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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时延:“没有了?”

凌晨四点,天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

唐漾明明什么都没做,瞥见蒋时延脸色,她就是莫名心虚:“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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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漾以为蒋时延会生气,会发火,甚至摔东西,唐漾做好了抱住他,哄他的准备。

蒋时延阖眸扣紧她的肩,抵死空白后,踏浪人唱着遥远而缠绵的曲调归来。

可蒋时延“噢”了一声,便没了下文,甚至,他还淡定地摸出手机,询问:“中午想吃什么——”

然后,她没了支撑,整个人如浮萍般飘飘荡荡跌落入海。

“你心情好了?你不计较?你不怼我?”唐漾怀疑面前这个蒋时延是假的。

唐漾好似踩着冲浪板倏然冲到浪尖,天光云影一瞬入眼。

“我怼你做什么?和你计较什么?他喜欢你,除了说明你优秀、我眼光好之外,没有任何意义,而且,”蒋时延反问,“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

她早已分不清天南海北,嘤嘤泣泣、起起落落地唤“蒋时延”,一声声唤到裹上央求,又裹上哭腔,蒋时延眼眸邃如黎明前的暗海,落吻间,怜惜间,他下力更劲。

唐漾双手双脚都想举起来说是的。

最后的最后,唐漾眼角都红了。

但她理亏,只能乖乖朝他怀里钻,软软抱好他:“不像不像一点都不像。”

一次比一次时间长,一次比一次会磨人。

真的!她家延狗宰相肚里能撑船!!

一次,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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酿酒人不动声色地笑,压着低缓如魅的声线引-诱,他手在酒曲间细致研磨,试探着深度与温热,后来冲撞时又好似换了一个人般,力道伴着喘-息,又深又重又急。

蒋时延来B市本就是出差,周六周日这两天,他赶着行程不停和汤普逊的人见面,开会。

后方大抵是山林,有小动物循着香味想要探询,靠近那丝危险,又怂怂地躲开。

他在外面的时候,唐漾就在酒店做自己的事,蒋时延在酒店的时候,唐漾就乖巧陪着他,偶尔和他聊点工作上的事,偶尔亲亲抱抱然后……

他指节白净、修长,滚热的掌心略过大片顺滑的白糯,他思路清晰,动作不紧不慢。泡米、蒸饭,待饭熟后,摊凉、打散。蒋时延拉住唐漾脚踝朝两边屈开,细腻的酒曲碾落在潺湲的热烫间。

唐漾依着蒋时延,蒋时延也只是轻微过分,正常得好似真的不在意肖勤的玫瑰。

酿这酒的人,手艺必定极好。

直到周一中午下课后,唐漾模型出了个bug,她始终调不对,就不肯走。

蒋时延口中有酒,唐漾口中亦有酒。啤酒酒味不浓,唇齿与肌肤交织的声音宛如平野上窸窣的风声,草地旁边,有淙淙溪流淌过。

蒋时延逆着人流出现在教室门旁,一身黑西装,双手插裤兜。

尤其蒋时延这种从来都是被命运么么哒的人。

屏幕上,程序似乎跑对了。唐漾知道蒋时延要下周一才走,脑子晕乎间,也没多想,她用嘴型给他道:“等我收东西。”

男人对于很多事情,只要过了第一关,剩下的都能无师自通。

蒋时延几不可查地颔首。

肌肤触感如暖玉柔滑,蒋时延装不下去也忍无可忍地将她反摁在身下。

教室里还有一大半人,说着话陆陆续续出教室。

“这样?”声音更细更软,猫爪一样轻挠勾人。

大部分人都认识蒋时延,见他站在门口,纷纷上去:“蒋总怎么在这,要不要进去坐一下?”

唐漾是真的不知道,也是真的臊不行:“这样吗?”

蒋时延礼貌:“不用,我来接我女朋友放学。”

唐漾这辈子从来没做过这么大胆的事,她把自己烧红成一块暖气片,但为了蒋时延,即便暖气片温度到了爆炸边缘,她也愿意,可关键是:“蒋时延,我,我要怎么动啊……”

又一个人:“蒋总幸会啊,您一走进来气场都不一样了,您来是?”

他眸中闪过一丝暗芒,又飞快藏好。

蒋时延含笑:“来接女朋友放学。”

唐漾小心容纳间,蒋时延虚声喟叹。

再去一个人:“蒋总怎么这个点过来?”

蒋时延的情绪早在她主动献吻的时候就烟消云散,待知道唐漾想做什么,他非但没表现出释怀,反而将“我愿意第二次尝试但我很难受我经不起任何打击”的心灰意冷表现得更加生动。

蒋时延耐心地回答第三次:“来接女朋友放学。”

她近乎安抚地吻着他,翻覆间,红着脸却很有担当地……在上面。

“……”

唐漾知道秒的概念,也知道很多处男都这样。

一休传媒董事局主席,钻石男神的女朋友和我们在一个班,那是……谁啊!

唐漾跪立着抱住他,生涩又主动地学他之前的动作,去汲他口中的酒。

大家都问到了“来接女朋友”,都没敢问“是谁”,大龄同学们平常放学去食堂跑得飞快,今天好像都有事儿,在走廊和各自助理打起了电话。

蒋时延仰头将啤酒一饮而尽。

唐漾背对蒋时延收包包,小脸慢慢发起烫来。

“不要急,不用急,”她一下一下顺着他头顶的炸毛,又乖又软地安慰说,“我们慢慢来。”

她就知道这人没那么容易放过玫瑰!她就知道这人的“大度”都是屁话!

蒋时延眸光暗了暗,人还是没动。

她就是蒋时延肚子里的蛔虫她真的什么都知道!唐漾从凳子反光里看他笑得一脸骚气就知道!他在等着自己出去!!等着自己走到他面前!等着自己巨不想巨烦这些形式还是要给一堆老大叔老大妈介绍“诶诶这是我男朋友蒋时延”。

唐漾裹着被子腾起身,小手摸摸他的头,甜甜道:“没关系,我也是第一次啊。”

蒋时延怎么可以这么坏!!!

唐漾想摸他脑袋,够不着,蒋时延难过地不肯低头。

唐漾心里留着面条泪,手上动作又慢又迟钝。

蒋时延委屈得快哭了,唐漾收住笑意,慢吞吞挪到他身边。

而蒋时延则是很开心自己被围观。他心里美滋滋想着可以再等半小时,面上却露出了一丝等很久的不耐。

先前那丝尴尬早已随着蒋时延的咆哮消失不见。

他从裤兜里抬出左腕,看表,垂手,然后懒懒地、用不轻不重的低音朝里面喊:“唐漾你能不能快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