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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没收,而且还让两位面案师父,用空出来的大锅蒸了四屉饼子,要给他们天亮带走。

刘老大说:村里来的人要是多,他差一不二就收点儿。可这次全是村里的后辈,拢共才来一桌子乡亲。按理赶上年节当伯伯的都理应请吃饭,更不用说好些后辈小子十年八年没见过,一晃长这么大,走顶头碰都不敢认。又没吃什么好的,怎能吃个干粮还要钱?那不是让老家长辈们戳脊梁骨。伯伯再不济,招待侄子们吃家常便饭的能力还是有的。

刘老大的理由,让本就不想给饭钱的刘老柱更没了心理负担。

许老太心想:等从府城回来的吧,还要再路过这里,如若那时候刘老柱还有剩钱,临走时就把饭费放在他们住这屋炕上,走前告诉一声把钱强留下。

要是刘老柱花的兜比脸干净,那就等下一趟她家来人再送货的,临出发前让村里各家凑凑礼品。哪怕没有好东西给刘老大捎带,只给捎带些咸鱼、屉布、蒸笼或是多带一些编的筐和洗澡桶,也总是不能空手再住宿吃饭的。

许老太搅合完大碴粥,用锅盖焖上才进屋躺下。

彼时许田芯已经睡得黑香甜。

许老太感觉自己耳边全是呼噜声,有小子打呼噜打一半,她都跟着着急喘不上气,只能半眯着养神。

翻来覆去中又寻思着必须买啥。

像六口人棉衣棉裤,又是棉花又要买布,棉花那比精盐还要贵几倍,印象里镇上零卖四百文一斤棉花,六口人这要花多少钱。

还要给有粮和芹娘那屋做个双人被罩。

小两口搂一块火气大,倒是不用给换棉花被芯,被芯是柳絮的,身下褥子是炕席稻草垫子热炕。

可老二那屋的被罩却必须换掉,因为那都被芹娘补得一块块全是菱形块,最小的布头才手掌心那么大,补膝盖都不够用,看起来太心酸。

再说再不换的话,小两口办事稍稍一蹬脚就会碎。

倒是另外俩小子那屋,那是要啥没啥。从裤衩子到盖的被子。

其实许老太本来计划都给做棉花被芯,做被套褥子,连褥子都给换成棉花的。可是提前把帐还了四十两,几百文一斤的棉花还要扯那么多布,再有要买酒买花椒大料等饭铺要用的,真是一次性换不起。

只能看情况再说。

第二日一早,二道河村一行人出发了。

许老太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刘老大就使唤外甥给斜对面驿站送去点鱼松。

直到下午驿丞才抽空来一趟。

刘老大问其老哥咋这么忙,驿丞说在忙着把客栈全部换新,还对刘老大提点句,让多准备盖的被子铺的褥子。

然后驿丞才问:“你早上送我那里的,可真是独家手艺?怎么卖?”

刘老大:“不瞒老哥说,六两银一坛,你应是慧眼识珠知晓这是极好的,六两不能再低,老哥批发给别人八两,在官家客栈零卖十两银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