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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

他头上带了头巾,手里拿着几本书,看上去便就像个俊美书生,丝毫不见半分官威。

“阿瑜,”顾楚生叹了口气,静静瞧她:“其实你我不必如此生分,你就当我是个故人,年少朋友,有这么难吗?”

两人转过头去,便看见一袭青衫的顾楚生站在他们二人身后。

这话让楚瑜有那么些无所适从,她瞧着顾楚生有些感慨的模样,许久后,叹了口气道:“我试试吧。”

蒋纯见楚瑜不说话,还想出声,就听见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来:“昭华夫人。”

说完后,两人一面吃东西,一面聊着天。

未来要往哪里走,卫府不知道,所以她得早早做好准备,等着那天到来。

等出门时,这才发现原本还清朗着的天气,竟就下起了小雨。楚瑜无伞,马车又被蒋纯带了回去,只能乘了顾楚生的马车回府。

楚瑜笑笑,并没有说话。

顾楚生送着她上车,自己却没上车。楚瑜本以为他先回去,心里舒了口气,靠在马车上,静静消化着顾楚生的话。

于是她说起那些安防在徐州的流民,得到楚瑜点头后,她趁这机会道:“其实卫府如今也不缺钱,你也不用太操心,钱这些东西,看开就好。

卫韫让赵玥感觉到了威胁,赵玥想要召回他,如今她得给赵玥制造点麻烦,让赵玥无心做这件事。

只是这些事做得隐蔽得多,蒋纯大多也不知晓,只看见楚瑜每日忙忙碌碌,还以为他是为了钱的事忧心。

而这样的事,她需得进宫一趟,同长公主商议才是。

除了开源,楚瑜也开始训练了大批家臣,凤陵城后,韩闵跟着楚锦回了华京,他父亲韩秀也就跟着去了楚府,隐名埋名。等楚瑜安定下来后,就将韩秀和他的弟子一起接了过来,专门负责研制武器。

想到长公主,她立刻起身,卷了马车窗帘,想要吩咐人掉头往皇宫去。

蒋纯知道楚瑜在忙碌这些,每日卫府人来人往,如今蒋纯掌管着府里的财物,负责节流,而楚瑜则一手操持着卫府所有资产,负责开源。

然而她才卷开窗帘,叫了声:“来人。”

说起百姓来,蒋纯就想起当初楚瑜收留那些流民。当初卫韫同楚临阳借钱,在徐州买下大量土地,而后又将流民大量送了过去,那些流民安居乐业,成了长工,而土地也在这四年开垦出来,大量粮食送出来,销售往全国各地。

接着便看见青衫青年驾马上前了一步,弯着腰道:“怎的了?”

“你们在徐州买的地,听闻收成不错?”

他没打伞,细雨早已湿透了衣衫。头发沾了水,凝在他脸上。然而狼狈如斯,他却已经带着一种如玉平和,他静静瞧着她,静候着她的吩咐。

楚瑜也有些无奈:“是啊。”

楚瑜愣愣瞧着他,许久后才反应过来。

蒋纯抬眼看着路上人,想了想,叹了口气道:“也是,就是百姓太苦。”

“你怎的在这里?”

“话也不能这样说,”一个女孩撞到楚瑜身上,楚瑜扶稳她,平静道:“被人打了,若就这样算了,下次他就总想着再打你。他打了你,你要能把他打怕,他便会敬惧你。”

“我不放心,”顾楚生笑了笑,见她目光看着自己的脸,带着诧异,他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奇怪道:“可是有什么东西?”

“小七上前线也四年了,不知道这仗什么时候才打完,婆婆近来精神头越发不好,总惦念着小七。”蒋纯瞧着路过的行人,感叹出声:“其实如今也安定了,这仗打不打,似乎也没有多大意义了。”

楚瑜没说话,她摇摇头,终于道:“你回去吧。”

前线如今已经推到了北狄,有卫韫楚临阳等人在前线,顾楚生和赵玥在后方,大楚的局势大致已经安定下来,华京差不多回复了战前的模样,甚至因为许多流民安家落户,繁荣更胜往昔,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顾楚生笑了笑,固执开口:“没事儿。”

楚瑜听完说书,同蒋纯一起往散着步往家里走去。

他说:“送完你这段路,我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