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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选来选去, 只选出了两名跑得较快和一个身姿较为轻盈的。

再看燕国那边,曲韵如明显早有准备,选定的人都是攀爬的好手, 其中一个更是燕国武将, 轻功极好。

好在庆王反应也不慢,确定下人选后,率先挑起了物件。

这殿内的东西不多, 能用来攀爬的更是有限。不过他在应下曲韵如时,就已经叫人做好了准备。

“缰绳?”曲韵如挑眉, 便见得庆王身边的宫人找来了非常多的缰绳。

殿内之人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法子,套马的缰绳极为坚固,能拴住跑动的马儿,自然能拴住人。”

“不止呢,兵器架上的长鞭、匕首之类能派上用场的,也几乎都被庆王派人取了过来。”

“王爷预料不错, 这个比试, 比起人选来说, 找到能发挥最大作用的物件, 才是最好的。”

“就是可惜……”有人停顿了下:“林大人不会轻功,也不擅攀爬, 只能留在这边。”

“三对四的话, 怎么都是咱们吃亏一些。”

可这也没办法, 庆王已经应承了下来。

那边, 曲韵如见所有能够用到的物件,都被晋朝取走了,却也不着急。

反倒是对庆王笑道:“按照规则,每人只能携带三个物件, 旁人可不能占据他人的物件名额。”

她的意思就是,林水月不下场,将她的三件东西转给其他人也是不行的。

晋朝只能出三人九件东西,而这些东西的数额,显然已经超过了他们可以携带的范围。

庆王面色微沉,却也只能命那三人选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把其余的物件让出去。

他们说话间,林水月与其中一人耳语了句,那人便将手里选定了的物件放了一件回去,从底下宫人的手里,要了份火折子。

“只能带三件……火折子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周围的人迟疑道:“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林大人应当有她自己的考量吧。”

“那位曲公主倒是聪慧,庆王取来的不少东西都落入了她的口袋。”

“也没什么用,最主要的缰绳、长鞭和匕首都在咱们这边。”

整体分配下来,还是庆王这边更占优势。

曲韵如只分得了三件,比起来品质还差了不少。

可她却也不在意,甚至让那几人带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有抓了一大把沙子的,有把宴上的辣椒粉拿走的,甚至还有问人要了件衣服的。

光这么看,确实看不明白曲韵如想做什么。

待得东西收集齐全后,她与庆王分别交代了几句。

一声令下后,那几个人便瞬间行动起来。

曲韵如选出来的几人都是个中好手,速度很快,几乎是瞬间就从高殿上翻了下去,抵达地面。

而晋朝这边的人,虽说稍慢了些,却也并未落后太多。

此时,天边夕阳剩下最后一抹残阳,马上便要消失在了天际。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但却也不是完全不可视物。

许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下方,想看究竟是谁领跑了全场。

然而一刻钟后,便有人变了脸色。

“这!”

所有人循声望去,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燕国的人并未直接赶往鼓楼,而是出了高殿后没多久就停了下来。

他背后的人见状,心头一喜,以为自己可以超越过去。

谁知这人竟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在后面的人过来时,对其动了手!

满殿哗然。

晋朝的人全都变了神色。

“曲公主,你这是何意?此番又不是武斗,你们的人为何在场下动了手?”有人大声质疑道。

“……不光只是动手。”

底下的情况瞬息万变,那个晋朝人显然没想到此人会对自己下手,反应过来后已经着了道,他身上带着的东西全部被此人搜罗了去不说。

那燕国人还用从他身上得来的缰绳,将他捆住。

“卑鄙!”高殿上的晋朝人怒骂道。

“说好了公平比试,燕国却使出这等招数来,当真是无耻至极!”

“说是敲响锣鼓,结果却出手伤人,这是哪里来的道理?”

这么多的质疑声中,曲韵如轻笑了瞬。

她面上带着抹讥讽,嗤声道:“诸位方才可听明白了规则?这次比试,只要能够敲响鼓楼上的锣鼓,便算成功。”

“至于用什么方式,怎么登上鼓楼,则全部由人自己决定。”

“这里面可并没有任何一句提及不可伤人,不可从他人手里抢夺物品,更没有说不可以限制住其他人的行动!”

殿内安静些许。

曲韵如冷笑道:“如今这个局面,只能够说是兵不厌诈罢了。”

“卑鄙?无耻?”她面无表情:“那不过是无能之人的妄语罢了!”

晋朝这边气不过,却又无可奈何。

齐铭晔按住欲起身的白羽,冷声道:“她所言不错,这是比试,还与你讲规则,战场之上只要能赢,皆是不计手段的。”

如今这个局面,他们只能说燕国阴狠狡诈,却做不到说他们违反规则。

曲韵如确实没说,必须得要堂堂正正取胜。

可在座之人,谁能够咽下这口气?

