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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唯一的邪念。

所以,当沈问秋发抖的手拽着他的衣服吻上来的时候,轻轻的一个吻,把他所有抗拒的力气都给抽空了。

沈问秋在黑暗中笨拙地亲上来,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献祭自己,拼了命地往陆庸身上扒拉,没立即得到回应,他又觉得好伤心,眼泪不停地涌出来,脸颊湿漉漉地贴近。

陆庸按捺着怒气似的,凶气如尖锥破囊一般流逸出来,低声道:“沈问秋!”

沈问秋滞住,哭得更厉害了,但屏住呼吸,不想发出声音,觉得心口都被掏空了,还是舍不得放开陆庸。

陆庸冰冷的金属义肢悄无声息地抓住他的双手,扣住。

沈问秋想,接下去应该就是他被推开了吧?正低落着,陆庸匪气十足又无可奈何地骂了句:“妈的。”

气息喷在沈问秋的脸上。

沈问秋羞耻到人都要烧起来了。

接着,陆庸倾身过来,盖住他。

沈问秋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猛兽按在地上,咬住喉咙,是他自己找死的。

急迫。混乱。炽热。

这事真开了头,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们都以为对方有经-验,所以都没识破彼此的笨手笨脚。

陆庸问他疼不疼,他撒谎说不疼。

他很满足,感觉灵魂终于可以落地,被人紧紧抱住,茫然的空洞被陆庸的亲吻和拥抱一点一点地填充。

真好,沈问秋想,他喜欢这个地方。

这里是他喜欢上陆庸的地方。

……

y镇在二十多年前,九十年代初就开始陆续有人经营起电子废品回收行业,逐渐壮大,在彼时毫无管理约束的国内开了数十上百家大大小小的公司,或者说是作坊。

没几家正规的。

那年寒假。

陆庸带着他走在路边,说:“这里被人称作是电子垃圾的世界终点站。”

沈问秋说:“听上去很厉害。”

“我也觉得。”陆庸颔首,他向来认为他们的民族拥有世界上最吃苦耐劳的人民,不怕脏,不怕累。

沈问秋好奇地问:“但我们要怎么调查呢?我们还是学生……说是学校报社来采访的?这样人家也不会仔细地跟我们说吧?”

陆庸这才停住脚步,看了看他,说:“这事我有主意,你要么到处玩一玩,或者在旅馆打游戏等我。”

沈问秋不懂:“啊?什么意思?”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陆庸竟然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本地的招工市场,问有没有工厂招人:“我十六岁了,可以打工了。”

对方看看他只有一只的手臂:“你能不能行啊?”

陆庸一改在学校里的木讷,即使跟成年人打商量也一点都不气虚,沉稳地说:“那我只收别人一半的工资,您看行不行?我只打寒假的工,攒钱念大学,谢谢您了。”

沈问秋站在一旁看,他实在不想被抛下,他就想跟着陆庸,想了想,也站出来说:“大哥,我、我也一起,我跟我朋友一起去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