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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神启步步紧逼,修真界将走向何种未来,仍尚不可知,封燃昼只希望谢挽幽能在这愈发迫近的乱世中提升实力,保全自己?,如果再?有?一个孩子,那无疑会让谢挽幽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光是想想,封燃昼就已经无法忍受。

于是,两人很理智地达成了共识。

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谢挽幽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要洗澡。”

封燃昼同意了,抱着?她进了温泉。

最后出来时,谢挽幽已经坚持不住,昏睡了过去,封燃昼烘干她身上的水,将她放在更换了被褥的床上,俯身抚了抚她鬓边的乌发。

最后,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

这日,谢灼星醒来时,像往常一样,下意识往旁边一滚,可它却没有?落入熟悉的怀抱。

谢灼星一愣,扭头一看,发现昨晚跟狐狸叔叔谈时间的娘亲居然还?没有?回来。

抱着?疑惑,谢灼星再?度去了封燃昼的寝殿。

它试探着?挠了挠门,发现这次门没被封住,它稍稍一用?力,很轻易地就将门推开了一条缝。

谢灼星懂了,很自然地进了门。

这些日子,谢挽幽总是会跟封燃昼“谈事情”,并?且一旦开始“谈事情”,门就会被封住,而?封印解除,就是准许它进入的意思。

谢灼星迈着?轻巧的猫步进了门,踩着?华美的地毯走到床边,仰头一个跳跃,便沿着?半透明的白色床幔爬了上去,再?扭着?小屁股,用?脑袋分开层层床幔,钻了进去。

看到床上情况后,谢灼星的神情变得很严肃。

——果然不出它所料,狐狸叔叔昨晚果然是故意骗开它,就是为了自己?跟娘亲睡觉!

太过分了!

谢灼星气?鼓鼓地扇动翅膀,让自己?落在封燃昼的胸膛上。

封燃昼感?受到胸膛上的重量,睁眼就看到谢灼星正低着?头看着?自己?,灰蓝色的圆眼睛里带着?三分鄙视,三分失望,四分谴责,成分十分复杂。

封燃昼不明白幼崽的小脑瓜里又?在想什么:“……你做什么?”

谢灼星用?气?声谴责他:“狐狸叔叔,你又?骗我!”

封燃昼看了它片刻,随手捏住它,放在手里乱揉,唇角恶劣地上扬:“我不仅骗你,我还?要欺负你。”

谢灼星:“……”

可恶的狐狸叔叔!

谢挽幽被他们父子俩的说话声吵醒了,眯着?眼睛,迷蒙地扭头问:“怎……怎么了?”

封燃昼不动声色地把幼崽塞进被褥里:“没什么,你继续睡吧。”

谢挽幽却没睡,揉了揉眼睛,掀开床幔看到外面的天?色,突然问道?:“什么时辰了?”

封燃昼没想到她新来第一件事是问时辰,眉头一跳:“巳时了,怎么了?”

“糟了!”谢挽幽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将刚从?被子底下爬出来的谢灼星吓了一跳。

封燃昼也是莫名,眉头皱了起?来:“今天?你有?重要的事?”

谢挽幽掀起?被子就下床:“我今天?没练剑!”

封燃昼:“……”这就是剑修吗,□□好,原本?正该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可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练剑?

修士的恢复速度是很快的,更何况谢挽幽还?格外服了两枚补气?血的丹药,封燃昼阻拦不及,被谢挽幽落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她匆忙穿上外裳束好腰带,拎着?剑就要出发。

……竟然跟平时毫无差别。

封燃昼:“……”

此刻,他的心情有?点?复杂。

说好的羞涩和身软无力呢,怎么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谢挽幽出了门,想起?什么,又?转回来,俯身亲了封燃昼的侧脸一下:“等会儿见。”

封燃昼:“……”

谢灼星赶紧直立起?来挥舞爪子,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娘亲,小白也在,亲亲小白吧~”

“好好好,”谢挽幽捧起?它,亲了好几口:“把小白的头给亲秃!”

