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大战开始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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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咎只恨这个时代没有相机,这样的美景只能印在脑子里却不能记录下来,只是看的时间长了眼睛就被晃的有些难受。
他刚要微微偏一下头,想要避过那反射在雪地上的刺目的阳光,眼睛上就忽然被覆上了一双冰凉的手。
身后那人压抑着咳声的声音响起:
“不要这样一直盯着雪面上看。”
宁咎这才反应过来,这白色的雪面反射太阳光非常的强烈,注视的时间长了,非常容易导致雪盲症。
阎云舟慢慢松开了手,宁咎再睁眼已经发现他看别的地方都有些亮点了,阎云舟不放心地问了一声:
“眼睛有没有难受?咳咳…”
他忍不住偏头咳出声,宁咎反应过来他现在的身体,侧过头:
“我没事儿,也没看一会儿,我们回去吧,也快中午了。”
阎云舟点了点头,将缰绳放在了他的手里:
“敢不敢?”
宁咎接了过来,回头看了看身后上来的那条山路,有阎云舟在他应该不至于掉下去:
“有什么不敢的?”
他拎着缰绳轻轻调转马头,还抬手摸了摸闪电的鬃毛:
“慢一点儿哦,我们出发。”
他轻轻用腿夹了一下马肚,回程很显然就没有来的时候那么风驰电挚了,但由于是宁咎亲自控马,他还是很新鲜的,凛冽的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看着随州城的方向越来越近,他没来由地便生出了一种成就感。
这不比在现代花几千块钱学骑马实惠多了?只不过纵使耳边都是寒风,他也能听到阎云舟在身后时不时的咳嗽。
今天在外面一待就是一上午,还是太过了,到军护府从马上下来的时候阎云舟险些没站稳,一旁的暗玄赶紧扶住了他的手臂:
“王爷。”
“没事儿。”
宁咎下马才看见那人的脸色惨白的出奇,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愧疚:
“今天麻烦了啊,快进去暖和暖和。”
说完拉住了他另一侧的手臂,便带着他进屋,这一路上即便是裹了厚实的护膝,但风太大,腿上还是已经被吹透了,阎云舟挪一下步子都十分艰难,只能勉强撑着进屋。
回到了屋里宁咎的目光有些着急:
“暗玄你去弄点儿生姜水,来,到榻上,你膝盖要热敷一下。”
宁咎这火力旺的身体这一上午都冻的不轻,别说是阎云舟的身体了,他有些后悔今天上午真的让他教他骑马了。
“对不住啊,不应该让你和我出去的。”
阎云舟看着眼前一边挽他裤腿一边有些懊恼开口的人不在意地笑了笑:
“没事儿,就是骑个马,一会儿就缓过来了。”
宁咎却没有接茬开口,寻常人是一会儿就缓过来了,他这腿上的两个膝盖就没那么容易了。
暗玄拿进来了生姜水,宁咎拧了热毛巾敷在了他的两个膝盖,又用毛巾蘸着生姜水擦了擦他的小腿,然后让人灌了汤婆子放在了他的脚下,这才给他盖上了被子。
中午他们两个一块儿吃了午饭,下午宁咎便去了青羊道人那,阎云舟则是唤来了李寒和银甲卫的首领尹如风。
手中握了一份今天早上得到的线报,上午那个带着宁咎骑马看景温和带着笑意的阎云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这北境十二万大军的统帅焰亲王。
“看看吧。”
阎云舟将手上的线报递给了李寒,上面是暗卫传回来的消息,阎云舟的目光冷厉:
“陛下日前将薛通升为了户部侍郎,户部此刻虽然有程老坐镇,但是毕竟这户部被从前那位李大人把持多年,这第二笔运来的粮草被压在了平洲。”
暗玄对于朝中各位大人的关系非常熟悉,瞬间便开口:
“平洲通盘杜明生和薛通算是堂表连襟,都是魏家的女婿,这粮草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来了。”
平洲乃是京城通往北境几城的要道,从京城出来,若是走运粮的官道,无论是去往北方的随州还是西北的白城等地,几乎都要在平洲中转。
而杜家在平洲城算是累代的士族,只不家中的势力多盘踞在北方,反倒是少有在京城做官的。
而今上登基以来,魏家的势力逐渐扩大,两边算是一拍即合,杜明生攀上了魏家旁支,做了魏家的女婿,虽然此刻只不过是一个六品通判。
但是他这个通判却总管平州城所有运粮要道,粮田和水利,杜家的产业更是遍布整个平州城,就是如今平洲的知州也要让他三分,说是平洲的土皇帝都不为过。
每次经过平洲城运往北境的粮草都要被在他这里卡一卡,这也算宫中掐住他们脖子的一个手段,宫里那位乐见其成,所以杜家再怎么在平洲城作威作福,也不曾有人来管过。
而阎云舟从前也并没有打算动这个杜明生,因为他需要和皇帝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
北境可以让皇帝忌惮,但是却不能让皇帝敲死他们生了反心,所以平洲城就是皇帝手中的一张牌,一张能够制约他们的牌。
所以纵使杜家在平洲城恶名昭著,却奇迹般地在对峙之中幸存了下来。
“王爷,杜明生上一次压了一个月的粮草,这一次他若是还这样,那将士就真的要饿肚子了。”
阎云舟披着披风走到了沙盘前,目光凝在了平洲城上,事已至此,这个平衡终将被打破,他必须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拔掉平洲驻守的这颗钉子,他的目光冷寒:
“杜明生是觉得只要有随州在前面挡着,这北牧和羯族的铁蹄便不会落到他们的身上,让将士挡在前面却还要饿肚子,很好,李寒,消息透出去了吗?”