在他们说话之时,底下又一个晋朝人遭遇了偷袭,被夺走了身上的物件。

只是这一次他们反应了过来,缠斗在了一起。

燕国派出那几个人,拳脚功夫上算不得多了得,对了没几招就落了下风,就在所有人以为可以扭转形式时。

那人扬起了手,扔出了怀里的沙子。

沙子飞入对手眼中,令其痛苦不堪,再对上便节节败退,再也不是燕国人的对手。

高殿内气氛压抑。

晋朝之人皆是沉了脸色。

“原来那沙子竟是用作伤人的。”白羽到底忍不住,讥讽出声:“燕国当真是好算计啊。”

“算计?这分明就是阴险至极!”

“原本曾越都要打赢了,竟用了这等下作的手段,我呸!”

燕国那边的使臣,萎靡了一晚上,终于是找回了场子,如今又怎能随便他们辱骂,当下便有人反唇相讥:

“晋朝一口一个大国风范,原来就这般输不起。”

“兵不厌诈的道理都不懂,实在可笑。”

“抢不过就说对方手段下作,我呸!还没说你们晋朝之人无能呢!哪来的脸?”

“这对战之上还要谦让推拒,那旁人要杀你们的时候,你们是不是还要跟人讲究道义手段啊?”

燕国使臣得了唐恒的吩咐,他们如今处在晋朝,不可把话说得太难听。

但饶是如此,也将晋朝那边气得够呛。

眼见着底下的燕国人已经到了鼓楼底下,晋朝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还要同燕国这些使臣争辩,是谁都高兴不起来。

庆王的脸色已是难看至极,坐在了上首,一言不发。

曲韵如适时地道:“胜负还未定,诸位不必这般激动,再者……”

她目光一转,落到了林水月的身上:“不是还有林大人吗?”

白羽怒不可遏,险些拍案而起。

“她让林大人去对付那些手段龌蹉之人?我这会只庆幸林大人没有下场,否则遇到这般阴毒的手段,还不知该如何是好!”

“话虽如此,可今日这比试也要输了。”

“比试是与人比的,旁人都不把自己当人了,还比个什么劲?按我说,不若把人叫回来算了。”

众说纷纭中,曲韵如似笑非笑:“晋朝这般大国,做事竟如此的儿戏。想比试便应下,不想比试便要反悔?”

“那若日后与我燕国签订盟约,岂不是随便就能撕毁盟约?”

一场比试,还到不得影响盟约的地步。

只到底被人用这种手段赢下,又实在憋屈。

正在此时,林水月起身,面色平静地道:“我可以选东西了吗?”

曲韵如诧异地看她:“林大人这是要亲自出面?”

他们说话时,燕国的人已经开始攀爬,月光之下,隐隐能瞧见那人已处于第二层和第三层之间。

“……这会下去,只怕也来不及了吧?”

“这场中不算大,可就算是擅长轻功之人,也需要耗费不少时间,莫说林大人并不会轻功了。”

“可以,只是提醒一下林大人,即便是你现在下去,比试也不会重新开始。”曲韵如淡声道。

林水月与她对视:“只要敲响锣鼓便可,不计手段,不论方式,是吧?”

燕国人听得她这话,皆是议论纷纷:“她这是做什么?”

“难不成她是隐藏的轻功好手?”

有人嗤笑道:“这般差距,即便是他们口中的丘山老道来了,也是无法挽回的。”

“不过就是垂死挣扎罢了。”

“让她出面,晋朝只会输得更加难看。”

他们说话的声量不小,晋朝那边更是气闷。

但林水月做出的决定,从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

“不错。”曲韵如点头,似笑非笑地道:“林大人可还有什么高招?”

她这话里满是讽刺之意。

事已至此,她也是绝不相信林水月还有办法的。

但没想到的是,刚说出口,就见底下亮了起来。

“是张将军。”晋朝的人低声道。

晋朝选出来的三个人中,有一个是武将张睿。

张睿功夫比底下的所有人都要好,故而在前面二人失利时,他人还好好的。

燕国剩下的几人拿他没办法,便不再管他,追着第一个攀爬的人去了。

张睿也没第一时间跑向鼓楼。

就剩他一个人,他功夫不错,轻功却只是一般。真上去攀爬的话,对方四人,在那等环境下,他也招架不住。

高殿内一直在争议,没人注意到张睿的动静。

这会拿眼看,发现他鼓楼都不去了,就在下面的猎场,用手里的火折子,把场中里的火盆点亮。

他轻功寻常,但点个火并不费功夫。

没多会,便将整个场中点亮。

恰好此时天色彻底黑了下去,那火光照亮之下,鼓楼也变得明晰了起来。

挂在鼓楼最高处的那个锣鼓还亮着光,一眼就能瞧见。

“……张睿在做什么?”

“他这会把火盆点燃,便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啊。”

众人抬眼去看,因为灯光亮起,首当其冲的那个燕国人已经快速爬到第六层的位置了。

除他之外,另一个燕国人也爬上了二层。

也就是说,即便是第一个人失利了,燕国还是牢牢占据领先的位置,根本就没给晋朝任何反超的机会。

“林大人究竟想要如何?”

那火折子是她让张睿带下去的,如今张睿点燃火盆,自然也是林水月的意思。

晋朝的人极为焦躁,回身去看,却见林水月缓步走在了殿中,步伐不疾不徐,完全不受场中任何人的干扰。

白羽:“瞧瞧人家林大人,这才是大将风范。”

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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