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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拂衣推门出去,在客栈大堂见到了李南音。

她忙快步下楼去:“小姨。”

李南音走来楼梯口,关切的拉着她打量:“我听说你?受伤了?”

姜拂衣笑道:“还?好,不算太严重,就是有点疼。您怎么样,没?吃亏吧?我听漆随梦说,林危行请了个挺厉害的帮手。”

李南音冷笑:“正是之前和林危行联手坑你?的寄卖行老板,祖辈都在岛上做生意?,和我修为差不多,便觉得与我有周旋之力。”

姜拂衣问:“您抓到他了?”

李南音颔首,忽又笑的甜美:“外边儿天大地大的抓不到,但这里是修罗岛。他已经被我锁了起来,连着他的寄卖行,一并交给你?来处置,你?可以新仇旧怨一起算。”

姜拂衣暗自琢磨,看来同境界内,心剑剑主果然更胜一筹,或者胜很多筹。

“您是岛主,您看着处理吧。”她向李南音道谢,“不过,倒真有件事儿麻烦您帮个忙。今天上午,我和我大哥打算离岛上岸,能否派艘船送我们??”

白天没?有上岸的船,燕澜定?有渡海的法器,但岛上有规矩。

漆随梦半夜偷着走就算了,光天化日,还?是要守规矩。

李南音满眼不舍,拉起她的手:“这么快就走?刚忙完正事儿,都没?来得及好好招待你?。”

姜拂衣不想提太多,以免她担心:“我有两位‘父亲’在飞凰山等着我,他们?两个见面总是打架,我要赶紧过去。”

李南音也就不拦了,答应下来,又取出一枚信箭递给她,叮嘱道:“若有任何需要,写信告诉我。”

姜拂衣收下来:“好。”

李南音抱了她一下:“过阵子,我也要出岛去历练,将我的修为提一提,希望今后能为救姐姐多出一份力。”

姜拂衣心头涌过一道暖流。

嘎吱。

二楼一间客房的房门开启。

一个稚气的声音在两人头顶响起来:“姜姑娘很可能是怪物?,你?的昙姜姐姐也可能是怪物?。李南音,你?打算去破坏神族封印,救大荒怪物??”

况雪沉从房间里走出来,他没?有栏杆高,只能通过栏杆之间的缝隙看向她们?俩。

“可能是怪物?”几个字,令李南音眉头一蹙,但她更在意?的是,“你?就这样大庭广众说出来了?”

“放心,如今客栈里没?有外人。”姜拂衣劝她稍安勿躁。

“大哥,你?说小姜是怪物??”柳藏酒跟着从况雪沉房间里走出来,有些惊讶,“难怪你?不让我睡觉,拉着我问东问西。”

之前在船上,明明已经讲过和姜拂衣相识的经过,今晚又非得让他详细讲一遍。

况子衿也走出来,近距离仔细打量姜拂衣,颇为苦恼:“大哥,我不能确定?,姜姑娘在我眼睛里是正常人形,和人类一模一样。可唯独她的心脏在发光,极为耀眼,人类没?有这样的心脏。”

“发光?”姜拂衣先好奇起来,她还?以为在鉴真镜眼睛里,她的心脏是块儿硬邦邦的石头,不曾想竟是发光体?。

难怪漆随梦一个色弱,会说她身上有光芒。

至于被他们?怀疑,姜拂衣浑不在意?。

燕澜已经知晓,她无?所畏惧。

况雪沉看的是李南音:“我说的也只是可能,如果你?的昙姜姐姐真是怪物?,你?也去救?”

燕澜的房门未关,他从房间走出来,朝对面的况雪沉拱手:“前辈,我父亲认作的女儿的人,您信不过?”

况雪沉尚未开口。

嘎吱。

燕澜右侧的房门开启。

暮西辞悄声关门时,给房门上了一层剑气隔绝。

他走到栏杆前,目光凉飕飕,也看向对面的况雪沉:“姜姑娘是怪物?如何,不是又如何。你?面前就站着一个真正的大荒怪物?,你?又能奈我何?”

况雪沉的目光,从燕澜移到暮西辞阴沉沉的脸上。

心道自己何时得罪他了,哪里来的敌意?。

柳藏酒在自家大哥背后直捂眼睛,又不敢将三姐污蔑他的事儿供出来,怕她被责罚。

况雪沉维持客气:“暮公子,你?原本就不归我管,这个问题,去问燕澜比较合适。”

暮西辞不依不饶:“既然如此,那?你?管姜姑娘是不是怪物??人家李岛主愿不愿去救怪物?,又与你?何干?”

况雪沉被数落的深深皱起眉,正要说话,况子衿抢先一步:“姜姑娘和她母亲都与我大哥无?关,但李岛主和我大哥有关啊,我大哥关心自己的爱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况雪沉立刻回头瞪他一眼。

况子衿赶紧捂嘴。

暮西辞质问:“你?大哥知道关心自己的爱人,那?别人的爱人,他就可以随意?推入危险之地?”

况雪沉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柳藏酒实在没?辙,只能提醒况雪沉:“大哥,莫说暮公子,我也想数落你?几句。明知道暮夫人身体?不好,为了保护我,你?竟利用人家对夫君的关心,让她来送对抗枯疾的法宝。暮公子原本就是为救二哥出力,你?竟然恩将仇报,太可恨了。”

他背过身朝况雪沉挤眉弄眼:三姐也是没?办法,总要解释她那?厉害的法宝哪里来的。

况雪沉:“……”

暮西辞背后的房间,小窗处,可以看到柳寒妆的剪影。

她也起床了,正在偷听外面的动静。

还?对他做出“求帮忙”的手势。

况雪沉和燕澜的认知相同,不知兵火失控的点在哪里,不适宜直接告知他真相。

然而鉴真镜听不得这种谎言,况子衿指向暮西辞背后:“我实话告诉你?,你?夫人其实是我们?三……”

“妹”字没?出口,他的嗓子忽然发不出声音。

况子衿捂住脖子,皙白的脸憋的通红,却?依然说不出口。

想起回来客栈之后,三妹偷偷塞给他一颗补药,说珍藏多年?,见他此番受伤略重,才舍得拿出来。

况子衿感动一夜,竟是一颗毒药,将他给毒哑了?

况子衿指着自己的嘴,朝着况雪沉沙哑着“啊”了好几声,控诉三妹的罪行。

况雪沉却?只是捏着眉心,无?动于衷。

偏心眼儿啊,况子衿憋着不能说话,太难受,直接去对面找三妹讨要解药。

暮西辞瞧见况子衿要过来,甩出剑:“我从大荒时代活到今日,还?从未见过你?们?这般恩将仇报的无?耻之徒。”

燕澜见势不妙,走来暮西辞身边:“兵火,你?先冷静。”

柳藏酒则赶紧上前抱着自家二哥:“大哥你?快说话啊。”

姜拂衣站在一楼,仰头左右观望,搞不懂,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南音却?拉她一起在长凳坐下,低声道:“旁人的家务事,少管,看戏就成。”

姜拂衣坐不住,担心城门失火,殃及燕澜,他还?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