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新欢/你们和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3)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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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雅婕的话，魏南芸一字不漏地回给了虞夫人，虞夫人淡然点了点头，这种事是要慢慢来的，种子种下去，到了春天自然会发芽。

可如果是真的呢？他真的荒唐到不可救药，觊觎自己兄弟的女人，他是真的喜欢她？会吗？他喜欢她。他是真的喜欢她。会吗？

康雅婕听了，忍不住皱眉，她去教她的孩子？她本能地排斥这念头：“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想要儿子，也要她能生得出。”

他喜欢她。

魏南芸笑道：“你就是个实心眼儿的！她那样的人，能教出什么好孩子来？就算她运气好，真得了个儿子，为邵家着想，也是你教得好。孩子是生的有什么打紧？是谁养出来的才跟谁亲近呢！你看朗逸和夫人就知道了。”

所以虞浩霆不要她，他就忙不迭地娶了她。所以她这么快就有了孩子。所以她死了一只狗，他就要杀人。所以他叫她不要去泠湖。所以他要找一个人替她遮了那些流言蜚语，以及，对她的“关心”。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还能怎么办？”

他喜欢她。她的指甲掐进自己的手心，她蓦然惊觉，这念头并不是此时此刻才从她脑海里迸出来的，这念头是一条冬眠的蛇，早已蛰伏在冰原深处，她说不清是直觉，还是预感？或者，只是她不愿相信。

其实她不用说得这么明白，康雅婕也想过这件事，她不是没有纠结过，但事情已然如此，她又能怎么样呢？

他喜欢她。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康雅婕一听，便知她话里有话，转过脸来做了个“愿闻其详”的表情，魏南芸的腹稿是一早就打好的，压低了声音说道：“她这个孩子，要是个女儿还没什么；要是个儿子，那可就是朗逸的长子——”她最后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楚，康雅婕的脸色果然微微一重，魏南芸见状，话锋一转，“你知道的，我们老四上头原是有个哥哥的，虽说不是夫人亲生的，可说句大胆的话，要是大少爷还在，总长的班未必就是四少来接。”

她拉开妆台的抽屉，淡蓝色的缎带扎着一叠素白压花的卡片，她一张一张翻开，却一个字也看不进眼里。什么时候？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康雅婕含笑看着叫丫头折花玩儿的女儿，没有搭腔，却听魏南芸接着道，“我知道你是大家千金，有心胸有度量，不和她们计较什么。不过，就算为了蓁蓁，有些事你也该小心些。”

她想起初见他的那天，他撕开她的裙摆包在她的伤口上，他抬起头看她，眼里有云淡风轻的笑意：“我叫邵朗逸。”

这样的腔调魏南芸早就习惯了，听在耳中连暗笑的心思都没有，只是点头附和：“嗯，男人嘛，头一个孩子还稀奇新鲜，再多几个，说不定还嫌烦呢！”

那时候，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呢？

康雅婕略带嘲色地笑道：“是啊，朗逸本来就不怎么管家里的事情，如今就更不上心了，也就是我还留神问问。”

泠湖的水面还没有冰，但近水处风凉，刚入冬时，邵朗逸就叫人把顾婉凝挪到了南向的赊月阁。此时星光隐隐，月色反而清亮得像是刚从冰泉里洗过。邵朗逸走得很慢，还不时停下来看看覆着初雪的竹枝，仿佛他不是来看她，而只是来玩赏这一片月光雪色的。三分钟的路，他走了至少一刻钟，孙熙平跟在他身后一边看表一边腹诽：他们本来就过来得晚，三公子还这么磨磨蹭蹭的，都这个点儿了，二夫人多半已经睡了，您说您是掉头走呢，还是叫人家起来呢？

“婉凝的孩子也有四个月了吧？过了头三个月，也就不那么叫人操心了。”

果然，宝纤一见他们过来，半惊半喜又有那么一丝懊恼：“三公子，夫人睡了……”

檀园的桂花香气浓甜，行走其间，人的呼吸也跟着芬芳起来。魏南芸今日似乎对蓁蓁格外感兴趣，凑在康雅婕身边逗着孩子问长问短。康雅婕看着她倒有几分怜悯，一个没孩子的妾侍，下半辈子还有什么指望？两个人聊着孩子，话题便绕到了顾婉凝身上。

邵朗逸点了点头：“她这几天睡得好吗？”

算了，这件事也只能放一放了，她得先打起精神把虞夫人交代的事给办好。

“还好，就是有时候孩子一动，夫人就醒了。”

对程静瑶，魏南芸只有失望，这种事一次不成，这颗棋子就算废了。她倒不可惜程静瑶，只是可惜自己花在她身上的一番心思。她就不明白，怎么一提起虞家四少这样万里挑一的人物，她嫂子的这个小妹就跟见了鬼似的一脸煞白。当初，那个姓顾的丫头还敢跟虞浩霆动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