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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叡心都被她给呵酥了,心痒难耐。

却没得法,只能放怀袖离开。

萧叡依依不舍地看着怀袖离开。

萧叡莫名地期待着她会停下来,转身看一眼自己,却没等到。

怀袖没有回头,在这萧瑟的竹林之中,如一抹安静的烟紫,拐了个弯,便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再看不见了。

萧叡也拔脚离开,去往另个方向。

走出这片竹林,他还是皇上,怀袖也只是女官。

无人知晓他们曾躲在里头拉着手,偷偷讲情话。

萧叡一想到怀袖说要给他生小公主就万分期待。

如果真有了,他便闭眼昏庸一会吧,以诞下他第一个子嗣之功劳,到时封怀袖一个皇贵妃,绝不为过。

皇贵妃仅在皇后之下,对一个农户女出身的平民女子算得上是一步登天了。

那边。

慈宁宫中。

太皇太后正拉了顺王,私下问他:“你觉得怀袖如何?”

顺王不解:“什么如何?挺年轻的尚宫。”

太皇太后却道:“你这孩子……我是问你,你瞧不瞧得上怀袖?可愿让她伺候你?不用她上山,到时在山脚下弄个庄子,你若是有兴趣就下山找她。你都这个年纪了,别和我说什么傻话,必须要个孩子,等有了,我就不催你了。”

顺王啧啧几声,很不孝顺地道:“我就知道您会催我生孩子,果然说了,这便是我不想下山的原因了。真是扫兴。”

太皇太后拍了他一下:“怎么和你娘亲说话的?”

顺王立即吊儿郎当地摆出道士的架势:“我是出家人,已脱离凡尘,不想要孩子。我跟尚宫娘子说话,也只是觉得她有点有趣罢了。觉得她有趣,就要跟她生孩子吗?可怕,可怕。”

更何况,方才他给尚宫娘子号脉,还发现一件事——

极难察觉,也可能是他弄错了,他怎么觉得怀袖那脉象,像是曾经有过身孕,却落了胎儿,乃至身体有损。

怀袖可是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

不过未出嫁倒不是不能怀孕,他道观里有个小道童的娘亲就是一个没出阁的姑娘,一被生下来,就被送到了他们道观山脚下。

太皇太后心累,可这些年,顺王也没觉得几个女人有趣过。

顺王又说:“娘你就别东想西想了,一切顺其自然便好。再说,怀袖可是皇上的心头好,我看啊,没人能从他手里抢人。”

这时,有人来禀,说是尚宫遣人送了件东西给顺王。

他接过来一看,是先前他借给怀袖看的那本书。

顺王把书一卷,塞进袖子里。

他莫名地想起一个很平常的画面,那时还在山上,怀袖一个人坐在水潭边钓鱼,钓到一条大鱼,她一个人拽不上来,也不要人帮,差点被鱼给拉得掉进水里。

这是个很独的女人。

他从未见过这样孤傲的女人,这世上的女人他自问也见过不少,在这其中,怀袖也算是稀奇之人。她的表面看上去有多温柔包容,内心就有多冰冷封闭,她不想与人扯上关系,身处红尘之中,却不想沾上一粒红尘。有趣。有趣。

定然还有好戏可看。

顺王拜见过母亲,出宫,在顺王府歇了一夜,第二天天未亮就起床进宫。

太皇太后八十岁寿辰办得极为隆重,宫中将连开三天宴席,有歌舞,有唱戏,有杂耍,这几日夜里还要放烟花,天潢贵胄、肱骨大臣才有资格来为太皇太后祝寿。

一切策划得井井有条。

他没有再见到尚宫怀袖,心想,大概怀袖现在正在尚宫局统筹全局吧,这么多人与事,能管理得当可不容易。

寿宴的第二天,顺王觉得已经祝过母亲生辰,他已经完成义务,可以回山上去了。

皇上却不放行。

准确地说,是封了城,说是因为太皇太后寿辰,为安全起见,封城七日,不允进出。

顺王进宫时又听说,尚宫因公务太过繁重,竟然第一日就累病了。

暂且养病,闭门不出。

~~~

夜空中绽放着绚烂的烟火。

啪嚓。啪嚓。

萧叡以醉酒为名义,勉强应付了宴席,一离开,他便不用再强颜欢笑。他径直去到怀袖的院中,走到门口,他平静而冰冷地道:“滚,都给朕滚。”

众侍从不敢再跟上前。

萧叡颓丧地在书案旁的椅子上坐下,没点灯,独自坐在黑暗之中。

屋里了无人气,冷冷清清。

桌上是他从怀袖屋子里找出的两张图纸,或许是怀袖逃跑时太匆忙忘带的,绘制着京城每一条街巷,和京城附近的地理地图。

他查了一日,只查到昨天有个拿着“瑶蕊”牌子的宫女得尚宫之命要出宫办事,可笑的是,这假宫牌还是秋狝时,她说想扮作个小侍女一道去,才特意做的。

这个宫女“瑶蕊”出了宫后,就像是一滴雨落进了水中,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了。

他的耳边仿佛还回想着怀袖与他说的甜言蜜语,他们最后一次见时,怀袖还说什么,要给他生小公主。

一转头,就逃没影了。

多狠的女人啊。

他找过来时,桌上端正用玉兔镇纸压着一封信,是怀袖决烈的笔迹,只有一句话:

如有来生,无与君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