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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回去了。”梁以璇掉头就走,走了会儿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一回头,看到边叙屈膝蹲着,把peach的狗毛揉得一团乱。

还没成年的狗忽然沧桑得像进入了生命的暮年。

“……”

梁以璇在原地看了这一人一狗一会儿,轻轻长出一口气,回头跟了上去。

*

被边叙这种什么都不会的人掌握着狗绳,梁以璇身体倒是轻松了,心却累得不行。

一会儿得指挥他快点,一会儿又得跟他说等等,一会儿让他往左一会儿让他往右,一路指挥到边叙终于上手成了熟练工,peach却在一棵大树边转起了圈,后腿分开往下蹲去。

梁以璇心底咯噔一下。

“它在干什么?”边叙不解地缓缓眨了眨眼。

“解决……生理需求。”

边叙花了整整五秒才隐约理解这个生理需求。

“在这儿解决?难道没人教过它……”

“这是狗的天性。”梁以璇打断他,皱皱眉头,“一般出门它都要方便一下的。”

“那它方便的内容?”

“不能留在这儿污染环境,得捡进垃圾袋带回去。”

“……”

梁以璇刚才心下一沉,就是想到自己今天临时出门,并没有随身带垃圾袋。

边叙摇摇头,脸上还挂着“我的狗不会这样对我”的不可思议,低头一看,冰冷的现实已经摆在眼前。

梁以璇摸了摸空空的风衣口袋:“我没带纸巾……”

边叙撇过头冷静了会儿,把狗绳交给梁以璇,看了看自己,脱掉了衬衣外的灰色西装马甲,拎着递给了她。

梁以璇轻咳一声:“你确定……”

边叙什么都不想说地抖了抖马甲。

梁以璇接了马甲蹲下身去。

边叙瞥过去,看见梁以璇纤细白皙的手指离那秽物越来越近,忽然深吸一口气:“等会儿。”

梁以璇疑问地抬起头来。

边叙从她手里一把接过马甲,闭着眼往下一裹。

梁以璇忍笑,等他起身,又绷回了脸。

边叙把马甲裹成一团,捏在手里拿远了去,掀起眼皮看了看她:“好笑?”

梁以璇平静地摇头:“没有,上了保险的手,捡什么都高雅得很。”

“……”

*

回到别墅,厨房里甜香四溢。

今天是程诺在做早餐,闻着味道像是甜品。

梁以璇跟程诺道了声“早”,把peach安顿好,走过去问她在做什么。

“千层蛋糕。”程诺答着,抬头瞟了眼边叙,见他阴沉着脸进了一楼的公共卫生间。

门一关,水声哗啦啦响起。

程诺奇怪地瞅瞅卫生间方向,等梁以璇在水槽洗完手,小声好奇:“我错过了什么,你俩怎么一起遛上狗了?”

梁以璇摇摇头示意没大事,把今早那出前因后果跟她说了说。

卫生间水声时断时续,梁以璇想象着边叙可能搓了十遍洗手液,说着说着又觉得有点好笑。

程诺的思路却跑到了另一个方向:“欸,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啊?”

“嗯?”

“从昨晚开始,你得跟腱炎的事怎么好像全节目组都知道了?”

这一问话音刚落,边叙拉开卫生间的门出来,走到岛台边来倒水。

程诺若有所思地觑觑边叙,继续说:“你看昨晚那个足疗安排就奇奇怪怪的,负责你的技师居然刚好带了针对跟腱炎的药包,而且,这世界上真的有弃医从技的足疗技师吗?”

梁以璇皱了皱眉。

这事是有点古怪,但毕竟是受了恩惠,也不是坏事,梁以璇昨晚就没多想。

程诺又悄悄瞥了眼边叙,见他慢条斯地倒着水,似乎完全没有参与两人对话的兴趣。

“然后今早那工作人员也是,”程诺继续说,“昨晚你跟技师提起跟腱炎的时候只有我在场,也没录像,节目组从哪儿知道的消息,还这么贴心地主动帮你遛狗。”

边叙一脸冷淡地拿着杯子离开了厨房,往沙发走去。

“嗯,这个我也在奇怪。”梁以璇回想着在舞蹈中心提起跟腱炎的事,当时因为不能拍摄员工通道,跟拍摄像师偷了个懒落在后边,理应没有听见她的话,“我昨天只跟沈霁说了跟腱炎的事。”

程诺瞄了瞄沙发上气定神闲喝着水的人,使劲一拍手:“那就对了!肯定是霁哥心疼你,偷偷跟节目组安排了这些。”

边叙缓缓坐直了身体。

梁以璇迟疑地摇摇头:“不会吧,他就算要安排,应该也会事先跟我打招呼的。”

这种先斩后奏的事,不太像沈霁谨慎的作风。

边叙又闲适地靠向了沙发椅背。

程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那就是段野!可能是段野从霁哥那儿听说了你的事。你看昨天那技师规模,绝对是富二代才请得起的水准。”

“可是段野最近跟我也没太接触……”

“那要不然难道是笑生?没错,笑生多体贴啊,很可能为你一掷千金的!”

沙发上那道人影起起落落,坐直了又仰下去,仰下去又坐直。

一声水杯落桌的“啪”突兀响起。

边叙撑膝起身,回过头去眯起了眼:“这节目只有三个男嘉宾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