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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乌抱拳,请姚容放心:“阁主的大恩大德,我永远铭记于心。”

姚容确实帮了温乌很多,温乌要报恩,她也不会把这笔恩情往外推:“等你成了盟主后,多帮我照拂阿溪些。”

温乌笑着应了声好。

姚容又与温乌聊了聊联盟的事情,起身去找阿溪。

她到阿溪住处的时候,阿溪和陈南正坐在院子里吃东西聊天,隐约能听出来是陈南在说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心情。

“娘,你忙完了?”阿溪朝姚容招了招手。

姚容走近,打量阿溪:“忙完了,昨晚睡得好吗?”

“睡得很好。”阿溪笑容无奈,“娘,陈南师兄,你们别担心我。我可是绝仙阁阁主的女儿,虽然以前没杀过人,但是也不会因为杀了一个人而睡不着。”

姚容摸了摸阿溪的头发:“那就好。”

***

除了头一天,姚容就没有再管过联盟的事情,都是让温乌过去和其它门派扯皮。

连着扯了五天,联盟的大致章程总算是定了下来。

联盟的名字定为“聚贤联盟”。

盟主是温乌,副盟主是姚容和剑宗宗主。

像是以前,论剑大会可以由旭阳派和绝仙阁发起,但日后这种大会都会由联盟发起。

联盟还会发布各种任务,江湖人士可以完成任务换取武功秘籍和各种宝物。

昭天门在江湖里名声不显,但昭天门掌门也获得了一个长老的席位。

昭天门掌门知道这是姚容的报答:“这个长老席位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姚容笑问:“有了这个席位,你可以随意抄录联盟里的医书,也可以调配联盟里许多珍惜草药。你现在还觉得没什么用吗?”

昭天门掌门脸色一喜:“多谢了。”

姚容道:“我们之间的交情,没必要说谢。”

七天过后,江湖人士陆陆续续离开旭阳派。

满半雪也和阿溪道别:“山高水长,他日再会。”

阿溪笑着挥手:“满姑娘,他日再会。”

等到所有门派的人都走完后,旭阳山上除了那些还在种地的旭阳派弟子外,就只剩下绝仙阁的人。

姚容在这里多待了半个月,将所有的事情都梳理清楚,让常月带着一部分弟子留守在这里,她带着剩下的人赶回了绝仙阁。

***

一行人启程离开绝仙阁时,枝头薄雪,春寒料峭。

回到山脚下时,已是海棠花谢,层林染绿。

姚容让大部队在后面慢慢走,她和阿溪一人一马,先行赶路。

药田里的柴胡和桔梗生机勃勃,后种下的黄芪也即将成熟。村民们行走在田埂间,忙着除草抓虫,额头都是汗水,脸上却堆满笑容。

因为这样的生活很忙碌,却充满了盼头。

“阿溪大夫,你回来啦!”

这会儿正好是中午休息的时候,村民们坐在树荫地下,吃着自家婆娘或者孩子送来的饭食。

远远瞧见打马而来的阿溪,顿时激动起来。

“阿溪大夫,我家里有一些鸡蛋,你带回去吃吧!”

“这个季节是吃香椿炒蛋的季节,我给你拿一袋回去尝尝鲜。”

“前些天下雨,我摘了不少蘑菇晒干,阿溪大夫你带些回去熬汤吧,可以给汤提鲜。你放心吧,我家里人已经吃过了,这些蘑菇肯定没有毒。”

阿溪跟姚容打了声招呼,翻身下马,牵着马缰走向村民,笑着与他们聊天。

她想要婉拒村民们的好意,但终究是推辞不过,等到走出村子、进入山道时,她和姚容的手上都提满了东西。

刚回到门派,陈南竟然直接迎了出来。

阿溪惊讶:“陈南师兄,你不是跟着大部队一起在后面走吗?”

陈南蹭了蹭鼻子,身上带着风霜之色:“你和阁主脱离了大部队后,我也脱离了大部队,快马加鞭赶了回来。这不是想着早点儿回来给大家煮碗面吗?”

很显然,他一回到宗门后就直奔厨房煮面,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一身。

“给大家煮碗面?”阿溪往厨房看,“我瞧着锅里的面不太多。”

陈南面不改色:“没事,先煮我们三个的。他们的就等他们到了再煮,不然煮出来放久了就该坨了。”

阿溪强忍笑意,将手里的鸡蛋递过去:“这是村民给的。”

“行,我去窝几个鸡蛋放到面里。”

杵在旁边被陈南无视的姚容:“……”

还好陈南没把姚容无视了个彻底,端面出来的时候端了三碗。

吃完碗里的鸡蛋和面条,姚容先行回到她的院子。

刚推开门,姚容的视线就被那盆放在窗台上的萱草吸引了。

萱草是簇生植物,一株萱草长开之后,几乎长满整个盆栽。

正值初夏,精心呵护两年的萱草终于进入花期,圆锥花序上打满花苞。

细细数来,即将盛开的花苞有八个,还有几个小花苞也冒了尖尖的头,正在不断长出。

姚容走到萱草近前,仔细查看圆锥花序轴,没有在上面看到任何凋零的痕迹,唇角扬起一丝惬意的笑。

她回来得刚刚好,没有错过第一朵萱草花的盛开。

简单梳洗一番,姚容就睡下了,第二天她早早醒来,还让人去将阿溪请来她的院子。

阿溪问:“娘,怎么突然让我过来你这里用早饭了?”

阿溪住的地方距离姚容有段距离,再加上姚容早上练完剑才吃东西,母女两只有午饭会一起用。

这还是姚容第一次让阿溪过来用早饭。

姚容举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阿溪顺着姚容的目光看去,惊得眼眸微微睁开。

橘黄色的花苞一点点绽开,眨眼间就开成了一朵漏斗型的花朵。

浓绿的叶,衬得萱花娇艳无比,热情似火。

阿溪以前不知道萱草为何又会被称作忘忧草,但此刻,看着那朵盛放枝头、色重浓艳、仿佛要将整个夏天也染成同色的花朵,她好像明白了答案。

忧思不能自遣,故欲树此草,玩味以忘忧。

将一株生于悬崖、随时枯萎的花,养成这般万中无一、坚韧美好的模样,就算有再多的忧思,也足以被成就感填补心房。