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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晓了,替我向妹夫和晏哥儿道个歉,之前没有招待好。等你回去了,把我带的赔礼捎上。”温明珠不用再问下去,她的心底已经有数了。

“你道什么歉,又不是阿姐的错!上次回去之后,程晏还害羞了,说许久没听到别人喊他晏哥儿,让他有种回到儿时的感觉。我估计是他听你这么喊,想起自己的亲娘了。”温明蕴不赞同地道。

温明珠被逗笑了:“他既然喜欢,你也这么喊,增进感情。”

“我才不呢。你喊他高兴,我要是这么喊,他就觉得是不是别有居心了。”温明蕴马上拒绝。

“赔礼我不要啊,拿得手软。”

“不是给你的,是给他们俩的。我知道你不爱听,夫妻一体这种话,我也不爱说,我不想和徐锦墨一体。但是他们俩受了委屈,你就当我这个姨母疼侄儿,行了吧?”温明珠轻声细语地解释。

温明蕴无奈地点头:“好吧,阿姐,你总是有本事让人听你的话。我对程晏那么好,他都隔了许久才有点好脸色,但是你们仅见过两次面,他回去之后就张罗着,要给你家三个孩子做新玩具。”

程晏虽然没有直说,但是他什么心思都表露在脸上,哪怕在徐侯府并不愉快,最后属于被徐锦墨撵出来的,他却丝毫没有迁怒,还开始打听徐侯府几个孩子的喜好,那是明显的在意。

“大概因为我与秦氏脾性有些像,你知道的,完全符合世家喜欢的女子标准,至少表面上是的。”温明珠猜测。

这个解释倒是很吻合,毕竟徐侯府能挑中温明珠,也的确是冲着她的贤名来的。

虽说温明珠与秦氏不是同岁,但同样名声上佳。

***

皇宫内,皇上坐在龙椅上,翻阅着锦衣卫呈上来的折子,上面全是最近望京贵族们的小动作。

他们以为皇上病入膏肓,根本没时间理会他们,但实际上大半的小动作,都被锦衣卫查探到了,一一承到皇上面前。

“几家权势颇大的世家,依旧处于观望状态之中,并没有战队,倒是一些开始走下坡路的门阀,都开始选择战队。其中徐侯府、钱大人、李大人选择了太子殿下,刘侯爷、赵大人选择了大皇子……”

“除了在朝堂势力的布局,还开始敛财,不少皇商被瞄上了,也有权势没落但是家财丰厚的官宦之家被盯上……”

曹秉舟跪在地上,系统地概括起来。

折子上写得更加详尽,但是为了让皇上看得更加直观清楚,他会抓住重点分门别类概述几句。

皇上越听,眉头皱得越紧,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显然是极为恼怒。

“混账东西,朕还没死,就想吞掉朕的东西,门儿都没有!一条条都记清楚了,朕倒是要瞧瞧,还有谁家要战队,正好一并拔除!”他心里恨得牙痒痒,对这些逆子们手伸得如此长的行为,深恶痛绝。

“世家与北魏的争斗如何了?”皇上处理完皇子的事情,终于想起另一件要事。

“回皇上的话,暂时休战中,北魏服软了。这里毕竟是望京城,几大世家联合在一起,侍卫人数众多,哪怕北魏勇士多,武艺也高强,但是寡不敌众,只能低头认输。”曹秉舟立刻回禀,说起北魏这事儿,他倒是不怎么紧张。

一开始,双方也打得很凶,哪怕锦衣卫插手,也不起什么作用。

毕竟一旦交战,双方见血封喉,那就都杀红了眼,锦衣卫拉架十分艰辛,基本上没派什么用处。

若是因为拉架,再死几个锦衣卫,那还得不偿失呢。

好在北魏使团没那么多人可死,面对残酷的现实,不得不低头。

皇上一听此话,顿时兴奋地拍桌:“哈哈哈,好,那北魏王子还以为这是哪儿,任由他们撒野的地方吗?除了北疆那群没头脑的武夫,经常被他们欺压,但是望京城的好男儿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虽说皇上对世家也很不满意,但若是能战胜北魏,他还是龙心大悦,甚至还踩了一脚北疆。

曹秉舟没说话,这种时候,他只需要安静的当个倾听者,让皇上自吹自擂个够足矣。

只是皇上的好兴致,并没有维持多久,薛德便前来通禀。

“皇上,边疆八百里加急!”

“呈上来。”

皇上收起张狂的笑容,直接打开密折查看,越看脸色越阴沉。

“一群蛮夷匪徒,诡计多端。北魏的大军已经压境,几次宣战,这定是北魏使团递回去的消息,你们锦衣卫是怎么探查的!”

