馋得不行啊,你怎么回事?”

郁霈看着两个二货,面无表情提醒:“陆潮还有二十分钟回来,你们快点吃,被他发现了我不帮你们求情。”

徐骁:“我靠。”

林垚:“我去?”

俩人在陆潮回来之前火速吃完收拾干净,顺便打开窗户通风,并在他回来之前溜了。

岑忧也要过来看他,被郁霈勒令在清河班好好待着才放下念头。

肖听也来过一次,还带了一束花一个果篮,忧心忡忡问他情况。

陆潮稀奇地没吃醋,甚至还招呼他坐,调好床位就自己到外面去打电话,等两人聊完了才回来。

郁霈奇怪地打量他半天,这完全不像是陆潮会做出来的事。

按照他的了解,陆潮应该见缝插针地吃醋,然后在他身上加倍讨回来。

至少会亲两下,到他受不了了才会恶狠狠命令他不许和肖听笑、少见他。

诡异的是,他从陆潮脸上看不出半点儿不悦,正常的无比反常。

他也被人借身还魂了?

出院当天严致玉也要来,还要给郁霈安排五个保镖时刻保护。

陆潮当即拒绝:“安排什么保镖,您别瞎掺和,他受不了有人随时随地跟着他,有我就行了。”

严致玉想想也是,又开始盘算:“对了儿子,你结婚要多少嫁妆?”

“?”

陆潮回清河班给郁霈拿了衣服,回来先去办了出院手续。

郁霈身上有些伤疤还没褪,在他白皙的身上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陆潮既心疼又自责,伸出指尖缓慢摸索,“我去得太晚了。”

“不晚。”郁霈笑了笑,刚拿起衣服就被人接过去,愣了几秒钟,伸手。

陆潮帮他穿上一尘不染的白衬衫,垂着眼一声不吭扣上扣子。

郁霈看他要去拿裤子,连忙道:“我自己穿就行了,我伤没事了,真的不疼,我没有那么脆弱,你……”

陆潮抬眸看他,郁霈与他相视几秒,被迫妥协。

“算了你穿吧。”

那只手仔仔细细帮他穿了裤子扣上皮带,甚至于蹲下身,半跪着给他套上袜子。

那只修长的手攥住他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从这个角度,郁霈能看到他黑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

郁霈觉得,陆潮说他娇气可能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

穿戴整齐,陆潮进卫生间洗了个手,回来无比熟练地把郁霈头发挽好。

两人先回清河班。

岑忧一见他回来就哭了,红着眼睛喊“师父”,问他:“你身体好了吗?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师爹说你受伤了。”

“已经没事了,师爹吓唬你呢。”郁霈抬手摸摸她脑袋,有些感动这个小徒弟的乖巧。

“明天早上的比赛准备的怎么样了?”

岑忧无比坚定:“我可以拿第一。”

郁霈欣慰地笑了笑,“行,去练功吧,明天我教你怎么上妆。”

岑忧小跑走了,不多时就响起幽幽细细的嗓音。

郁霈进了房间发现里头从衣柜到床焕然一新,回头一看陆潮:“你弄的?什么时候?”

“你去京城那几天。”

郁霈看着那个至少能睡四个人的床,慢吞吞问他:“你该不是打算暑假都住在这儿吧?”

陆潮换的时候是这么想的,但现在他却说:“没有,你睡相太差了,我怕床太小你会滚地上,再说了,买个小床别人会以为我家破产了。”

郁霈纠正:“我睡觉不滚。”

陆潮认真地看着他,也纠正:“那是因为我抱着你才没滚,没我抱你你肯定会滚。”

“少造谣。”郁霈推开他的肩膀要走,结果脚底一绊一下子跌到床上,陆潮要去拉他却被他拽下去,双手撑在他身侧才勉强稳住。

四目相对,郁霈心脏不自觉失衡一瞬。

呼吸近在咫尺,陆潮眼底闪过几分克制的火苗,几乎要顺着空气烧到他的心里,郁霈下意识屏住呼吸。

陆潮撑着手臂起身,顺手将他拉起来:“晚上想吃什么?”

郁霈:“……”

岑忧在外面敲门,脆生生提醒:“师父,外面有两个爷爷要找你。”

“请他们先坐,我马上来。”郁霈稍微理了理头发,跟陆潮说:“我谈完了跟你出去吃饭,你到二楼的桌子上找一张纸,压在白纸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