母子俩欢笑着?离开了,留了封燃昼一个人在床上,满心复杂。

谢挽幽如此云淡风轻,神清气?爽,让他忽然开始怀疑,昨晚在这张床上哭得厉害的人究竟是谁。

封燃昼沉默了半天?,穿好衣物,跟了上去。

谢挽幽在练剑,练完一套剑式后,谢挽幽用?谢灼星双爪递上的手帕擦了擦汗,对着?站在花树下看自己?练剑的封燃昼道?:“跟我去地牢看看?我昨天?研制出了新药,药效不错。”

封燃昼有?些惊异,他进炼器室前,悬游道?人还?没将研究焚心散解药的事全权交给谢挽幽,并?且,他也没有?想到,谢挽幽现在竟然已经有?了研制解药的能力。

“也不完全是我自己?研制的,悬游大师有?在旁边教我,”谢挽幽牵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拿着?一朵路边摘下的花在鼻尖轻嗅。

封燃昼注视着?她的侧脸:“很辛苦吧。”

那毕竟是控制了整个蓬莱岛的毒药,想要研制解药,必定没那么简单,谢挽幽资历尚浅,想要跟上进度,必定付出了很多努力。

“嗯,查了很多资料,”谢挽幽含糊地说了这么一句,把花给怀里的谢灼星闻了闻:“不过,通过这次,我也有?了不少研制解药的思路,收获了很多有?用?的经验。”

谢灼星好奇地闻了闻那朵花,然后打了个喷嚏,用?爪子捂住鼻子,睁大眼睛看那朵花。

谢挽幽就笑了。

光落在她的脸上,封燃昼分不清是光的亮度,还?是谢挽幽本?身在发光。

他们去了地牢,谢挽幽跟他展示了一下新解药的效果。

封燃昼观察四肢被捆在台上的蓬莱岛弟子:“也就是说,如今,整个修真界除了神启,也只有?你能解这个毒?”

谢挽幽点?头:“应该是这样。”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封燃昼问:“问仙大会提前到了什么时候?”

谢挽幽回忆了一下:“是在三月十五日。”

“奇怪,”谢挽幽眯起?眼,喃喃自语:“这个日期,好像有?点?熟悉……”

谢挽幽还?没有?想明白这种熟悉感?来源于哪里,就被突然到来的悬游道?人打断了。

悬游道?人原本?笑眯眯的,看到封燃昼,脸色瞬间变得很臭:“你小子不是在炼器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他目光扫过谢挽幽,脸色显而?易见地变得更臭了。

谢挽幽知道?悬游道?人是看出了什么,轻咳一声,稍稍有?些羞耻。

封燃昼却神色自若,在悬游道?人的瞪视下依旧牵着?谢挽幽的手,岿然不动。

不要脸的男狐狸精!

悬游道?人暗暗唾骂了封燃昼一顿,语气?很不好地对封燃昼道?:“你,跟我来一趟。”

谢挽幽连忙问:“师尊,你们是去干什么呀?”

悬游道?人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眼:“干什么?为师要把他骗去宰了,然后再?埋乱葬岗里!”

谢挽幽:“……”

谢挽幽不敢吭声了。

后来谢挽幽才知道?,是抑制血脉狂化?的解药有?了进展,悬游道?人要跟封燃昼一起?去看试验的效果。

谢挽幽没跟去看,她准备跟渡玄剑尊说问仙大会提前的事。

这种大事,渡玄剑尊自然也已经知晓,因?此并?不感?到惊讶,询问了她最近做的事后,他的语气?显然不怎么赞同:“对你来说,当下提升剑法才更为要紧,结束了那边的事,就尽快回来练剑。”

谢挽幽正要回答,忽然有?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特制通讯符:“你谁啊,张口就让我徒弟回去,你算什么东西!”

谢挽幽目瞪口呆:“……”糟了。

那边的容渡听到这番话,也沉默了。

片刻后,他寒声问:“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