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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此去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

薛绽被她这一番犀利言辞逼迫的又几近脸红:“实情并不如谢夫人所言。”

冯嘉幼:“哦?那实情是怎样, 薛御史敢说么?”

薛绽往下方道场看去,视线准确地锁定在谢揽身上。

全场仅有谢揽一个文官,再加上近来围绕在他身上的传闻,无论道场内外, 他都是绝对的焦点。

然而谢揽自从下去道场, 就抱着苗刀在角落靠墙站着。

屈起左腿, 脚踩在墙壁上支撑身体,垂着头, 睡着了似的。

总之, 从他身上看不到分毫紧张的模样。

仿佛这样的场面他是司空见惯了的。

“薛御史。”冯嘉幼喊他。

薛绽回神道:“在下并没有给齐副统领任何暗示,他做事与我无关, 我对此不负任何责任。同时我也承认,我的确想要看看以谢司直的人品, 能否配得上你。”

冯嘉幼语气不善:“他配不配得上,与薛御史有何干系。”

“因为……”

因为我心悦你这句话, 薛绽没有说出口。

从前没说, 现在更不能说。

冯嘉幼半天听不到下文, 转身离去。

薛绽克制住自己不去看她的身影。

曾经, 冯嘉幼是他最讨厌的人, 一度在他幼小的心灵留下过深刻的阴影。

正是因为如此,从小到大薛绽都在能力范围内一直默默关注着她。

关注的多了, 薛绽发现她赢自己那两次并非侥幸。

她的智慧难能可贵。

冯嘉幼及笄之年, 薛绽曾和父亲提过想要娶她为妻之事。

可惜父亲认为冯嘉幼如今已是孤女,对他的仕途并无多大帮助, 劝他打消念头。

薛绽当时就说“娶妻当娶贤”, 冯嘉幼必定是位极佳的贤内助, 远比强强联姻带给他的更多。

父亲却坚定的认为他是色令智昏。

再加上京中又传出冯嘉幼与沈时行相恋的消息, 沈时行称得上是玄影司这片污泥中开出的一朵莲花,品貌皆是一等,与冯嘉幼倒真般配,薛绽便劝着自己放弃了。

岂料几年过去,两人竟然没成,冯嘉幼转头嫁给了一个初来京城的蜀中小举人。

这令薛绽难以接受。

以他对冯嘉幼的了解,绝对与流言无关。

所以薛绽很想知道这谢揽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他一直注视的谢揽,直到谢揽上场。

“薛公子?”

薛绽闻言望过去,那带着帷帽朝他走过来的正是贺府的小姐贺唯珺。

辅政三大臣之一贺阁老的孙女,也是他如今有意求娶的女人。

贺唯珺笑道:“瞧你目不转睛的,我喊了你两遍才听见,你也对那位文转武的谢司直很好奇?”

薛绽不是太想说话,只点点头。

贺唯珺问:“他手里拿的是东瀛刀么?”

薛绽道:“苗刀,东瀛刀没有这么长,战场上此刀专克东瀛刀,以及北地骑兵。”

贺唯珺惊讶:“你瞧他拔刀的姿势,怎么也像个东瀛倭人?”

薛绽:“那是因为东瀛刀源于唐横刀……”

……

薛绽这份关注,谢揽感觉不到,因为盯着他看的人实在太多了。

从前在西北他有面具,现在还真是颇为别扭。

只能告诉自己,这些人看的都是义兄。

“谢司直。”凌涛走到他面前来,“你真确定你要用苗刀?”

苗刀主要用来冲锋陷阵,根本不适合单挑。

谢揽都准备动手了,又被他逼停,亮了下自己的右手:“凌百户,我右手受过伤。”

凌涛一拍额头,他忘记了,谢揽正是因为右手有伤写不好字才止步举人。

而苗刀是双手刀,他的左手也能使力。

“那行。”凌涛示意比试开始。

谢揽对面那武官抱了下拳:“谢司直,得罪了。”

“得罪了。”谢揽稍作估算,即使以左手作为主力,赢他也不需要几招。

今日最难的就是,每场他都必须赢得艰难。

他得变着法的先输给对方几招,被对方压着打,以表示自己初学武功对战不敌。

随后他再负隅顽抗,抓出地方弱点,艰难反败为胜。

这些全是冯嘉幼特别交代的,要他贡献出一场精彩的演出。

唯有如此,众人才能接受他只集训几个月,就能在这道场中屹立不倒。

……

果然,围观的人包括沈时行在内,各个的心情都如同过山车一般。

眼见着谢揽要输了,诶,对手竟然暴露出那么大的破绽,被他抓住了机会。

“也就一般,哪有那些教头吹的厉害,全靠侥幸。”

