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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雪山没问他要做什么,他心里明白。

亚瑟也没说出口。

两个人都望着彼此,像有细小的火星在跳动,眼神渐渐炙燃起来,又像是丝线,缠捻交织,此刻万籁俱寂,眼中唯余彼此。

亚瑟悄悄地仰起头靠近,像把自己奉献上去,祈求燕雪山赐他一个吻。

他环着燕雪山劲瘦窄肢的一只手也沿着薄背,手指一搭一搭,攀至后颈,轻柔地挽住,以拇指指腹抚摩。

燕雪山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醉醺醺的,便这样软了下去,轻轻地吻向亚瑟。

比上次要更进一步。

又比第一次更带一分情意。

两个人的衣物从餐桌旁到卧室床边掉了一路。

窗外枝上的花簇缀满夜露,在时急促时轻柔的风中一抖一抖,欲坠不坠,颤颤巍巍。

燕雪山迷迷糊糊的,隐约知道在发生什么。

但是酒精让他的身体很奇怪,在融化。

他要去抓亚瑟的手。

却被亚瑟瞬时握住手,十指相缠。

燕雪山的声音被撞得零零碎碎、摇摇晃晃:“……我怎么又被草了?”

亚瑟问:“舒服吗?师父。有哪里不舒服吗?”

燕雪山感觉难以思考,脑子都在发热,说:“不知道……床太软了……”

太柔软了。

让他整个人都陷在里面,反抗不了。

亚瑟便把他抱起来:“那你抓着我的背。”

再后面的事,燕雪山有点不好意思回忆。

尤其是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就看见亚瑟背上好几道微红抓痕。

——他知道这全是他抓的。

还不是因为疼。

是因为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描述不来。让人的意识很混乱。

洗漱时。

亚瑟光着上身,对着镜子自拍背部。

咔嚓咔嚓,不停地拍。

燕雪山:“你在干什么?”

亚瑟:“想拿去跟人炫耀。”

燕雪山:“?”

燕雪山低下头,皱眉想了一会儿,严肃地说:“不行。”

亚瑟:“哈哈,我开玩笑的啦。”

他干笑了两声,燕雪山根本不理他。

燕雪山换好衣服,一身墨绿色的工装服,防水军靴,还揣上了粗麻手套。

这工装服剪裁得好,穿在燕雪山身上像是没有军章的军服,帅得亚瑟忍不住去看,又说:“第一天上课,应该不会下田吧。”

燕雪山:“方便。”

亚瑟愣了愣,又问:“……师父,你身体还好吗?是不是还疼。”

燕雪山:“没事。”

亚瑟怕他不舒服。

但昨天折腾大半晚上,他那么卖力,燕雪山真跟个没事儿似的,他又心情微妙。

好冷淡啊。

虽然燕雪山对他一向冷淡,但今天未免也冷淡过了头,在他怀中融化一晚的春水又结回了冰。

比以前更冷了。

“砰。”

关上门。

燕雪山头也不回地走了,连声再见也不跟他说。

燕雪山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