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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这叫毛贼?

你这是屠了毛贼满门啊!

白眼一翻,老板仰天倒了下去,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客栈要出名了,这波血亏……

很快,官府的捕快拍马赶到,问清缘由后开始硬着头皮清理现场。

渗人的清理工作一直持续到晌午,如此骇人听闻的惨案不仅惊动了县令,更是让大半个嵩江镇议论纷纷。

“岳丈大人!”

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赶到现场,老远就对马弘文拱手行礼。

撇了自己的女婿一眼,看到他身后面色苍白的女儿,马弘文淡淡的问道。

“永思呢?”

“抬过来了,就在后面。”

面对积威甚重的亲爹,雍容华贵的马秋萍委屈的点点头,不敢有丝毫抱怨。

“那你们就好好看看,那小畜生到底惹了什么怪物!”

抬手狠狠一指,马弘文猛然回头,厉声低喝道。

吴川泽从未见过岳丈大人如此暴怒的眼神,那凶戾的目光仿佛要把夫妻二人吃掉。

浑身一颤,夫妻俩低头隐蔽对视一眼,隐约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昨天逼得横行嵩江镇几十年的父亲大人不惜亲手斩断外孙的四肢才保全他的性命。

今天又留下了据说连老仵作都受不了的命案现场……

到底是什么过江龙如此残暴?

硬着头皮走上前,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幅尸山血海般的地狱画卷。

各种稀奇古怪的人体器官零零碎碎拼接在一起,组成一个个残缺不全的人形轮廓。

更有许多细碎到难以辨认的残肢被临时堆叠在一起,形成一个“长着”头发、眼珠、大肠、小肠的猎奇小山。

一眼扫过去,那滑腻湿漉的血肉小山仿佛活着一般,“眼睛”似乎还在微微转动!

“呕!”

看到这幅噩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马秋萍立马将胃里的食物还给了大地,身边的吴川泽面色苍白紧咬牙关,喉头微微滚动。

“这家伙,血煞门的客卿,横行阑、鄂两州十几年,抽人鲜血祭炼邪功,无人能治,被一剑绞首!”

指着地上几个大致囫囵的尸体,马弘文幽幽“介绍”道。

“这是姹女门的幽魂鬼姬,一身媚功已臻化境,普通超凡者只需一个眼神就会被夺去心神,成为她的玩物傀儡,结果惹了不该惹的人,被人家徒手摘了脑袋!”

“还有这位就厉害了,大名鼎鼎的阴尸翁,连我都不愿意招惹的魔道高手……”

带着冰冷笑意,马弘文撇了女儿女婿一眼,讥讽说道。

“他最惨,连个全尸都没留下,脑袋估计被绞成了碎片,跟那些杂碎垒在一起,说不定哪颗眼珠子就是他的……”

听着父亲阴恻恻的诉说,夫妻俩下意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然后就看到了刚才那座畸形猎奇的血肉小山,镶嵌其中的一颗颗眼珠仿佛活了过来,正滴溜溜的和他们“对视”。

“呕!”

马秋萍再次抱着肚子干呕,吴川泽强忍着不适,忧心忡忡的询问道。

“岳丈大人,既然此子如此残暴不仁,那会不会……”

“呵呵,现在知道怕了?”

冷冷撇了吴川泽一眼,马弘文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下一秒,马弘文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眼中蒸腾着暴虐怒意。

“平常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行事要低调!”

“结果你们把我的话当放屁,这些年惹出了多少事?”

“真以为我是圣人吗?永远都能帮你们擦屁股?”

夫妻俩被骂得狗血淋头,却不敢有丝毫反驳,只能低眉顺眼的受着。

一直等到马弘文骂舒服了,吴川泽才试探的问道。

“岳丈大人,那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手段如此残忍?不是听说他才刚觉醒不久吗?怎么有能力犯下如此血案?”

听到这话,马弘文心中也涌出一丝不解。

整个小院被清点出上百具尸体,这些人要是团结在一起,能把嵩江镇翻个底朝天!

但就是如此可怕的一股力量,却悄无声息被坑杀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院里,那感觉不像是经历了一场惨烈战斗,而像是一个变态屠夫宰杀剁碎了一百头猪!

就算那个妖族护道者实力超凡,也不可能独自完成这么恐怖的战绩。

一般只有复数的老牌传奇结成了某种秘法杀阵,才能一次性坑杀这么多强者,亦或者……

神话?!

心头一跳,不可思议的词汇浮现脑海,马弘文凝重甩甩头,将这念头抛到脑后。

回过神,看着夫妻二人惶惶不安的目光,马弘文没好气的长叹一声。

“他是妖师端木穗的弟子,被誉为古往今来最强的武道奇才,不过听说他行事乖戾,一言不合就喜欢灭人满门。”

瞄了眼铺满一地的残缺尸体,马弘文眉脚微微抽动。

“现在看来,传言不仅无虚,甚至还有些保守了。”

“妖师?端木穗?”

夫妻俩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马秋萍问出心中疑惑。

“爹爹,这端木穗又是什么人物啊?我们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

“什么人物?神话人物!”

“神话?!”

夫妻俩浑身一颤,终于明白自己儿子惹了多大的祸事。

“这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巨擘一般都隐世不出,以你们的层级自然接触不到祂们的信息。”

“那他们会不会因为永思的事情,迁怒到我们两家?”

吴川泽忧心如焚的握紧拳头,无边的恐惧在心头涌现。

过去在嵩江镇这一亩三分地上,他们就是最硬的后台,现在撞上一个比他们还要硬的存在,吴川泽终于体会到普通人面对他们时无法反抗的绝望感!

命运掌握在他人手中,生杀予夺,全在对方一念之间!

看着两人惨白颤抖的面庞,马弘文知道他们又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嗤笑摇摇头。

“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要斩断永思的四肢?还把我多年的珍藏全部赔了出去!”

“就是为了了断这场因果啊!”

想起自己空荡荡的储物袋,马弘文心头又开始滴血。

但就在夫妻俩长松一口气时,马弘文又厉声低喝道。

“这次虽然逃过一劫,可要是再有下次,我们两家全都会像这样,整整齐齐摆在一起!”

指着地上一排排残缺尸体,马弘文冷冷一笑。

“所以,等永思过来以后,你们一家三口今晚上就在这过夜!提前感受一下什么叫做一家人整整齐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