下一场,眼看着谢揽又要输了,诶,对手竟又露出破绽,谢揽又抓了机会。

“有点东西,应变能力不错。”

再一场,对方那体格跳上场地之后,地面都要跟着震一震。谢揽一直在躲。体格悬殊之下,几乎没有破绽,眼见谢揽真要输,对方竟被他四两拨千斤的绊了一跤,摔了出去。

“厉害!”

“这个使力点儿找得真准!”

之后的五六七八场,逐渐没人再质疑谢揽会输,只等着看他怎样反攻。

他在实力上虽有不济,但他实在太善于抓弱点,每个弱点都抓的出乎众人意料。

“这就是文人的打法吧!精彩,实在精彩!”

冯嘉幼已经听不见之前嘲讽她的那几个姑娘说话了,她甚至都想将自己的帷帽给摘下来,让别人瞧瞧她此时此刻得意的笑容。

对,她现在尾巴就是翘上天了。

众人夸的每一句话,都夸在她心坎上。

而且冯嘉幼这也是第一次见到谢揽真正动手,听来的和看来的终究有差别。

男人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游刃有余时,那份从容不迫,实在是令人赏心悦目。

她朝薛绽看了一眼,心道他想知道谢揽的深浅,也不知看明白没有。

冯嘉幼又看向他身边的贺唯珺,将帷帽轻纱给撩起来了。

……

“这是最后一个了。”凌涛划掉名册上除了谢揽外的最后一个名字,整个人已经快要傻掉。

“裴千户……”谢揽想起裴砚昭现在已经是四品的镇抚,“裴镇抚不来?”

他刚问完,就听见裴砚昭道:“你想与我较量?”

谢揽看着他走来场地中,攥刀的手都紧了几分。

裴砚昭却扫他一眼:“我瞧你今天已经很累了,你我等以后再比不迟。”

谢揽知道他说自己演戏演得累:“那也无妨的,足够了。”

打你足够了。

虽然最终必须输给他,也想和他打一场。

裴砚昭完全没有和他动手的意思,因为没意思,他不会全力以赴,最后一定会输给自己。

这样的胜利裴砚昭根本不想要,对凌涛道:“准他去文试。”

“是!”凌涛抱拳,“谢司直这边请。”

可不敢怠慢,谢揽一旦过了文试,往后便是他的顶头上司。

谢揽只觉得无聊透了,还以为最后能来个高手过过招。

他收刀入鞘,跟着凌涛走。

路过裴砚昭身边时,裴砚昭睨他一眼:“听说你这几个月都在冯府的武楼习武,感觉如何?”

谢揽停住脚步,也看他一眼:“改了改,凑合着还能用。”

裴砚昭冷笑:“捡我剩下的,你倒是捡的很开心。”

谢揽笑道:“那真要感谢裴镇抚剩下来,让我捡了个大便宜。”

裴砚昭恼火的拂袖离开。

这就生气了?谢揽说这话可不是为了气他。

从前瞧不起裴砚昭拎不清,现在真要感谢他拎不清,才让自己白捡了个媳妇儿。

简直要感谢他祖宗十八代。

……

文试要去玄影司衙门比,谢揽这一走,围观的人少了大半。

冯嘉幼也下山,乘马车先回了冯府去等。

凭借谢揽这几个月所下的苦功,文试不成问题。

谢揽原本也很有自信,考官面前对答如流。

但他真没想到,要回答最后一题时,沈邱竟然亲自来了。

当着玄影司众的面,给谢揽出了一道考题,“对玄影司指挥使沈邱的看法。”

这在其他考生以及玄影司众的心中,简直就是一道送分题。

但谢揽却铁青着脸不答。

沈邱居于上位悠闲喝茶:“怎么,你来考我玄影司,竟对本官没有看法?”

谢揽在心里骂了一百遍该死的老鬼,面上仍然拱手谦恭道:“沈指挥使文韬武略,英明神武,下官仰慕已久。”

沈邱显然没打算放过他:“就这?”

谢揽又说了一堆赞美之词。

沈邱:“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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