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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如果能一直不断地压制己欲,那不代表他不会反弹,而是压得不够,还没见底。

越能忍,越对自己狠,越能爬到高位。

张瑾就是这种人。

这种人谨慎多疑,对别人防备心重,刻意去讨好反而会适得其反,难就难在怎么开头,这一点姜青姝利用张瑜已经达成了,让他从彻底无视漠视她,变成处处留意。

当你一直盯着一个人,白天盯着晚上梦见,就算一开始没有感觉,时间长了也总会产生点什么,更何况身边还有个真挚热烈的小恋爱脑在给他示范,每天亲亲抱抱给他看。

她又不是很差。

一个个都自诩不会动心,结果爱情度还不如哐哐乱涨,倒贴起来跟狗皮膏药似的,怎么踹都踹不走。

别人都这样了,张瑾他凭什么不喜欢?

他当然喜欢。

他超爱的好吗。

他的情感起伏频率,甚至胜过之前的任何一人。

姜青姝知道张瑾一直在找时机,但是她也就是那天晚上被扑倒之后,才临时觉得“躺都躺下了那也行吧”,其他时间都想开摆。

直到今天,她看到实时后,才稍微动了点念头。

刺杀啊……

这安排刺杀的人看来是不了解张瑾,张瑾哪有那么好杀。

姜青姝故意在马坊时不让霍凌出现保护自己,就是想试试张瑾带没带护卫,果然是带了。

姜青姝背靠着门板,望着男人幽沉的眼。

“你带我来,是想和我做那些事,可我不喜欢这里。”她说。

这客栈虽然也算干净整洁,但不及他的府邸,更远不及她的宫殿。

张瑾一顿,望着她隐在光下的素白小脸。

是委屈了她。

她本来可以不出宫,让别人代劳,偏偏一个姑娘家就破天荒地打扮好看出来见他,和他一起抓人,却因为他的自私,被带到这种简陋的小屋子里来,要在这里行男女之事。

这么重要的事。

对于打小就锦衣玉食的小皇帝而言,有些过于委屈了。

她望着他的眼睛湿润明亮,像两颗浸在水里的宝石,又配上这样委屈的话,让张瑾第一次觉得有些疼惜。

他低头望着她,尽量收着平时的冷漠,近乎温柔得地哄:“就这一次,别怕,等回宫以后,臣会好好补偿陛下的。”

“你要怎么补偿?”

“陛下喜欢什么,只要不是关乎政事,臣都为陛下取来。”

呵,狗男人。

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松口,这种补偿她才不稀罕。

姜青姝看着他不说话,突然扭过头去,不看他,一副不太高兴、闹了情绪的样子。

张瑾垂睫,冰凉的手掌贴着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陛下。”

他也知道自己不占理,给不了她最想要的,可是那些如果给了,她只怕是更翻脸无情,连好好和他说话都不可能了。

不能相信她,她小心思太多,忒坏。

这也不影响他喜欢她,他满眼情动,冰凉的一吻印在她的睫尾,惹得她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想伸手推开他,却被他用力扣着手腕,按在了一侧。

他沉声:“我说过你跑不了。”

她扬起脸,“我还没有这个兴致,你要是想补偿,就下楼去要一坛酒来,助助兴。”

张瑾是不会被她支开的,万一她是想耍什么花招呢,于是他按着她的后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怕人看见怀里的珍宝似的,扬声叫来了蛰伏的暗卫。

“去买坛酒来。”

很快,暗卫就把酒稳稳地放在桌上。

他松开她,走到桌边,亲自倒了一杯酒递给她,她只是小小尝了一口,就望着他不吭声了。

张瑾现在心情很好,就坐在对面望着他,对她有着无限包容的耐心,见她看过来,就柔声问:“好了么?”

她说:“我知道怎么助兴了。”

“怎么?”

她握着酒杯起身,走到坐着的他面前,俯视着他说道:“朕不喜欢被人窥探,你先让你的暗卫退下去,万一被他们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多不好。”

张瑾谨慎惯了,立刻皱眉:“这样不安全。”

她嗤笑一声,猝不及防地将手中酒杯一倾,瞬间就洒在他小腹和腿上,洇湿了一片,沿着袍角滴滴答答地流成了一滩。

张瑾浑身肌肉骤然绷紧。

他脸上的平静被打碎,呼吸再次沉重,盯着她的眼中隐隐腾火。

她往下看了一眼,酒水打湿的衣物将轮廓勾得分毫毕现,似嘲非嘲地说:“都这样了,张司空真不愧是朝野有名的不近女色之人,就是能忍。”

下一刻,天旋地转。

还好是冬日,床上铺的被褥比较厚实,才没摔疼她。

野狗发疯她没见过,这次算是开了眼。

恼羞成怒的男人直接把她压住了,小腹以下都是湿的,羞耻又狼狈,逮着她就开始没有章法地啃,像是想把她的衣服也弄湿似的,姜青姝忍了又忍,没忍住,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扇得男人猛地偏过头。

他抿紧唇,额发垂落几缕,抬起的目光冰冷又骇人,宛如饿狼。

她笑:“这副样子也要被人看见吗?”

张瑾用力一攥手掌,骨节发出咯咯的声音,该是如何的定力,才能在情动时反复被她激成这样而没有揍她。

他闭了闭眼,咬牙切齿的声音却是对着窗户外的人,“都退远些。”

外面风声短促,应该是都走了。

再也没有顾忌。

他可以好好地对付她。

张瑾开始脱湿掉的外袍。

他虽然比习武之人要文弱,却也别有一种严肃又冷峻的气质,动作斯文得简直不像是求—欢的。

——如果忽略他的表情的话。

随着裸—露出来的皮肤越来越多,姜青姝看到了一些旧鞭痕盘踞在苍白的皮肤上。

他曾受过刑。

这个人,并没有外表看上去没有无暇,哪怕已经身居高位,身上不堪的疮痂也会提醒他曾卑贱过。

他低头看着她。

绛红披风被随手抛在地上,裙衫系带被扯开,带着厚茧的手指触感粗糙,磨得她又痛又痒,他的动作隐隐在发泄怒意,像野兽叼住了还在扑腾的猎物。

姜青姝觉得有点难搞。

她至今还没遇到这么急的,真的,憋了三十年的老处—男比他年轻十多岁的弟弟看着还气势汹汹,她头发上的金钗坠落,长发彻底被蹭散开,一部分绕过秀颈,散在雪白的胸前,像一只无形的手抓着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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