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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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下人便上来拉扯楚锦，谢韵还想说什么，被楚建昌用眼神止住，谢韵还是怕楚建昌的，将所有话憋下去，满眼心疼看着楚锦被拖了下去。

楚建昌拍案而起，怒道：“给我关佛堂去，没反省过来就别出来了！”

等楚锦走后，楚瑜留下来吃了饭，楚建昌似乎很是疲惫，同楚瑜聊了两句，便去睡了。

“混账！”

楚瑜见到了夜里，同谢韵要了长月和晚月过来，便道：“母亲，我带着两位丫鬟回去吧。”

楚锦也不再遮掩，眼中满是愤恨：“我不嫁！便就是让我死，我也不嫁！”

谢韵皱了皱眉头，看着站在楚锦身后的两个姑娘。

“您瞧不上顾楚生，不让大姐嫁给他，怎的我就能嫁了？！”

两个姑娘身材纤细高挑，一个长得颇为秀丽，一个长得十分温婉，站在楚瑜身后，显得格外出众。

楚建昌暴被楚锦激怒，暴喝出声：“你在胡说些什么？！”

谢韵有些不安：“陪嫁丫鬟总是长得不怎么样……”

“楚锦！”

“我在那边，没有可用之人。”楚瑜叹了口气：“那边的丫鬟，才貌都出众得多，卫世子却都连通房丫鬟都没有一个，足可见人品端正。长月、晚月我从小用惯了的，还带着些武艺，她们在，我好行事得多。”

听到楚建昌的话，楚锦干脆破罐子破摔，嚎啕出声：“我一个女儿家，嫁人便是一辈子的事儿了，顾家如今什么情形您不知道吗？您让大姐嫁给卫家，我嫁给顾楚生，这心偏到哪里去了？！大姐能当世子妃，我却要嫁九品县令，父亲，都是同样的孩子，你……”

听了这话，谢韵心里安定了些，见楚瑜面色担忧，她也不忍，只是道：“好吧。”

楚建昌一贯相信楚瑜，莫说楚瑜还拿着当初顾楚生退给她说喜欢楚锦的书信，便是没有，楚建昌也不会怀疑楚瑜。

楚瑜得了两个丫鬟，便告别打算离开。谢韵送她到了门前，上马车前，她还是忍不住道：“阿锦的事儿，你还是帮衬着些。”

说了这一番话，大家明白过原委来。楚建昌脸色不太好看，憋了半天，终于道：“我说阿瑜从来与顾楚生没什么交集，怎么就突然要私奔了。楚锦，是谁教你做这样贪图享受趋炎附势的人的？！”

楚瑜点点头，叹了口气：“母亲放心吧，她虽不懂事，但我还是会帮的。不过卫家是不太可能，卫家眼光颇高，卫韫又是这一代最受宠的公子，怕是要尚公主的。我再看看其他世家，若有合适，会提阿锦上心。”

楚瑜走上前去，抬手提楚锦擦拭眼泪：“莫哭了，嗯？”

听说卫韫要尚公主，谢韵也就打消了心思，和谁争，都不能喝公主争。

说着，楚瑜露出些同情：“如今我已经嫁入卫家，我楚家与顾家婚约不可废，顾楚生人品端正相貌堂堂前途无量，虽说是个文官不够英气，但人总有个瑕疵，也无甚大碍。他打小喜欢你，你一定会过得很好的。你便嫁了吧！”

她抬头看了楚瑜一眼，心里全是感激：“以往我总觉得你不懂事，如今……阿瑜，你长大了。”

“反正顾楚生是个文官，我们楚家不做违背婚约之事，我替你嫁了也没什么。反正你一直向往高门大户，嫁到卫家必然也很是开心。只是顾楚生看不上我，我送了钱财和私奔的书信去，都给人家退回来了，还说一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你看，顾楚生对你的心意，那可是苍天可鉴啊。”

楚瑜面色僵了僵，这话让她忍不住想起上辈子这位娘亲做那些事儿。

楚锦锦衣玉食长大，楚瑜却是跟着他风餐露宿长大的。楚锦不愿意吃苦，楚瑜就可以吃。

她闭上眼睛，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进了马车。

听到这话，楚建昌心里动了动。

马车摇摇晃晃，长月和晚月坐在马车两边，过了许久后，长月端了茶给楚瑜，小声道：“大小姐真打算给二小姐找个好婆家呀？”

楚瑜叹了口气，面上露出些伤感：“我对顾楚生有几分意思，你心里不明白吗？我以前不喜欢武将，就喜欢文官，之所以和顾楚生私奔，也是因你和我说，不愿意跟着顾楚生去昆阳吃苦。我心疼你，你大小锦衣玉食长大，嫁过去该怎么办呢？”

她素来看不惯楚锦，但说给楚瑜听，她也只觉得长月多心。可长月还是忍不住要说。

楚锦一脸茫然，仿佛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一般。

楚瑜笑了笑，自然不能让楚锦嫁给顾楚生，顾楚生可是个厉害人物，不小心飞黄腾达了怎么办？

“姐姐这话……”

楚瑜思索着，目光移在长月脸上，听着长月说楚锦的坏话，她心里浮现出了些许不安。

听到她开口，所有人都看了出来，楚瑜抬眼笑眯眯看着她：“不想去顾家吃苦就直说，绕着这弯说话，有什么必要呢？”

上辈子，长月就是因着这张嘴，被楚锦杖责而死。

楚瑜将茶碗放在一边，听着楚锦将锅推在自己和顾楚生身上，她拿着手帕压在自己唇角，慢慢开口：“阿锦，你这心思，变得也是太快了。”

楚瑜看着长月，骤然想起了那些岁月。

楚建昌没说话，楚临西有些动容，开口道：“顾楚生喜欢姐姐，阿锦心里必然是不好过的，如今顾家也那样了，顾楚生不义在前……”

寒冬腊月，她跪在顾楚生书房前，不远处是长月的叫骂声。

楚建昌犹豫了，楚锦接着哭诉道：“既然顾大哥和姐姐情投意合，哪怕不能在一起，阿锦也不想夹在两人之间……”

她听着板子落在长月身上，拼命给顾楚生磕头。

但这话并没有说服力，毕竟前几天她还闹着要和顾楚生私奔。

她在战场上被伤了身子，极难生育，大夫说这和她练的功法有关，为了怀孕，顾楚生废了她的武功。

楚建昌朝她看过来，楚瑜赶忙摆手：“我没有，我不是，我真对顾楚生没什么意思。”

于是在这时候，在顾楚生娶了楚锦做为侧室，在楚锦掌管内宅以不服管教为由杖责长月的时候，她只能这样跪着，无能为力。

她想了楚锦千万理由，没想到居然拉她下水。

其实她从来没后悔过的。

听到这话，楚瑜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爱顾楚生这件事，为顾楚生做一切，她都没有后悔，路是自己选的，她倾尽全力爱一个人，等不爱了，她就可以从容离开。

楚锦沙哑着声，终于出口：“姐姐所爱，阿锦不愿抢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