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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南昌宁也有仁慈的一面。

每当南嘉恩在媒体记者面前表现良好的时候,他会蹲下身,难得的表现出他父爱如山的一面,他笑起来,眼角带着皱纹,“嘉恩好棒。”

反应迟缓的南嘉明,缺爱的南嘉恩,便会因为这句话忘记南昌宁对他不好的时候,对着南昌宁傻傻的、不好意思地笑。

但是南昌宁的爱也只是暂时的,当南嘉恩拿着他不及格的数学卷子回家,南昌宁拎起他的后颈,将人扔到垃圾桶旁边。

许艳也有些无动于衷。

“为什么,我给他找了最好的家教老师,他享受了最好的教育,还去了最好的初中,最好的班,这是什么怪事儿?”

他问许艳,这是什么怪事儿。

南昌宁这种不好的心情延续到了下一年春天,便截止了。

或许是经常去寺庙烧香拜佛的原因,这对夫妻在春天得到了一个很好的消息,许艳终于怀孕了。

他们去寺庙还了愿,整座山都是鞭炮声。

南昌宁和许艳,一个是博士,一个是研究生,南昌宁不觉得许艳会生出一个智力缺陷的孩子。他们的孩子绝对会比南嘉恩优秀,现实也是这样的,南子期确实聪明过人。

所有的爱在这年春天都转移到了南子期这个孩子身上,即使在此之前,已经微不足道。

“南嘉恩,你好像很少哭。”裴司琛的声音从蔓延的黑夜里传来。

南嘉恩已经忘记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

而裴司琛给予的性爱太过煎熬了。当夜色降临的时候,南嘉恩跪在那一角白色的沙发上,腰也是不堪重力地垂下去。裴司琛压着他的腰,以防他掉下去。

南嘉恩就像一片脆弱的白玉兰花瓣,手上力气稍微重一点,那嫩白的花瓣就会留下一抹惨色,无法消退,大片的红印子在他雪白的皮肤上留下痕迹。

受不住的时候,他的头会高高昂起来,呜咽里含着泪水,发丝和着汗湿,他有些承受不了,只好寻求身后的男人。

但是裴司琛在这事儿面前十分冷漠。

他用另外一只手紧紧扼住南嘉恩的脖子,触及他的喉结,给他欢愉,又给他莫大的疼意。

“司琛….轻一点。”裴司琛便喘着气,将人转过来,那玩意儿让南嘉恩欲罢不能。裴司琛做得太凶了,以至于南嘉明的生理性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就像坏掉的水龙头。

“不哭了。”裴司琛吻上他红红的眼睛,那惨红的嘴唇,他好心地用大拇指抹掉南嘉恩伤心的眼泪,将人抱在怀里安抚。

南嘉恩是坐在男人腿上的,那东西的触感他深有体会,他简直动弹不得,紧紧地揽着男人的脖子,生怕又引起反应。

裴司琛的好心并没有延续很久,看着哭花了脸的南嘉恩,又猛的顶了顶,南嘉恩一瞬间绷着身,叫了出来,手上不小心扯着了裴司琛那深褐色的发。

男人吃疼地嘶了一声。

“对..对不起。”南嘉恩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却还是想着道歉。

裴司琛带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双臂上,眼里带着深意。

事后,一身滑腻的南嘉恩还趴在沙发上缓气。

裴司琛站在阳台上抽烟。

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纵使如何,对于南嘉恩,他并不讨厌,但实在也谈不上爱。

自从合伙创业后,裴司琛经常失眠。不过如今稍微好点了,可能是南嘉恩睡在他旁边。

他的团队在筹备下一季度的投标,这对于公司至关重要,根本容不得一点疏忽。恰好他知道一个有利的人际关系,那便是南嘉恩。

好友越闻博这天来裴司琛家送一个文件,环顾屋子,裴司琛的房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装修就是黑色系,看起来冷冰冰的,此时只是添了一些小小的东西。那都不是裴司琛的风格。

比如阳台的绿植,沙发椅上的软布,一些拼色的地毯,以及吧台上多出来的杯子。

细心的设计师越闻博注意到了这些,他暗自发笑。裴司琛在阳台抽烟,最近烟瘾越来越严重了。越闻博挥了挥空气,皱眉说:“喂,少抽点吧。”

裴司琛并没有理会他。

“你和他的进度怎么样了?”越闻博此次前来就是想看看他们二人的情况。

看裴司琛没有出声,越闻博有些着急:“司琛,下个月就要竞标了,这个项目我们必须拿下。”

“你不会还没跟他说吧?”

此时大门那边传来开门声。

两人同时看了过去,发现是下班回来的南嘉恩。

越闻博只好憋住了他的几百字大作文,而裴司琛将手上的烟头压在了栏杆边沿上,火星慢慢熄灭。

南嘉恩在门口愣了一下,越闻博赶紧扯着笑说:“你好。“

于是南嘉恩也点点头,回复:“你好。”

这时裴司琛踢了踢越闻博的脚后跟,但是眼睛始终望盯着南嘉恩,“你该走了。”

“阿哈哈哈。”越闻博摸着后脑勺,“哎哟竟然不留我吃晚饭,那天色也不晚了,我也要回家咯。”

待越闻博离开后,裴司琛插着手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几乎每天他都会看一些新闻。

南嘉恩又开始缓慢地移动,宛如乌龟那样。

明明同居了,还睡在了一起。南嘉恩还是坐在单独的沙发椅上,虽然他也很想离裴司琛近一些。

高考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南嘉恩都在后悔。极度后悔跟裴司琛告白,不然还能做长久的朋友。

裴司琛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和男性身体接触,这都是他当着南嘉恩的面亲口说出来的。那张惊艳的脸表现出嫌恶和反感,认为南嘉恩的告白给予了他麻烦和困扰。

纵使现在已经和裴司琛在一起了,南嘉恩还是不太敢主动靠近他。

其实这些日子南嘉恩过得很不真实,甚至每天醒来都以为自己在做一场很久很久的梦,他总觉得哪一天就会结束了。

因为裴司琛看起来真的很冷淡,他过于冷静,操控着这段爱情的始终,而南嘉恩就是唯一的入戏者。

“吃晚饭了吗?”一段新闻快讯后,便是广告时间,裴司琛偏过头问他。

陷在沉思里的南嘉恩动了动脖子,说:“我吃过了。”

于是房间又陷入安静。

隔了几秒,裴司琛缓声说:“中秋节我可能要回一趟裴家。你呢,有什么安排。”他的语气很温和,像是随口这样一问。

南嘉恩近几年只有春节才会回一趟南家。实际上,每逢节假日都是一个人呆在他的出租屋里度过的。

“我…”他攥着那条老式的灰色裤子,“我不回家。”

裴司琛脸色看起来很平静,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最终南嘉恩语气不稳地问道:“今年我可以待在你这里吗?”

这里有裴司琛的味道,他不太想回那个孤零零的出租屋了。

按照计划,裴司琛应该怂恿他回家的,但是他发现南嘉恩很紧张,一提到回家,他的身子就往前倾,嘴唇也在微颤,那样渴求的眼神,让裴司琛的理智全失。

“可以。”裴司琛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