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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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刀霍然起身,被沈酌一把按住了。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他冷静地问。
“小崽子弄死,沈监察带走,别耽误时间了。”野田俊介明显不太想理会苏寄桥,看了眼表之后冷冷道:“荣先生还在等我们。”
他举步走向杨小刀,边走边从后腰拔匕出鞘。
铿锵一声锐响,晦暗山洞中只见刀刃寒光划过,杨小刀瞳孔骤缩,如同伤痕累累而抵死顽抗的小狼,就要抬脚迎上前——
“你就那么害怕这孩子回去后跟白晟告状吗?”沈酌突然出声道。
野田俊介脚步骤停。
“……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沈酌盯着野田俊介阴霾的眼睛,声音清晰带着讥诮。
“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根本不值得忌惮,但从刚才起你就致力于斩草除根,为什么?因为你害怕留下他这个活口会引来白晟的报复,你不敢招惹真正能用一根手指碾死你的强者,难道不是吗?”
“……”野田俊介的第一反应是荒谬,紧接着就是邪火直冲脑顶,简直怒极反笑:“你是不是以为我听不出这点激将法?!”
“那就去杀吧。”沈酌让开半步,露出身后的杨小刀,做了个请的手势:“在我面前杀了他。向我证明你确实怕白晟怕得要死。”
山洞中空气仿佛凝固了,雪亮匕首上映出沈酌眼底挑衅的凉薄。
“去啊。”他的声音甚至是轻柔的,“别怂。”
死寂中只听野田俊介的喘息越来越重,仿佛足足过了几个世纪,锵!一声金属亮响,他狠狠把匕首插回了刀鞘。
“姓白的只是运气好而已。”野田俊介一下捏住沈酌下颔骨,咬牙切齿道:“总有一天老子非干死他,不信你看着!”
沈酌攥着他手腕,一寸寸掰开,淡淡道:“我期待那一天。”
从表情看野田俊介的怒火已经濒临爆发了,只能靠紧咬牙关勉强忍耐,扭头从苏寄桥手里夺走那个装血清的冷藏手提箱,迸出一个字:“走!”
他挥手撕开一条黑洞洞的空间隧道,苏寄桥却突然回过神来一般,“啊?”了声:“这样就走不保险吧,我老师好像不是会乖乖听话的人呢。不需要我的异能先出手吗?”
——苏寄桥的Fatal Strike。
沈酌眼皮微微一跳,只听野田俊介不耐烦道:“你急什么?荣先生不是说了让你当着他的面再出手吗?”
精神异能对外人来说多少有点玄妙,野田俊介此举其实是想提防他背着荣亓做什么手脚。苏寄桥闻言也不生气,只耸了耸肩。
“好吧,那先用个无害的异能,把肯定不会乖乖听话的小孩放倒吧。”
紧接着他转向杨小刀,开口时声音已经带上了催眠般的力量:
“我先送你去别的地方逛逛,好吗?”
——那竟然是五年前,他第一次在沈酌面前展示白日梦异能时,对路过普通学生说出的话,一个字不差!
杨小刀还想抵抗,但在白日梦异能下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刹那间神思恍惚涣散。
噗通!少年颓然倒地,失去了意识。
野田俊介扭头刚要走进空间隧道,却见苏寄桥微笑着转向他,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有那双笑盈盈的眼底终于闪过一丝狠意:
“你也是。”
刹那间连沈酌都神情一变。
他竟然对同伙出手!
野田俊介瞳孔紧缩,在白日梦发动的同时转身,一道闪电斩向苏寄桥。然而后者早有准备的动作比他更快,噗呲一声血肉声响,苏寄桥四指刺进野田俊介后背,再狠狠一抽!
“……我早知道……你这条毒蛇……”
野田俊介只来得及吐出这几个字,随即神智被白日梦夺走,身体在惯性作用下向后倒去,摔进了空间隧道。
虚空裂隙瞬间闭合,带着野田俊介一起消失在了山洞中。
顷刻形势陡变,空地上站着的只剩下了沈酌与苏寄桥两人,后者随意一甩指尖血迹,轻描淡写。
“我说过碍事的人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沈酌大脑中瞬间转过无数个猜测,同时伸手探向杨小刀鼻端,苏寄桥“啊”一声笑了起来。
“没关系的,只是个无害的白日梦而已,过几个小时他就会自己醒来……”他感慨地摇了摇头,“毕竟就算知道是激将法,也很难不中招啊,老师。”
沈酌声音沉凝:“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老师,你不会以为我真对荣亓那家伙马首是瞻吧。”苏寄桥调侃地扬起眉,说:“虽然当年的交易内容确实是一旦我进化为S级,就要立刻用Fatal Strike把你带到他面前,但……那样的话很多事就不由我做主了。我花费了那么多心思,才能重新站到你面前,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呢?”
他眼神灼灼看着沈酌,似乎很期待“你跟荣亓到底做了什么交易”、“你的Fatal Strike到底是什么”这两个问题。
但出乎意料的是,沈酌完全没按照他预设的路子来走,寒潭般的眼神没一丝波澜:“怎么,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来跟我叙旧?”
“……”苏寄桥有点意外,眨眨眼睛说:“你我之间好像没有很多愉快的旧事可以叙吧,老师。”
“那你想聊什么,乔建青吗?”
骤然听见这个人名,苏寄桥不由怔了下。
沈酌没有丝毫犹豫地抛出了这张牌,连语气都没变:“从当年在研究院遇见开始你就对我恨成那样,现在想来,应该是乔建青的死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我没说错吧?”
沈酌极少露出这种迅速掌握对话主动权的强势姿态,就算知道他只是想拖延时间,苏寄桥还是不由停顿了好几秒。
紧接着,他倍觉荒唐地失笑起来,连连摇头。
“不,不,老师……虽然你能查到这么多东西让我实在非常惊讶,但我没有恨你,真的。那个生理意义上的父亲还真没给我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还真是私生子。
沈酌眼神略微压紧。
“他对我生母造成的心理阴影倒确实比较深,”苏寄桥语气很轻松,说:“直到她临终前还心存芥蒂,觉得乔建青对那个‘容器’项目比对我还重视,对此一直无法释怀呢。”
他口中的生母与档案上记载的监护人肯定不是同一个,这人应该是由生母的亲戚抚养长大的。
毕竟那个年代,出轨生子,不可能在档案里留下生母的任何痕迹。
但沈酌不想给一个精神系异能者任何抒情的机会,直接跳过了苏寄桥童年时代不相关的细枝末节,开门见山道:“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苏寄桥大方地示意他问。
沈酌盯着他:“谁告诉你乔建青把容器寄存在了泉山县卫生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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