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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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去看她鬓角,有一些细密的汗。再摸她的手也略有些冰凉。
谢揽一瞬绷紧了脊背:“你是不是心疾犯了?”
“不要紧张,我是被你吓的。”冯嘉幼跟他说说刚才的情况。
谢揽抚了抚胸口,他觉得自己迟早也要被吓出心疾来:“原来是你推敲出来了,她才突然发难。”
谢揽低头看她,目光带了点与有荣焉的骄傲。
冯家人的头脑,江家人的精明,结合在一起造就了冯嘉幼。
谢揽不禁想,那自己和冯嘉幼生下来的崽儿,岂不是文武双全到极致了?
也不一定吧,没准儿像他一样不爱动脑子,又随她娇花一般的体质……
那不就成了个草包??
冯嘉幼见他突然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怎么了?”
谢揽赶紧摇摇头,似乎在说服自己:“不会的,不会那么邪门。”
冯嘉幼看他脸色微微泛白:“你在说什么啊?”
谢揽讪讪道:“没有。”带着她走快了几步,眼神飘向一边。
“古里古怪的。”冯嘉幼狐疑地审视他,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夫君,你这种做法我是不赞成的。”
“哪种做法?”谢揽还沉浸在惊吓中。他越告诉自己不要这样想,越觉得生个草包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我是说你宁可自损,也要将英雄救美留给别人的事儿。”冯嘉幼挑挑眉。
不得不说,她心中舒坦极了,但瞧一眼他胸口上的血印子,又不得不劝,“此番是歪打正着了,不过终究不常见,往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即使你要让给别人,也得保证自己不受伤的情况下。”
“好。”谢揽一口答应下来。
“你就没听。”冯嘉幼心知他答应的越快越敷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不在状态,也就先不说了。
走到马车边上,谢揽知道她被吓的有点腿软,弯腰抱起她上去:“出发?”
冯嘉幼摇头:“先去追隋瑛。”
骆清流动作倒是很麻溜,一扯缰绳便往村子方向追。
叶适舟和隋瑛还没走到村子里,隋瑛听到声音,转头驻足。
谢揽撩着车帘,冯嘉幼探头出去:“阿瑛,我们这就回京去了,你是跟我们一起坐马车走,还是等会儿自己骑马回去?”
隋瑛见她脸色不大好看,而且这话是在催促她赶紧回京。
她犹豫片刻:“你们先走,我回王府里跟我表姐道个别。我若一声不吭的走了,她会胡思乱想的。”
“好。”冯嘉幼又看向叶适舟,“叶公子,你师父那里我们先不过去了,关于医治赤鎏金的药……”
叶适舟道:“无妨的,等我处理完手里的案子,稍后去往大理寺,我会将药带过去。”
冯嘉幼双眸一亮:“你想去大理寺当仵作?”
叶适舟颔首:“先皇当年将我们叶家人逐出京城,并没有说我们不可以回去。”
冯嘉幼朝他笑了笑,知道是冯孝安请他去的,这是一件好事。
“但你的心疾我没有办法,我不能行医。”叶适舟为难道,“你必须去找我师父才行。”
“我也想去,可惜暂时不太方便去。”冯嘉幼云淡风轻地道,“你们被十二监盯上了,我们过去容易招惹是非。”
骆清流:“……”
叶适舟脸上露出些许讶色,随后拱手:“多谢提醒。”
叶适舟那会儿面朝河边不曾注意,隋瑛却看的清清楚楚,谢揽先是逼问过骆清流,才去质问叶适舟。
原来这家伙不只是个无耻小贼,还是一个死太监。
冯嘉幼道:“那先就此别过,咱们稍后京城见。”
叶适舟应下:“稍后见。”
……
等马车驶出村子,骆清流勒停了马,扭头问他们:“既然哪也不去了,那咱们直接走大道回京吧?前方不会再有障碍,我的人已经全都扫过一遍。”
冯嘉幼问:“你可知道李大人的船何时进京?”
冯孝安与李似修是一前一后离开的淮安府渡口,也该是差不多时间到。
骆清流稍微计算了下:“大概是后天傍晚。”
冯嘉幼点头:“那我们也最好后天傍晚抵京。”又好奇起来,”你还打算送我们回京城?”
之前当他是个贼,要将他抓到大理寺去,现在哪里还敢管他。
而且他的任务,也只是将他夫妇二人引来济河。
骆清流驱车转官道,爽朗笑道:“反正我任务完成也要回京,一起做个伴也好,路上咱们还能聊聊天嘛。”
谢揽问:“你确定不是因为还中着我的毒?”
骆清流脸黑了:“我说大哥,既然都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能不能把解药给我?”
谢揽不答应:“那不行,我说过到了京城才给你,大丈夫言而有信,岂能出尔反尔呢?”
骆清流呵呵一笑,想说“不给行啊,你信不信我回去述职时,把你藏春宫图在兵器匣里的事情说出来?”
但也只是在脑海里随便想想,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
……
两日后的傍晚时分,京郊渡口。
夕阳尚未西沉,余光笼罩着迎来送往的人们,各种吆喝声不绝于耳。
“大哥大嫂,小弟就送你们到这啦。”拥挤的人群中,骆清流万分艰难的才在路边勒停了马,他从驾驶位上跳下来,伸手问谢揽讨要解药,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
谢揽这次十分爽快的扔给了他。
骆清流抛着药瓶子,笑眯眯地道:“回家之后若是闲着没事儿可以来找小弟聚一聚,一起喝酒聊天啊。”
这一路上谈天说地的,谢揽真挺喜欢他,难得在京城里有了个朋友:“我该怎样联系你?”
骆清流道:“递个消息去御马监就行。”
谢揽从前背过大魏的官职,但都忘得差不多了,疑惑道:“御马监是干什么的,皇家马场里负责养马的?怪不得你车赶得挺好。”
骆清流差点儿厥过去:“养马赶车??”
“十二监里最有权利的第一是司礼监,第二是御马监。”冯嘉幼害怕骆清流被他气死了,“司礼监和内阁分庭抗礼,御马监与兵部、户部争锋,通常各都司以及战时的监军都是从御马监里出来的。”
谢揽稍微有了点儿印象:“那你还挺厉害。”
“我在那暂住。”骆清流咬了咬牙,“走了。”
正打算离开,却听到滚滚的马蹄声,只见一名穿着官服的玄影卫扬鞭策马奔向渡口,喧嚣之中高声喝道:“玄影司封路!闲杂人等速速离开!玄影司封路!速速离开!”
骆清流愣在原地:“瞧这架势是沈指挥使亲自带队来了?他莫不是来接李大人的?不至于搞这种排场吧?”
冯嘉幼和谢揽互视一眼,知道是冯孝安的船快要到了,不妨实话告诉他:“沈指挥使是来接南疆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