“已经暗中透出去了,只说王爷病重,随州城的重甲只有500副。”
阎云舟的眼底有一丝嗜血的光芒:
“很好,伍哈斥不会忍过两天的,李寒,在下一次他们攻城的时候,第一次要佯败,闭守城门,如何叫阵都不要迎战,同时暗中放消息出去,说我病重不起。
伍哈斥多疑却冒进,他会再次攻城试探,这第二次还要佯败,而且要让他觉得你们的军心已散,我那时会在城楼上。
恐怕没有什么比活捉我更能让伍哈斥雪耻的了,所以此时他不会有什么防备,定然会全力攻城。”
他们要做的就是要将羯族和北牧尽可能地引到城中来,李寒心中一紧:
“王爷,那时您怎么来的急走?”
阎云舟出现在城楼上,若是他们佯败,北牧和羯族进城来,那最先沦陷的必将是城楼,这…暗玄的手指已经握紧。
阎云舟微微抬手:
“放心,我会提前离开,我走了,伍哈斥才会觉得你们真的败了,随后你们便按着原来的计划尽快退出城,但是这一次却不用着急,你们要沿着这条路将北牧和羯族引一部分人出随州城,不用多,两三百足以。”
阎云舟的手在沙盘中指了一条路,李寒一惊:
“王爷,通过这条路可就能过五州山了。”
这,他们不就是为了将羯族和北牧挡在五州山外吗?甚至不惜将随州沉没,怎么还要将一部分人引出去?
阎云舟抬手将一个小旗子插在了平洲城外,目光透着阴寒之色:
“平洲城外有一处杜明生建造的宅院,富丽堂皇,你们便在这院落外将这部分羯族人斩杀,不过切记,莫要让他们伤及无辜。
随后你们直接退到平洲城,想来经此一役,杜明生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压着粮草了,若是他耍什么花样,不必手软,直接杀了,随后报到京城的奏章,李寒你明白应该如何写吧?”
李寒的眼睛都亮了,王爷这一招还真是狠,平洲虽然离北境不远,但是因为从来都有随州挡在前面,从来都是有恃无恐,卡着他们的粮草还要他们在前方厮杀,这一次便杀到他们的门口:
“是,末将明白,平洲通盘杜明生身先士卒,在与羯族的交战中阵亡。”
阎云舟扶着桌案坐下,眼角似有笑意地看了他一眼,赞许地点头:
“嗯,这折子就这么上。”
他的目光落在了银甲卫首领尹如风的身上:
“如风,你的人守在随州城门口,放出两三百的羯族兵将便发信号,土炮便在那个时候点火,半点儿迟疑不得知道吗?”
尹如风单膝跪地:
“王爷,容末将跟在您身边。”
他知道,伍哈斥多疑,若是阎云舟那日不露面,恐怕很难让他全数压进,但是他不放心他们王爷。
暗玄此刻也单膝跪地,原本站着的一屋子的人齐刷刷地跪了一片,阎云舟叹了口气:
“你们这是做什么?都说了,都护府有一个通往外面的通道,那通道狭小,你们一个个的都跟着反而不方便,暗玄在我交代你的出口处等我便好。”
最后阎云舟不顾一个个的犟种起身:
“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都给我做好分内的事儿,否则军法从事。”
阎云舟不耐地挥了挥手,但是一屋子的人没有一个人起身没有一个人走,阎云舟脸露无奈:
“喜欢跪着是吧?不走?那本王走。”
说完他披着披风还真就出了屋子,问了问宁咎的去向,便艰难迈着步子过去,北境的天黑的早,这会儿已经擦黑了。
宁咎此刻正在制作大蒜素的那屋,他刚从青羊道人那里要来了绿矾油,这绿矾油用不上干馏的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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