皇上一把将奏折扔了过来,曹秉舟连忙捡起查看。

这是一封来自北疆的密折,乃是北疆刺史所写,自从北魏使团进京之后,北疆迎来了一片和平,多日没有征战,人人都盼望着真正的和平日子到来。

但是前几日开始,北魏一改常态,开始整合军队,并且对峙在边境线,甚至派出先锋开始叫阵,比先前还要嚣张。

“还请皇上让武鸣将军速归,北魏动作频频,若是将军不回,只怕军心不稳。”

这是密折的最后一句话,刺史显然被吓破了胆,连这种需要忌讳的话都直接写了下来,毕竟皇上最不愿意看到这种,很容易触怒圣颜。

“皇上息怒,北魏驿站早被锦衣卫包围了,若是有什么动静,那几大世家自然也能探查到。微臣猜测是北魏迟迟未收到使团的信笺,两国邦交的合约又没结果,因此才做出试探的意思。”曹秉舟忍不住替锦衣卫说话。

主要是盯着北魏驿站的人太多了,就算锦衣卫有所纰漏,那其他世家的暗卫也该能看到。

这里又是望京,并不是北魏的大本营,有奸细也用不上,毕竟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你说的有理,这个祁威也是个胆小怕事的,还没打起来就开始说动摇军心。他究竟是朕的臣子,还是武鸣的走狗?”皇上冷静下来,顿觉他说得十分有礼,对北疆刺史意见很大。

北魏驿站里,使团主要成员齐聚一堂,所有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叶利扬更是在屋子里来回地转着,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诸位大人,如今这些杂种世家们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暗卫死了不少,给父王的信也送不出去,北魏就是要困住我们,让我们在望京城低头服软,反正此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们也只能当个缩头乌龟。”

“但是我不甘心,我们北魏何时受过这种委屈,这些大烨的软骨头,把我们骗到这里来,却变了一副嘴脸。死我不怕,只怕死后无法将消息传回北魏,这些大烨人胡编乱造,骗了父王也毁了我们的名声!”叶利扬急声询问。

诸位使臣你看我我看你,都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连足智多谋的奇多,此刻也束手无策,只能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正在氛围陷入一片死寂之时,忽然有人快步跑来通传。

“殿下,好消息,方才有我们的线人联络上了。”

那个侍卫跑得极快,显然情绪激动,竟然直接摔了一跤,在地上打了个滚,刚好跪在众人面前。

“人在哪儿,快带上来,他说什么了?”叶利扬双眼发光,无比急切。

“人已经死了。”侍卫汇报。

叶利扬立刻皱眉:“怎么会死?被发现了?他临死前可留下什么重要的话?”

“那线人住在京郊,是个猎户,从祖父那辈儿就来望京了,多年没回故土,中途一度与王庭失联,最近才联系上。小的还没来得及盘问,他就被暗器射杀了,小的只来得及抢回他的尸体,从他身上搜出一封信来。”

这侍卫急速地将经过说了一遍,立刻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信封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叶利扬急迫地想要拆开信封,却被奇多阻拦了。

“殿下,这线人许久最近才联系上,时间太巧了,只怕有诈。”奇多一转头问向侍卫:“你和他对上暗号了吗?”

“没有,还没来得及,这个猎户日子过得很苦,一直在说领赏的事情,属下好不容易从他嘴里撬出几句话来。之后就被射杀了。”

叶利扬一听这话,也不敢随意拆开信笺,叫来暗卫首领,让他查探是否有毒。

这暗卫首领仔细查探之后,才回复:“殿下,属下没查出问题来。”

最后这封信交到了侍卫手中,让他负责拆信,信被拆开后确认没问题,才回到叶利扬的手中。

他看完之后,整个人大喜,立刻将信在使臣手中传阅。

“父王真是神机妙算,他见我们这么久不写信回去,有所怀疑,就一边整合大军压境,给大烨施加压力,让我们增加谈判筹码;一边又写信送来,让我们配合他的行动。”叶利扬边说边鼓掌,整个人都很兴奋。

奇多也彻底松了一口气,他仔细确认过笔迹和印章,的确是王上的手笔,虽说信笺上也沾了血,但是并不影响辨认。

“这封信是几日前就送来了,却一直没能落在我们手里,应该是锦衣卫和世家暗卫看得太严,线人们束手无策,只好去京郊找个三代前落户的人,这种人很难引起大烨的怀疑,所以才能突破进来。只可惜此人短视,未能得知是否还有口信。”奇多合理地猜测了一波,都得到了众人的认同。

“奇多,信能被送来已是万幸。我想大烨皇帝很快会收到消息,他若是装病,恐怕也装不下去了,自然会压制世家!”叶利扬拍了拍他的肩膀。

“殿下说得是,到时候定要世家认错。”

“不止要认错,还得向我们磕头!”

叶利扬一改之前无能狂怒的模样,瞬间趾高气昂起来。

“哈哈哈,诸位大人最近都辛苦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就让人烧几个菜,我们庆贺一番。”他显然是太过兴奋,完全睡不着,正好喝点酒庆祝。

夜更深,望京的水也被搅得越发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