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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思眼中却尽是惘然:“我也不知道。”

韩佳宜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一鼓勇气,径直朝顾婉凝走了过去,绽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你好,我叫韩佳宜。坐在这里可以吗?”

梁曼琳诧异道:“如今这样的年代,难道你还愿意去……”

顾婉凝连忙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来,点头一笑:“你好,我叫顾婉凝。”

何思思一怔,喃喃道:“我也没想着一定要做总长夫人。”

顾婉凝考进了燕平女大,欧阳怡也去了陵江大学。她本想着顾婉凝暑假能回江宁来,却没想到她留在旧京忙忙碌碌,连信都少了。两个多月前,卫朔突然深夜里打了电话来找她的事情,她写信告诉了顾婉凝,可是等婉凝再回信的时候,却提都没提。欧阳怡一时想起她和虞浩霆,一时又想起安琪和宝笙,一时又想起自己的心事,思绪缥缈,手里的书就再也看不下去了。

梁曼琳摇头笑道:“这几日旧京最出风头的,不就是新任的参谋总长吗?”她说着,笑意微敛,“不过,思思,这个人——我劝你还是算了。”

她心中烦躁,走下楼来,一眼瞥见客厅里的电话,不由自主地就走了过去。号码是她早已记熟的,那听筒掂在手里却有千斤之重,她一鼓勇气,一口气拨了所有的数字,电话才响了两声,那边就有人接了起来:“喂?”

何思思却想不到梁曼琳这样快就猜中了,犹自问道:“你说的是谁?”

欧阳怡只觉自己喉头发紧,竟发不出声音,心里一慌,手中的电话就跌了出去。她下意识地把听筒往电话机上一按,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就这样挂掉了。

梁曼琳沉吟一想,失笑道:“原来是他。那就难怪了。”

她望着电话,愣了一阵,短短几句话翻来覆去地在肚子里转了数个来回,终于咬了咬唇,一个一个数字拨了下来。这回电话响了一声,便有人接了起来:“哪里?”

何思思颊边红霞更重:“这个人,曼琳姐也认识的。”

欧阳怡强自按下心头悸动:“您好,我找卫朔。”

梁曼琳素知何思思是这些新人里头最心高气傲的一个,不由得也好奇起来:“是什么人,叫我们的小百灵这么动心?”

电话那头似乎是静了一下,才道:“侍卫长不在,请问您是哪位?我可以留言转告。”

何思思怅然轻叹:“要是十分倾心就好了。”

欧阳怡心如鹿撞,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我姓欧阳,请你告诉他,四点钟我在沁玉泉公园等他。”她说完,又补了一句,“我等到六点。”

何思思点了点头,梁曼琳笑道:“这样的做派,若不是对你十分倾心,那便是家世十分豪奢了。”

只听那边干脆地答道:“四点钟,沁玉泉公园,好的。欧阳小姐能否留一个电话?万一侍卫长走不开,方便他跟您联络。”

梁曼琳打量了她一眼,问道:“就是送你这套首饰的人吗?”

欧阳怡忙道:“不用了,他知道的。谢谢!”

何思思面上却露出些许赧色,踌躇了一阵,方才开口:“曼琳姐,有件事我想跟你讨个主意。我……我喜欢一个人,但是不知道……”

她这边放下电话,脸如火烧,那边卫戍部的办公室里,气氛却诡异起来。

一班人莺声燕语热闹了半日,陆续告辞,只有何思思一直未走。好容易等旁人都去了,梁曼琳望着何思思莞尔一笑:“思思,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私下联络欧阳怡的事,卫朔并不想让虞浩霆知道,因此他给了欧阳怡卫戍部的电话。卫戍部负责江宁军政要人的安全警卫,来往电话多是公务,卫朔本人更是从无私事,今日竟有一个年轻女子将电话打到这里来找他,约他去公园见面,接电话的人已先惊了一遭。

今日,何思思刚一进来,便有眼尖的瞧见她手上的链子钻华灿烂:“思思,你这条链子是什么人送的?出手这么阔。”一句话引得几个女孩子都去看何思思身上的首饰,何思思俏脸含春,却矜持着笑而不答。

照理说今天是礼拜天,但是卫朔长年卫护虞浩霆,从来都不按例休假,今日又是在陆军部。因此,卫戍部的人便将电话打了过去。卫朔一向严正肃然,便是今日这个电话打过去,值班的人也不敢和他玩笑,只说一位欧阳小姐请他下午四点在沁玉泉公园见面,最后才略带着笑意叮嘱了一句:“欧阳小姐说,她等到六点。”

这个礼拜天,何思思和电影公司的几个小姐妹都到梁曼琳家里小聚。撇开梁曼琳在业内的地位不说,她的未婚夫黎锦年亦是时下最炙手可热的导演,因此,一班小明星们都常到梁家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