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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叶铮这么搅和起来,其他人有见过他儿子的也跟着附和两句,虞浩霆倒一时不急着看表了。

虞浩霆听她这样一说,也觉得怀里的孩子顺眼了许多,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点了点那孩子的脸,所及软软热热,脱口便道:“像个包子。”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摇头一笑。

郭茂兰看着他兴高采烈的劲头,无可奈何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虞浩霆现在着急的就是怎么生出来,生出来之后再烦,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总长就是想烦也烦不着啊!

叶铮凑过来看了看那孩子,补充道:“白一点才像。”

虞浩霆皱眉听了,只觉他的话显然也没什么意义,敷衍地点了下头,便不再问。不料,叶铮反而来了兴致,自从他得了儿子,卫朔和郭茂兰都三番五次地告诫他不要在总长面前多说,于是,他始终没找到显摆的机会。这次却是虞浩霆开口问他,那就再没有憋着的道理了,当下便道:“其实生孩子还是简单的,生出来之后才麻烦呢!我刚才就在哄我们家那小玩意儿,白天睡觉,晚上折腾,真吃不消。”

说话间,楼梯处忽然一片皮靴踩地的声音,虞浩霆抬头一望,站在走廊尽头的人却是邵朗逸。

叶铮一愣,这是什么问题啊?假装认真想了想,说:“可能我们送到医院有点儿晚。珊珊对这些事儿不太在意,还是我娘看出来她不对的。”

笑容倏然隐去,沉默,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他刚一上楼,还没来得及行礼,虞浩霆劈头就问:“他们说你儿子很快就生出来了?”

“你们到楼下等我。”虞浩霆若无其事地把手上的孩子递还给护士,面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起伏。

一边开车一边又想到骆颖珊,当初孩子都有了,还死活不跟他好,小心肝儿里就惦记着唐骧,要是没有他们这档子事儿,说不定这丫头也乐意去给唐骧当小老婆呢!女人就是不知道好歹。唉,四少就是棋差一着,早弄个孩子出来,什么事儿都齐了。这倒好,现在还得去伺候这女人给别人生孩子。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十分高明,心情顿时开朗起来,连刚才被他在心里骂了许多遍的破孩子也自觉非常可爱了。

一班人跟邵朗逸行了礼,遛着墙边鱼贯下楼,走到楼梯拐角处,叶铮却停了步子一个劲儿往楼上瞄,一边被郭茂兰扯着往下走,嘴里一边辩解着“我怕出事嘛”。

这算什么事儿啊?邵朗逸的小老婆生孩子,他们管得着吗?再说,那女人也是活该,不知道跟总长大人闹的什么幺蛾子,好好儿的日子不过,去给人当小老婆,她想扫谁的脸啊?

孙熙平见他们都走了,也乖觉地老实待着,没敢跟着邵朗逸过去。刚才上来的时候,他一眼看见虞浩霆怀里抱着的大约是个孩子,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只是一想到郭茂兰在电话里说的,他忍不住就想骂娘。

说起来,顾婉凝这个孩子着实有些莫名其妙,别人不知道,他和汤剑声却都犯过嘀咕,邵朗逸娶了这位二夫人进门,不要说肌肤之亲,见面都是寥寥,他们还琢磨着是三公子打算慢功细活儿笼络出一番两情相悦呢!没承想突然就爆出喜信儿来了。此时见虞浩霆在这儿抱着孩子,眼里还泛着笑影,怎么看都透着点儿舐犊念切的意思,不会真教他们猜中吧了?

叶铮大半夜从家里被拎出来,不仅没有怨言,反而还有些窃喜。不管干吗,总比在家里哄那个人事儿不懂的破孩子好!骆颖珊要睡觉,他只好跟保姆把孩子带到楼下,哭哭哭,饿了哭,吃饱了还哭!非要他抱着转来转去,小家伙才肯安静一会儿,这小玩意儿要再这么折腾,他都要哭了。

乱七八糟琢磨着偷偷看了一眼邵朗逸,三公子倒是淡然得很,之前一路赶回来的那点儿焦灼也不见了,唇边牵着一点笑意走过去,就着那小护士手里看了看孩子,抬眼对虞浩霆道:“多谢。”

只听一个经过的护士“扑哧”笑了一声,也不敢多看他们,立即走开了。一班人脸上都有些讪讪,虞浩霆却浑然不觉,又在走廊里兜了个圈子:“去把叶铮叫来。”

虞浩霆的目光却越过他,落在了远处,声音也像是从远处传来的回声:“你娶了她,就照顾好她。”一字一句说罢,从邵朗逸身边擦过去,有意无意地碰了下他的肩膀。

虞浩霆困惑地看了看这些人:“差这么多吗?”

邵朗逸仿佛什么也没有察觉,依旧泰然自若地噙着那一点笑意对护士问道:“我能抱抱吗?”“哦,可以的。”那护士正不知所措,暗忖怎么刚才走的那个很有些眼熟的人,难道不是孩子的父亲吗?此时被他春风和煦地这么一问,忙不迭地点着头把孩子递了过去。不知是不是动作急了惊动了襁褓里的小人儿,小东西眯着眼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邵朗逸接在怀里,微微一笑:“个子不大,声音倒不小。”

几个人面面相觑,半晌,才有人灵机一动:“我听叶参谋说,他那个儿子送到医院就生了,还没进产房呢。”郭茂兰怨念地瞥了那人一眼,边上一个灵醒地赶忙道:“也不一定。我堂嫂生我侄子的时候,折腾了一天才生出来的。”

虞浩霆正要下楼,忽听身后迸出一声哭喊,他心底莫名地一抽,就想要停下,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定了定心思,反而加快了脚步。清晨的空气冷冽醒人,他刚一走到车边,却猛然站住:“茂兰,今天什么日子?”

医院的走廊安静空冷,消毒药水的味道浸透了每一寸空气,虞浩霆不停地看表,分分秒秒都走得这样慢,慢得叫他生气。他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来。总算过了一个钟头,里面却毫无动静,他忽然烦躁地问周围的侍从:“这事要多长时间?你们有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